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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黜龍》 第二十二章 振臂行(5)

便是出來這幾張,放在這麼一堆里一比,似乎也不是什麼太過分的比例來,便將債條盡數卷起,準備呵斥一二,直接過了此人的賬目……不過,當他抬起頭來時,卻有些驚訝的看到那名等待自己的富商居然有些失之態,非只如此,其余幾個富商似乎也都在盯著自己。

見到這一幕,鬼使神差一般,張行忽然又回頭去看那名剛剛說話的義軍頭目,卻發現此人居然有些釋然與放松。

張大龍頭若有所悟,再度去翻那些借條,翻了足足三遍,然后猛地一個激靈,將其中一張借條給挑了出來,繼而目瞪口呆。

周圍開始有人兩戰戰了,杜、柴二人也對視了一眼,深深低頭,準備迎接可能的麻煩事。

“誰是張清水?”張行扭頭來問。

一時無人做答。

“我問你們,誰是張清水?”張行上寒氣四溢,灰白的寒冰真氣直接在邊翻騰起來,比之剛剛猶勝一籌。“這個前日晚上匆匆借了人家二十貫文的張清水是那位豪杰?!”

一名義軍小頭目承不住,直接出列,當場下拜,然后卻語出驚人:“大龍頭!不是俺領的頭,聽說要燒債,幫里頭目都去借了……按照擴軍的職務,隊將每家借五十貫,俺們伙長每家借二十貫,什長、伍長也借了三五貫文!”

聽到這里,周圍義軍頭目呼啦啦一片,直接跪了一半多,圍觀百姓也轟然起來……眾人這才曉得,這是義軍頭目們知道要燒債,臨時聚眾去強借了錢。

張行見到這一幕,非但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笑了笑,只是來問杜才干:“剛剛在縣衙里面,柴頭領想說話,杜頭領過去了,是因為這個嗎?”

“回稟大龍頭,法不責眾。”杜才干趕出列,尷尬以對。“譬如一千五百員額,正好十個隊將,都是舉義的功臣,而據屬下所知,聽說北面開始燒債,其中足足有八個人連夜借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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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了,還有兩個知道忍住呢。”張行繼續笑問。“我剛剛還有點奇怪,為何離狐這地方只是一個小縣,卻富商多于豪強,與其他幾個縣稍有不同……如今看來,只是因為商人好借錢吧?”

“自然如此。”杜才干尷尬一時。

“無妨。”張行站起來,正后本縣義軍頭目們來問。“借了錢的,可還有沒站出來的,或者沒來的?!”

又有幾人出列下拜,還有人直接報了姓名,說誰誰誰在何執勤沒過來,張行倒也耐心,只讓杜才干去找人。

過了好一陣子,大約人都到了,直接在十字路口對著縣衙那邊烏跪了一片。

張行這才去看那些富商:“可還有臨時借了你們錢不在這里的?”

富商們早已經不是之前姿態,有人面,有人冷眼旁觀,有人面惶恐,但此時被問,面面相覷之余卻多搖頭……可能還是有網之魚,但這個架勢,也無所謂了。

“我再問你們幾件事。”張行得到回復點點頭,復又來看那些義軍頭目,依舊慈眉善目。“是賞賜沒發,還是軍餉沒定?”

義軍頭目們也多搖頭。

“所以,就是貪心不足?”張行追問不及。

“俺是看其他人都借了,不借怕被其他人排。”有人忽然抬頭高喊。“大龍頭,俺沒有誠心壞了黜龍幫跟義軍的名頭。”

“說得好。”張行即刻手點了對方。“這般說的,多心里還能明白,這是不對的,沒把造反后劫掠敲詐當什麼理所當然……真要是這樣,咱們黜龍幫造什麼反?跟著大魏朝廷欺百姓不好嗎?何況還是鄉里鄉親?我問你,現在讓你把錢還回去,你愿意還嗎?”

“俺愿意!”那人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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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也愿意……”又有人匆匆來喊。“就是得了錢后,又是接濟鄉里,又是去買地的,昨日臨時去買了五十畝好地,委實錢不夠了……”

“差了多?”張行認真詢問。“退三十畝,留二十畝,錢可夠?”

“那樣還是差了四五貫……”

“那就留二十畝,剩下五貫文拿錢與你,算是預支的軍餉……與他類似的,都可以預支半年軍餉……若是還還不上,也可以說與我聽!”

眾人七八舌,多是在張行的威下愿意服退錢,但也有幾人一直梗著脖子,拒絕開口,比如一開始那個站說話的。

“你什麼名字。”等了一陣子,張行終于也喪失了耐,當場點了那人。

“我單正!”那人在地上抬起頭來,昂然相對。

“怪不得……借了錢嗎?愿不愿意退錢?”

“借了,不愿意退。”

“為什麼?”

