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墨慢條斯理把手機屏幕360度掃了一圈,給他看清在場的人,然后將屏幕正對坐在地上的裴晗。
“堂弟,剛你罵裴夫人的話,再罵一遍。”
屏幕上裴牧川瞇著眼,英俊鋒銳的一張臉盡是歲月沉淀的威嚴,“是裴晗吧?有兩年沒見你,你膽子怕是長歪了,連你大伯母都敢罵了?”
一瞬間裴晗著,整個人慫的直往二叔公后躲。
二叔公的臉也有些僵滯。
這兩父子就是一對魔星,一個比一個難對付!
年輕時他和裴牧川斗法就敗下陣來,盡管他是長輩,現在面對裴牧川心里也還是底氣不足。
“二叔,我讓京墨回烏城是辦正事,督促汽車城的項目。你也知道我這個逆子從小就混蛋,我是管不住他,你們也多擔待點,免得他把老宅屋頂給掀了。”
秦霜在旁邊聽得暗暗咬牙。
這話到底是拜托他們擔待,還是在說裴京墨就算把老宅屋頂掀了也無所謂?
“堂嬸,您是要發表言嗎?”
裴京墨猝不及防將屏幕對準了秦霜。
秦霜臉都了下,差點沒管理好表,笑得僵:“大哥,都是要一家人,您放心,京墨在這邊我們一定好好照顧他。”
“麻煩了。”裴牧川又皺眉:“阿晗要多教教,以后再聽他里說一句他伯母的不是,我不會客氣。”
秦霜不由一怔,他什麼時候這麼護著葉清了?
“堂伯。”裴灼主走到屏幕前,溫潤斯文地和裴牧川打招呼,“您放心,京墨難得來烏城,我會盡可能輔佐他……”
他話沒說完,裴京墨掛了視頻。
“沒電了。”
裴京墨面無表欠欠地說,慢悠悠將手機塞回西口袋。
許南音不聲觀察,只見裴灼臉上并沒有什麼表變化,依舊溫潤如玉的模樣。
像戴著一層無懈可擊的完假面。
裴牧川如此忌憚這個晚輩,不是沒道理的。
忽然,裴晗從地上爬起來,像是要撲上前和裴京墨廝打。
“你還想胡鬧什麼!”裴灼一把抓住他胳膊,眼神添了幾分銳利,“回去換服。”
“哥,這個雜種差點弄死我……”
“你再罵一句試試?”裴京墨幽幽道。
“阿晗了這副模樣,罵你一句還能讓你塊?”二叔公出聲道。
“京墨,你是當兄長的,多包容一點。”秦霜也幫腔。
裴京墨嗤笑,“您二位這偏架拉的,從地球到火星能拉兩個來回。”
“二叔公,堂嬸,不怪京墨這樣,至裴晗毫發無傷,我是實實在在了傷……”
一直沉默的許南音忽然站出來,從上抹了滿手的,“我被劃傷了很大一條傷口。”
看著滿手刺目的鮮紅,二叔公和秦霜頓時啞口無言。
連裴晗也張地吞了口唾沫,大氣都不敢了。
“弟妹,傷的嚴不嚴重?我馬上醫生過來!”南雅著急道。
;“堂嫂你沒事吧?”裴羽檸也滿臉關切,想上去查看許南音的傷。
“讓開。”
裴京墨一把攘開,沉著臉將許南音打橫抱起,闊步離開了。
走出一段路后,許南音靠在他肩頭,聲說:“別擔心,我沒傷……”
裴京墨哼笑:“我知道,你親戚來了。”
怔了怔,許南音仰頭看他狐貍一樣極了又狡黠的一雙懾人的眼。
太了。
原來他也是順水推舟,剛好找到機會,結束這場鬧劇。
裴京墨冷哼:“你要是真了傷,今天這事沒完。”
“不過,畢竟我們還要在老宅住段時間,我是無所謂,你不行,還是不能太撕破臉。”
他是在替考慮。
許南音看他一張沾了污泥的臉,依舊俊的熠熠生輝,忽然支起子在他左臉親了一口。
“臟不臟?你就親。”
“不臟不臟。你最干凈。”
許南音說著又往他右臉親了兩口。
裴公子寒氣郁結的臉漾開幽幽淡淡的笑意。
回臥室后。
許南音率先進浴室沖澡,沖到一半,裴京墨就推開門,笑得邪氣又壞,眼神漫不經心掠過,肆無忌憚寬解帶陪到了花灑下,再自然不過地打沐浴往上抹,理直氣壯道:“一起洗,提高效率。”
也不知道他效率提高在哪,十分鐘就能搞定的沖澡,快一小時才結束。
換好了傭人送來的服。
做戲要做全套,裴家的家庭醫生也被通知趕來。
裴京墨慵懶架著靠在沙發上,黑漆漆的眼眸幽幽審視他:“你在裴家待了這麼多年,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該守口如瓶。更該知道裴家是誰當家做主。”
醫生著汗,這還能不知道嗎?
他眼可見地比他老爹還橫啊。
打發走醫生后,許南音想到了什麼,問:“二叔公、堂嬸他們怎麼會忽然趕到?”
荷花池還偏,距離主宅很長一段距離,按道理他們不會那麼快知道這事。
“當然是裴灼派人通知的。”裴京墨眸鋒利。
的確,裴灼當時應該窺他們有段時間了。
裴灼通知二叔公、秦霜到場,他們必然會惱火教訓裴京墨,不僅不用他親自出手,還激化了他們夫妻和這一家子的矛盾……
許南音越想越后背發涼,如果真是這樣,那裴灼為人實在險,竟然能在當時完全不顧親弟弟裴晗的死活,還利用了最親的家人……
晚餐算是為裴京墨準備的接風宴,比較隆重。
白天沒見到的另一位四叔公家的堂嬸姜蕾也出現了。
姜蕾一頭干練利落的短發,一致的黑西裝,雖然上了年紀,但五很漂亮,著一颯爽的風韻。
和秦霜持家務的貴婦形象不同,明顯是商場打拼的強人。
姜蕾話不多,席間對許南音和裴京墨態度很淡,不疏遠也不親近。
安靜坐姜蕾旁邊的是的兒裴云姜,孩留黑長直發,穿白連,眉眼清麗婉約,很標準的乖乖模樣。
只是,在抬眼溫溫許南音“堂嫂”的時候,許南音還是一眼就認出。
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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