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多虧你了。”陸驍輕聲開口，“之前我就差點把玉佩丟了，你……”

    陸驍本來想問顧薇安要不要把玉佩拿回去，畢竟這最開始其實是他送給顧薇安的禮，現在理論上來說應該已經是屬於顧薇安了。

    但他還沒有問出來。

    顧薇安就已經站直了：“不用謝，我再去檢查一下那邊。”

    這副明顯抗拒的樣子讓陸驍表微微一僵，他張想說點什麽，但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顧薇安對他其實還是不習慣的，哪怕之前幾次下來，對於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那麽抗拒了。

    但是對於過去，顧薇安還在本能的想要逃避。

    此時走到另一邊的顧薇安心裏也算不上平靜，看到那個玉佩，就想起來了很多事。

    還以為那個玉佩已經丟了或者是被安拿走了……沒想到陸驍居然找見了，甚至還將它修補了和原來沒有區別的樣子。

    可是再怎麽沒有區別，那都不是原來那個毫無裂痕的玉佩了。

    顧薇安清楚的知道這一點，眼中閃過一分難過，但心底的某一塊還是必不可免的變得了些，然後走到了另一邊的床頭櫃，開始檢查起來。

    兩個小時之後，三人還有助理拿著東西往樓下走去。

    顧薇安幫忙將東西放在車上，然後才自己坐在了車上。

    顧子堯坐在和陸驍的中間，無意之間倒是緩解了幾分尷尬。

    “陸叔叔，你現在好點了嗎？”一上車，顧子堯就沒有安靜下來，反倒是和陸驍攀談起來。

    陸驍住院這麽久，都沒人陪著顧子堯玩玩了，這家夥說實在的很想念陸驍。

    “媽媽說你之前差點站不起來，如果以後都站不起來的話，我會很難過的。”顧子堯小心翼翼的開口。

    陸驍眉目變得和了些，轉頭看向子堯：“沒事的，就算是為了子堯這句話，我也會努力好起來的。”

    顧子堯似乎是有點擔心的模樣：“媽媽說，你做的那個康複訓練，比我去醫院做治療還要疼好多。”

    從無到有永遠是最痛苦的，他們這些神經係統到損傷的人，如果想要恢複到和正常人一樣走路，比嬰兒學步還要困難很多，期間的苦和痛苦不足為外人道。

    “那些隻是必要經曆的痛苦……比起來能夠站起來的快樂來說，那些痛苦實際上不值一提。”

    陸驍的聲音十分的冷靜，很符合他一貫以來的作風。

    顧子堯有點沒聽懂這句話，但是這不妨礙小棉襖的吹捧。

    “陸叔叔好厲害！”

    “要是陸叔叔你是我爸爸就好了，我有這麽厲害的爸爸，別的小朋友一定會很羨慕我的！”

    言無忌，聽到這句話的兩個人卻是同時一頓。

    陸驍下意識的抬頭去看顧薇安的表，顧薇安轉頭本來也想看陸驍，兩人的是現在空中對視，顧薇安有些慌張的避開了他的目。

    “媽媽。”子堯卻在這個時候嘟著看向了顧薇安。

    “你以後，可以給我找一個像是陸叔叔一樣的爸爸嗎？”

    顧薇安：“……”

    表有些僵，一時之間有些回答不上來孩子的問題。

    陸驍坐在的旁邊，表麵上冷靜自持，實際上心跳速度極快，他其實也很好奇顧薇安要回答什麽……心中有著約的期待翻湧而出。

    “子堯。”隔了很久之後，顧薇安才輕輕開口，“你真的想要陸叔叔做你的爸爸？”

    其實在這一瞬間心裏想了很多，但是還是會想起了之前自己答應陸驍的事，準確的來說是答應了自己的事。

    不能剝奪陸驍作為一個父親的權利。

    “嗯？”顧子堯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可是，可是我能嗎？”

    “如果你想要的話，當然可以。子堯要是真的很喜歡陸叔叔做爸爸的話，媽媽是不會拒絕的。”顧薇安要仔細思考一下怎麽和孩子解釋清楚這件事，“其實……子堯，陸叔叔本來就是你的爸爸，但是因為爸爸媽媽之間發生了一些事，而且那個時候你還的是叔叔，所以大家就沒有跟你說你們兩個人的關係。”

    “現在子堯你喜歡陸叔叔做你的爸爸，代表你心裏已經接了陸叔叔，所以……自然也能改口了。”

    顧薇安一口氣說了一長串，也不知道子堯能不能理解。

    最開始除了自己心裏有點不願意之外，其實也是想給子堯一個接時間。

    現在子堯已經接了，其實也覺得無所謂了，畢竟陸驍是孩子父親這件事，是無法改變的客觀事實。

    所以改口什麽的，也就不重要了。

    此時的顧子堯，小微張，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而在他邊的陸驍，手微微，他看著顧薇安的側臉，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隻是閉了閉眼，掩蓋住了眼底的複雜緒。

    “所以，媽媽你的意思是……陸叔叔其實就是我的爸爸？！”

    小子堯看上去有些難以置信，難以相信完之後就是開心，他實際上沒有完全理解顧薇安那句話的意思，但他明白的是——

    自己好像真的有爸爸了！而且還是自己很喜歡的爸爸！

    “子堯，我確實是你的爸爸，但我之前做了很多對不起你和媽媽的事，媽媽剛開始是給我出了一個考試題，在考驗爸爸能不能做好爸爸。”

    陸驍用顧薇安從未聽過的語氣開口。

    有那麽一瞬間顧薇安覺得眼前的男人十分陌生，但又悉的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所以爸爸這是通過考試了嗎！”

    “是的，子堯……子堯的喜歡其實就是爸爸通過考試的表現。”

    陸驍的聲音雖然還是帶著千年不變冷，但是已經能很明顯的聽出對方在努力和語氣了。

    別說是顧薇安有些驚訝了，就連坐在前排，跟了陸驍好幾年的司機，眼中此時也浮現出了震驚。

    他是真的沒有見過陸總這麽說話的場麵。

    過分的驚訝讓他難免沉默了兩秒，最後閉上什麽都沒有說。

    這個時候，他隻需要當一個安靜的背景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