“因為之前本城舉義,我功勞最大,何況我姓單,這事便是要置,也該我家大郎來置!”那人梗著脖子繼續來言,見到張行面無表,不怒不喜,反而膽子愈大。“再說了,憑什麼別的地方舉義了,府庫隨便拿,我們只賞了兩財帛?憑什麼別的義軍事后都可以分子財貨,我們連找一些富戶索些錢用都不許?大龍頭這麼做,遲早要失了人心的!傳到前線,也不好代!”

“張龍頭!”杜才干也趕上前勸說。“單大郎在前線,何必為此事壞了單大郎義氣?”

張行怔怔聽完,似乎是在發愣,卻忽然扭頭去看賈越,言語干脆利索:“你還看著干嗎?沒聽到嗎?便是為了單大郎名聲,也該速速殺了此人全了單大郎義氣?”

杜才干懵在當場,那個姓單的也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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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賈越,明顯輕車路,雖也蒙了一下,可還是立即帶著十幾個有修為的甲士一擁而上,就在眾人眼前按住了那人,然后拖將出來,只一刀便輕易殺了此人,復又割掉首級,拎著來看張行。

“你割腦袋干什麼?”張行無語至極。“其余幾個一直沒吭聲,也一并殺了!”

此言立即引發了些許,幾名之前跟著那人保持對抗姿態的頭目立即嘗試去拔刀對抗,卻不料周圍甲士蜂擁而來,許多下跪的同僚也直接撲來,須臾便將他們制服,然后依然一人一刀,如行刑一般輕易置了。

此時,周圍來看熱鬧的百姓早已經驚嚇遠離,幾名富商、豪強也都駭然。

張行只是端坐不,讓人將百姓喊回來罷了。

過了好一陣子,隨著部分圍觀百姓重新回來,張大龍頭方才再度開口,卻是對著那些富商了:“你們怎麼說?可還有冤屈?”

富商們早已經面發白,只能作揖不停,數開口的,也有些言語混了。

“那好。”張行也點點頭,卻又再度手。“日頭尚早,咱們繼續來看借條……”

眾人面面相覷,卻只能將借條繼續奉上。

這一回,張行只將新寫的借條挑出來,繼續來看,看了一圈,終于又笑了,乃是指著那名道士來問:“青帝觀這麼喜歡放印子錢嗎?還喜歡讓人家拿兒抵債?”

道士不敢吭聲,只能以頭搶地。

張行努了下,下一刻,賈越輕車路,又是上前一刀,輕易將道士殺了……仿佛回到了他當日在張金秤跟前一般。

接下來的事,終于回到了眾人之前對今日的想象中,火盆舉起,除了那個道觀整個要被沒收外,其余各家,都是自家拿著自家借條去當眾來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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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按照張行要求,每燒一張,還要當眾喊將出來:“黜龍幫恩義,某某何年何月多錢免!”

喊得有氣無力還不行,還要重喊!如此連續不斷,終于重新點燃了圍觀者的熱,就好像之前放糧一般,歡呼雀躍,奔走相告,以至于堵塞街道。

與之相比,地上的幾尸首,早已經無人理會了。

但是,張行卻不能視而不見。

傍晚時分,借條方才燒了個干凈,而這位黜龍幫大龍頭也站起來,卻沒有往后縣衙折返,而是不顧統,直接躍上前幾案,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后,對著前火盆、尸首、義軍頭目、富商豪強,還有數不清尚在振緒中的城市貧民百姓與聞訊趕來的農民,又一次開了口。

聲音經過真氣加持,顯得中氣十足:

“今日燒債,有一言明告上下,非是不許爾等升,也不是不許爾等發財,只是黜龍幫起兵,本為百姓,剪除暴魏,也是為安定天下,讓天下人有好日子過!故此,誰若是會錯了意,本末倒置,一意孤行,那麼臨到死前,也請不要疑……今天的事,還要勞煩諸位鄉親轉告出去!若是不記得許多,那麼‘黜龍幫起兵,本為百姓’這句話,也是足夠的。”

說著,張行就在案上團團作揖,然后徑直跳下去,牽著黃驃馬往回走了。

士民百姓,一開始茫然,然后繼續歡呼,也不曉得到底聽進去了沒有,倒是那些富商豪強,不免變,猶豫了許久,方才低頭離開。

至于周圍義軍頭目,自然紛紛啟,跟隨張大龍頭往縣衙這里走來。

而走到縣衙那里,張行一邊拴馬,一邊裝若無事,看向了杜、柴二人:“你們之前說,是要以杜頭領為本地舵主之正,柴頭領為副,是也不是?”

二人趕頷首,同時張起來。

“換過來。”張行當眾拍著馬背吩咐。“你二人是左翼頭領,照理說我不該越俎代庖,但杜頭領大節稍遜柴頭領半籌,為將來著想,自家里調換一下,應當無礙吧?”

杜、柴二人尷尬一時,但馬上,杜才干還是當眾俯首:“屬下慚愧,愿依張龍頭所言。”

張行這才拂袖

PS: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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