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而言,個人的努力與嘗試,反而不值一提。
這種覺悟,文藝一點,做理解得越多就越痛苦,知道得越多就越絕。
通俗一點,做不敢承擔歷史責任,有點慫。
因為他總覺得自己并沒有同痛苦相對稱的能力、道德,以及與絕相均衡的堅韌。
但是,從那天開始……是的,不是今天,而是從那天回到無名山村開始嘗試除去藤蔓的時候開始,他就意識到,自己那些糾結是可笑的、或者說是沒必要的。
自己就是自己。
張三郎也好,北地張行也罷,都是自己。
那些懦弱,那些油,那些沖,那些慌,那些瞻前顧后,那些反復考量,那些裝模作樣的矯,那些隨波逐流的躲閃,那些所有的不完,全都是真真切切的自己。
自己就是自己,上個世界的自己,這個世界的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不完的人,而不是什麼救世主,也不希冀于為什麼救世主。
但一定要去做點什麼。
不過,有意思的是,張行那天就有了覺悟,卻一直到眼下才能將之釋放出來,才能做出整理與思索。
小周終于也昏沉沉睡去,張行依然睜著眼,他不再猶豫,而是在等待著什麼。
果然,臨到午夜,雙月近乎圓滿,幾乎匯高懸,張三郎忽然在蟬聲陣陣中聽到一奇怪的靜,然后便翻而起,往外行去,翻過一個小山包,正看到簡單束著頭發的白有思在月下舞劍。
說實話,舞的不好看,有點生,過于凌厲了一點。
“好看嗎?”白有思忽然駐足停,在月下扭頭相顧,長劍在手中熠熠生輝。
“好看。”張行誠心相對。
“我以為你會說太生了點。”白有思若有所思。
“你舞什麼都好看。”張行直接在山坡側面坐了下來。
“你任督二脈一起通了?”白有思拄著劍在月下來問。
“是。”張行有一說一。“之前你讓我先走那次便躍躍試了,只是忽然通了而已。”
“我觀想也小了。”白有思不由失笑。“算是刻印功了……接下來只是要時間來丹。”
這讓張行有些失態和詫異……他不是詫異對方觀想自己小,刻印自己功,而是對方已經很久沒笑了。
“你很久沒笑了。”張行嘆氣道。
“確實。”白有思肯定了這種說法。“因為事太多,而且都是很糟糕的事,觀想也進了瓶頸……”
“你在等白天那一刻嗎?”張行認真來問。“你猜到了我要這麼做?”
“不是猜到了,而是想到了。”白有思立即更正。“但等待是確實的……我其實不確定你一定會如何做,但是又對你存著不信心,好在你終于這麼做了。”
“怎麼說?”
“旁觀者清。”雙月下的白有思拄著劍歪著頭答道。“我眼中的張三郎,一開始心里是有火的,是愿意不顧一切揮出來一刀、說出來一句話、嘯出來一口氣的,那時候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只不過,你好像總是懷著某種顧忌,在畏首畏尾,在做遮掩與阻擋……明明只是一個人,卻總是求全求備,總是用完人的道德來評判自己,結果反而把真實的自己、可能有許多病卻足以去拯救天下的自己給藏起來了。
張行,匹夫一怒便可安天下,不需要一個現的至尊下凡來做。”
張行言又止。
“我其實不贊同你現在就當個土匪,或者為欽犯,否則也不會渡河后與你分道,準備帶人回東都了……但我還是要說,如果你今日不能張,揮出那一刀來。”白有思繼續認真來講,卻是往前走了過來。“終究會淪為一個庸人……你是不是原本想在淮河上嘗試刺殺誰的?或者至將虞相公、王代積那些人一窩端的?”
“是……但無所謂了。”張行平靜回復。“氣氛到了,便該殺了這廝稍微震懾天下。”
“足以震懾天下了。”白有思再度失笑以對。
張行保持了沉默。
這不是因為對方說的不對,而是白有思停到了自己跟前,然后扔下了長劍,坐到了自己側,還扭頭與自己對視,目灼烈到讓張三郎有些沉迷。
“你且行著,日后我會來找你的。”白有思語氣堅決。“但今日不是要說這個,張行,我觀想了你這麼久,有件事一直很好奇……”
“什麼?”
“我一直在觀想你,可在你的眼里,我又是什麼人?”常檢認真來問。
“你是我的俠,拯救了我的俠。”張行看著對方,口而對。“從河堤上相會那一刻就是,紅山上也是,今天還是,往后一輩子也都是我的俠!”
說著,張行毫不猶豫在月下迎了上去,而對方快他一步,反過來將他按倒在蟬聲里。
經此一夜,張行忘記了大部分拴在心里的累贅,從此腳步從容。
正所謂:
平波漫漫看浮馬,高柳聽蟬。
明日重尋石頭路,醉鞍誰與共聯翩?
神武大陸,以武為尊,武之極致,便是以武入道。東方傑,一個被稱之為廢物少爺的人,突然無緣無故的失蹤!在這十年內,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何處,又經曆了什麼!在消失了十年後,一代強者,再次迴歸。且看,他如何兄弟並肩戰天下,以武入道動蒼穹!
太古之時,人族大興,四方天地,萬族臣服!相傳,爲保人族永恆爲尊,人族有大能者,壽元將近之時,燃燒最後生命,以無上偉力譜寫人皇經!山無常勢,水無常形,歲月悠悠,人族逐漸衰敗,而人皇經也不知所蹤!甚至,知之者,已然寥寥無幾…地球劇變,冰層之中清醒過來的蘇揚幸得人皇經,然而面對複雜的環境,他能否縱橫天下?讓人族重臨巔峰?人皇經,又真的與傳言一樣?
一人、一僧、一狐,嬉笑怒罵,云游四方。 白妖、百事、百情,光怪陸離,人間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