許知歲探著腦袋朝裏麵看了看,還沒看清什麽,就被沈遂之扶著額頭偏了回來。
轉頭看他,他彎,“想看就進去。”
說著,他牽了的手朝裏去。
時鬆時柏已經把鐵門打開了,沈遂之帶許知歲進去時說了一句,“你們先回去,明天早上過來。”
兩人點頭應了,許知歲咬,遲疑道:“我們今天晚上要住在這裏嗎?”
沈遂之一邊牽著進去,一邊問,“害怕了?”
他說著看一眼,“之前在度假村的時候,膽子不是很大嗎?”
許知歲,“……也不是怕。”
頓了頓,更糾結,又看了看四周,“就是,這地方能住嗎?”
和他進來之後就更能切會到了。
這地方的確是荒廢得厲害,旁邊的草都快半個人高了。
許知歲朝沈遂之靠了靠,倒是不怎麽怕鬼,不說信不信的問題,反正沒做過虧心事,就是不怕。
可怕蟲,什麽蟲都怕。
這麽高的草,誰知道裏麵有什麽?
還有那些房子也都破得厲害,牆麵的漆落,有些甚至都有了裂,看起來似乎就要崩塌。
這樣的地方,真的能住嗎?
沈遂之隻是握的手,輕笑,“有我在,你不需要擔心這個。”
許知歲抿想了想,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了。
他說得對,有他在,不需要擔心這些。
哪怕真的就是住這樣的地方,其實有他在,也沒有什麽大不了。
他以前在這裏可是住了好多好多年。
想到這裏,忍不住小聲問,“你以前真的在這裏讀書嗎?”
倒也不是不相信他,隻是不敢相信,沈家人會這麽對他?
那麽大個家族,還容不下一個孩子嗎?
把他送走也就算了,竟然還把他送到這樣的地方來,讓他在這裏,一待就是十年。
如果不是他那個二哥出了事,他也不會被接回去,那他是不是會一直待在這裏,直到年?
然後他的人生呢,會發生些什麽?
他和,還能不能相遇?
沈遂之隻是點點頭,低聲回:“不是跟你說過,從六歲到十六歲。”
他說話時,看向四周。
許知歲認真看著他,也不知道怎麽的,竟然覺得他眼底帶著極深的懷念。
許知歲輕咬,“那你當時在這裏,過得好嗎?”
沈遂之聽明白的意思,看回,眼神溫,“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麽苦。”
許知歲,“可你剛來的時候,隻有六歲呀。”
苦不苦的先不說,六歲的孩子,離開親人被送到這裏,他當時有多害怕恐懼,又有多傷心呢?
的眼神和話語帶著濃濃的心疼,沈遂之默了默,停下來。
他麵對,直視著,隻角始終帶著笑,眼神也始終很溫,輕聲說:“可如果在家裏得到的不是親和快樂,隻有窒息,那離開那個家或許才會更快樂呢。”
許知歲微怔,“是嗎?”
他頭發,又問,“如果是歲歲,如果那時候有讓你離開許家的機會,你願意嗎?”
許知歲目微閃。
願意嗎?
其實在駱雪慧暴出真麵目之前,把駱雪慧當親媽媽。
覺得自己沒有親生媽媽不重要,反正同樣有人。
可慢慢的懂事了,駱雪慧似乎也忍不了了,暴出了的真麵目。
從那一刻起,在許家的日子的確是不好過,用水深火熱來形容也不為過。
沒有人疼,沒有人,沒有人護著。
如果那時候,有人跟說,可以離開,想,應該是願意的。
那他當時也是那樣嗎,他在沈家的日子,也是那麽煎熬嗎?
“所以,你在沈家……”
的話還沒問完,他輕聲道:“在沈家怎麽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了這裏之後過得還不錯。”
“是嗎?”
許知歲看著他的眼睛,也看出他不是在撒謊。
所以這裏雖然條件不好,他在這裏卻比在沈家自由快樂。
沈遂之點點頭,又牽著重新朝前走。
夜裏的風很冷,他幹脆將直接半摟在懷。
許知歲打量四周,除了那些破舊的房子,還看到了一片空曠的草坪,不難看出,那裏曾經是個場。
一邊走,他一邊跟說:“我跟你說過,這裏是軍事化管理,非常嚴格,所以也很有那種欺淩的事兒發生。”
“不過在這裏讀書的孩子家裏條件都很一般,大都是留守兒,他們……或者我們,缺失了很多教育和培養,格也的確會有些尖銳。稍不注意,可能就會走上歪路。”
許知歲聞言目微頓,看回他。
所以這也是他曾經為了大反派的原因嗎?
眨眨眼,問,“照你這意思,就是雖然欺淩的事兒很,卻也不是沒有,那你有被欺負過嗎?”
沈遂之笑了,“這麽看不起你老公?”
他了下的臉頰,“從來就隻有你老公欺負別人的份。”
頓了頓,他靠近,低聲,“不過,歲歲如果想欺負我,我也心甘願著。”
聽明白他的潛臺詞,許知歲麵頰一紅,別開臉,“我從來不欺負人的。”
沈遂之笑了聲,“太乖了,也不好。”
許知歲咬,他又補充一句,“總是我欺負你的話,我倒是行,你可別跟我鬧。”
許知歲,“……”
這個人就正經不了幾秒。
不想再聽他耍流氓,指了指前麵,“那是什麽?”
明眼人都看得出指的地方是一個圓圓的池子,普通的石頭壘砌。
這分明是要轉移話題。
沈遂之也不拆穿,反而很認真回答,“一個小池塘,學校裏用來養魚的。”
“養魚?”
許知歲這是真的好奇了,“學校裏還養魚呀?”
沈遂之,“不止,學校後麵還有菜田,還有豬圈等等,旁邊的山上還養著牛羊。學生平時除了訓練和學習,還會參與各種勞作養。可以說,我們學校日常生活基本是可以半自給自足的。”
許知歲,“!”
別說,這學校真的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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