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不敢言。

段威在地上想了一想，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干脆點頭：“陛下說的極有道理。”

現場氣氛明顯一松。

但就在這時，武周山西面，忽然又馳來約十余騎，俱明鎧長兵大弓配三馬，除了兩明當外，全涂朱，頭上也著朱紅羽，明顯是邊境上最高等級的哨騎、信使。

然后，直沖最顯眼的觀風行殿。

這個時候，別不知道，反正觀風行殿這旁邊已經徹底雀無聲了，很多人都在兩戰戰，張行也已經麻木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羅盤兜底說有驚無險了，還能咋地？

果然，片刻后，還是段威匆匆去迎，然后氣吁吁來報，卻將一封書信遞上：“義公主遣心腹星夜走白道險關來報，陛下巡視馬邑的消息傳到時，都藍可汗正好在匯集頭人盟誓，立即下令，舉東部巫族全族之兵十五萬眾渡海來劫駕！突利可汗態度曖昧，雖然聚眾，卻將銳部屬拖到領地最中心，引而不發，有坐視觀之心……書信是信，不是這些話，這些話是口信。”

圣人沉默不語，手接自己堂姐的書信，卻居然抖不停，然后幾次手，幾次回。

“陛下，走吧！”段威將裝了不知道什麼信的書信小心擺到案上，誠懇勸諫。“立即走吧！”

“好。”圣人面無表站起來，不顧皇后皇子公主，試圖轉回自己的觀風行殿。

“陛下。”牛督公忽然上前攔住。“如果巫族敵眾已經登陸，就不要用觀風行殿了……乘馬吧！”

“對。”圣人立即點頭，復又向一側走去。

皇后匆匆起，被白有思扶助，其余北衙公公們也都一擁而上，慌去扶公主、皇子，場面一時混。

圣人到了一匹馬，在牛督公的引導下翻上去，便往南緩緩而行。

卻又被刑部尚書衛赤給攔住：“老臣冒昧，陛下要去什麼地方？”

“走白狼塞，回汾宮。”皇帝手一指。

“恕老臣直言。”衛赤拽著馬韁喟然以對。“陛下如果準備回汾宮，請掉服，扔下所有人，讓牛督公和白常檢，還有幾個軍中好手護送，直接運行真氣，飛往汾宮……”

“那是皇帝能干的事嗎？”圣人忽然暴怒，當眾了對方一鞭。

臉上挨了一鞭的衛赤毫沒有半點不滿，只是繼續誠懇來對：“那就請陛下轉向東，去白登山下的云城……因為這附近，能裝下這麼多人的大城，可以據城而守待援的大城，只有云，何況那里也能等到幽州總管的銳援兵……去汾宮，只能掉服，單人逃離，否則因為距離太遠，會被漫山遍野的巫族騎兵給追上、兜上的。”

皇帝想了一想，直接打馬向東，走不過數步，終究還是耐不住恐懼，下一，慌提起速來。

觀風行殿外，作一團。

張行嘆了口氣，四面去看，看到一臉愕然的白有思，打了個招呼：“你家張十娘的丈夫，是個紙上談兵的廢。”

說完，不管白有思如何茫然，這位副常檢先去將案上書信收起，然后直接俯抱起一個才四五歲的小公主，轉朝秦寶牽來的黃驃馬上一放，便翻上馬，去追跑的比兔子還快的人圣人去了。

ps：謝覆漢新盟主公子舊老爺……這人眼啊？

補一章……我也不知道補啥的……反正失眠。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