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醫生說顧的命保住了,顧家的四位男人默契地鬆了一口氣。
只是,當醫生話鋒一轉,他們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脾氣最急的陵,更是忍不住地抓住了醫生的手腕。
“但是什麼?醫生你別賣關子了,快說話啊!”
“但……”
醫生被陵晃得都有點兒頭暈了,他下意識扶了下鼻樑上的眼鏡,才繼續說道,“但顧小姐雙傷得太重,只怕……只怕以後站不起來了!”
“醫生你說什麼?”
顧槿止不住尖銳地驚撥出聲。
不敢相信,唯一的寶貝兒、引以為傲的兒,竟然會留下一生的殘疾!
“你在開玩笑是不是?怎麼會永遠站不起來?”
曄的臉也格外難看,“現在醫學技這麼發達,就沒有辦法讓恢復健康?”
醫生無奈而又惋惜地搖頭。
他知道家財大勢大,家的男人不好惹。
但出於醫生的職責,哪怕會讓他們失、憤怒,有些話他還是得跟他們說清楚。
“據我所知,國際上目前,還沒有好的辦法,能讓顧小姐這種傷殘程度的病人,重新站起來。”
醫生頓了下,繼續說道,“不必截肢,已經是萬幸,但重新站起來,真的不可能了。”
“不可能……不可能……”
顧槿無法接這個現實,子猛一踉蹌,直接地栽倒在了地上。
顧是的心頭、是下半輩子的倚仗。
之前顧被那兩個噁心男人糟踐、敗名裂,顧槿就已經心如刀割。
後來,掉化糞池,醜態被無數人圍觀,更是難至極。
可遭那些苦難,最起碼顧完整,們只要好好經營,還有扭轉乾坤的機會。
現在,顧留下了一生的殘疾,們哪怕能扭轉顧的名聲,也只是個永遠都站不起來的廢人了!
甚至連去洗手間、洗澡,這種最簡單的事,都無法獨立完的廢人!
對於這個結果,傅北津有一點點失。
他真覺得顧就像是一隻噁心的蛆,哪怕把埋在茅廁深,也能從屎尿中鑽出來。
其實他更希顧直接死在這場車禍中,或者不再完整。
不過,能留下一生的殘疾,這個結果,也不算太差。
畢竟,活著,他以後可以用更多的手段,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麼會出車禍呢!今晚明明好好在路上走著!”
顧槿依舊無法接現實,含著淚,不停地喃喃低語。
“我的那麼好、那麼善良,究竟是誰要這麼害!這是毀了的一輩子啊!害的人怎麼能這麼殘忍!”
“小姨,你別難了。”
陵看到顧槿這副痛苦的模樣,他心疼到了極致,忍不住溫聲哄。
他也寧願是有人惡意害顧,那樣,他們最起碼能狠狠地報復那人,讓他付出代價。
可撞傷顧的司機,已經被送去了警察局。
不管他們的人怎麼詢問,他都一口咬定,今晚只是一場意外。
他們也調出了事發路段的監控。
顧走的的確有些急,算是闖了紅燈,司機都不算是全責,頂多給顧些賠償,不必付出更多的代價。
其實平日裡,這個時間點,那路段的車特別,就算是過馬路闖紅燈,也很會發生危險。
可凡事總有個例外。
是顧先闖的紅燈,那輛車恰好衝過來,可能是剎車不及時,或者司機沒想到有人闖紅燈,進而發生的悲劇。
縱然他們有財有勢,他們不佔理,都無法理直氣壯地報復那位司機。
“以後可怎麼辦啊!”
顧槿忍不住大哭著撲進了崇海的懷中。
崇海不習慣抱別的人,他止不住僵了下。
可此時此刻,顧槿看上去真的是太可憐了,他止不住心,沒推開,甚至還忍不住輕輕拍了下的背脊。
“槿,你也別難過。是枝意的外甥,我對視如己出,等好起來,我會轉給一部分氏的份,哪怕一輩子都不能站起來,我也會讓食無憂。”
“姐夫……”
顧槿越發哭得肝腸寸斷。
其實最想要的,不只是氏的份。
更希崇海能承諾,讓景深娶顧。
顧傷得這麼重,更需要的是有人守在邊,心安、關懷,景深顯然是最好的人選。
可崇海不主提出來,也不好要求景深娶顧。
只能痛苦地啜泣著,希崇海能想到這一茬。
“我真怕會不住,若是沒了,我也不活了!”
“槿,你別這樣,我會讓小曄他們流守著,不會讓再做傷害自己的事!”
崇海完全沒往讓自己兒子娶顧這方面想。
他恨霧,但他對自己的三個寶貝兒子,還是特別好的。
畢竟,在他看來,他們是顧枝意留給他的最珍貴的脈,他肯定希他們能得償所願,跟自己真正喜的人在一起。
遲遲沒得到崇海的許諾,顧槿失至極。
他難得願意抱,忍不住想好好窩在他懷中撒。
只是顧已經被推了出來,也擔心自己寶貝兒的況,還是帶著濃重的不捨放開崇海,痛哭著撲到了顧的床邊。
“我的啊,你以後可怎麼辦啊!都怪媽媽不好,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顧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聞著落淚。
著指尖握住顧的手,“媽媽寧願出車禍的人是我,我的那麼好,上天怎麼忍心讓你吃這麼多的苦!”
顧槿眼淚不值錢一般往下掉,家的四個男人,面上也是如出一轍的凝重。
傅北津涼而淡地掃了眼面慘白的顧,深藏功與名,冷漠離開。
天大亮的時候,麻藥藥效過去,顧總算是悠悠轉醒。
傷得太重,沒有了麻藥止痛,止不住痛撥出聲。
“好疼啊……”
顧一張口,眼淚就撲簌簌滾落了下來。
“媽,我上怎麼會這麼疼!啊!好疼!”
顧昏迷的這段時間,顧槿眼淚都快要流乾了。
此時看到顧痛苦哀嚎的模樣,眼角止不住又滲出了溼意。
地攥住顧的手,“你別。你好好養傷,一定……一定能儘快好起來!”
顧槿不停地安,但顧那麼,一眼就捕捉到了顧槿眸中試圖藏起來的絕與苦。
敏銳地意識到,可能傷得真的特別特別重。
“媽你實話告訴我,我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很嚴重的問題?我截肢了?”
顧說著,就去拉自己的。
顧槿怕這麼激,會讓上的傷雪上加霜,連忙制止。
“,你別這樣,你沒有截肢,你別激……”
“你們都用這種憐憫而擔憂的眼神看著我,好似我變了殘廢,我怎麼能不激!”
顧死死地抓住顧槿的手腕,“媽你快告訴我,算我求你了,你告訴我我到底怎麼了!”
顧槿說不出口。
崇海也是一臉的不忍,但顧的況,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他心疼地看了一眼,還是如實說道,“,你這次傷得很重,以後……以後再也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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