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南歡離開金樾府後,再沒有見過靳熾川。
開始嚐試慢慢淡出靳熾川的生活,但二人際圈太過重疊,偶爾還是能從共同朋友的口中,得知他的消息。
他依舊在京市工作,再沒回到津海,薑晚時不時會去看看他,二人一起吃飯逛街。
靳熾川不發朋友圈,薑晚卻發了很多,照片裏,要麽有靳熾川的背影,要麽有靳熾川的手,彌漫著一對於中的男,有多麽幸福。
南歡是沒有薑晚微信的。
但知道薑晚的微博賬號。
偶爾夜裏睡不著時,會坐在窗邊,不開燈,點一支煙,忍不住點擊薑晚的微博,進去看看,然後晨曦來臨時,退出,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直到臺裏給布置了一個任務,才有機會再遇靳熾川。
……
前年,津海市的普陀山,上麵下的指令,建了座寺廟,這個廟建的比較特殊,礙於普陀山的地形,隻能立高樓,但山頂地基打得不算好,當年負責這個項目的工程隊工減料,導致這一年津海市暴雨頻發時,廟塌了。
津海市上麵的領導丟不起這個人,快要被氣死,便讓華建集團派人去,打算重新建。
而津海電視臺,自然不會錯過這種大新聞,主任便讓南歡帶兩個人,去實景跟拍幾天。
臺裏的車穿過一條條公路,抵達普陀山上時,是下午四點左右。
那時,津海的天,還是烏雲。
廟的四周站了不人。
有當地領導,還有華建集團的人,他們個個佩戴帶有集團標識的安全帽,而在眾人中,那頂白安全帽的佩戴者,南歡卻最是悉。
南歡沒想到靳熾川會來這裏,他不是還在京市嗎?
旁邊的攝像師扛著機湊過來,也看到了靳熾川,不開始八卦:“華建集團怕出差錯,據說特意把靳總工從京市請回來的。”
南歡的目,穿過午後的涼薄空氣,落在幾米開外的那道頎長影上。
如今,已經快臨近夏天,男人穿得不算多,黑襯衫著西,袖子挽到肘,出的小臂上盤踞著淡青的筋。
時隔幾月,還是記憶裏的樣子。
南歡移開視線,拿起麥,脖子上掛著記者的工作牌,說:“開始采訪吧。”
率先采訪了廟裏的和尚,詢問廟塌時的第一況,和尚說了不,神不似平時沉靜,終究染了些世俗的慌,因為還有十幾個人,被在裏麵,沒救出來。
南歡又采訪了當地領導,領導表示很心痛,還說希警方早日抓到之前承包這個項目的工程方。
最後……
“靳總工。”南歡拿著麥,走過去。
靳熾川正和同事們看圖紙,聽到再悉不過的聲音後,他偏頭,神讓人猜不,低聲問:“有事?”
“可以接個采訪嗎?”南歡抬頭看他,攥麥把的手,有些出汗。
“可以。”靳熾川把手上圖紙卷起,站在鏡頭前,接詢問。
……
采訪結束後。
天已經徹底黑。
南歡有些疲憊地坐在副駕駛,微微仰頭闔眸,進行短暫休憩,萬幸的是,廟裏的十幾個人,都被功救出來了。
——咚咚!
車玻璃被人從外敲響。
南歡降下車窗,側首去瞧。
來人個頭不算高,材纖細,但逆站著,一時不好看清臉。
南歡眨眨眼,微微直起子,才知道來人是誰。
潘珠,跟著靳熾川從京市過來了。
“我們公司發的盒飯,給你送來一份,吃吧。”
“謝謝。”南歡手接下。
打開蓋子看了眼,兩葷一素,搭配的還均衡。
今晚再沒什麽事,但此刻外麵正在下暴雨,山路不好走,南歡打算等明天再拍拍現場況,就下山離開。
拿著筷子,低頭慢慢吃著。
潘珠卻沒走。
穿著雨,站在外麵,手搭在窗沿上問:“你和靳熾川,是不是早就做過很多回了?”
“咳咳咳……”南歡沒想到居然會問這種問題,氣管瞬間嗆進一個飯粒,止不住咳嗽。
直到臉漲紅,才恢複呼吸。
“我不想和你聊這些。”南歡頭也沒抬的拒絕。
潘珠卻不以為然,的手指輕輕敲著窗沿,邊看南歡吃飯,邊意味深長道:“等會兒吃完飯,你去這個地方一趟,我們可能會把那裏作為廟的新地基,你去采訪吧,別遲到了。”
潘珠往車裏丟下一張圖紙。
就走了。
南歡打開看了眼。
是山的構造圖。
在山頂下,有一地點,被用紅筆圈起來,應該就是潘珠說的新地基。
南歡吃完飯後,撐了把傘,拿著圖紙,下了車。另外兩個男同事目前聯係不上,也不知去了哪兒,南歡怕耽誤進度,就自己拎著攝像機,往指定地點走。
可當抵達時,卻無比錯愕。
眼前的地方,十分悉。
正是幾年前,參加巫山館團建,被珺珺推下山崖,靳熾川帶去的那個山。
什麽地基,居然會選擇在山建?
太荒謬了。
南歡轉就想走。
……
與此同時的山頂。
潘珠迎來了一輛士開的白奧迪。
駕駛座的車門被人推開,薑晚撐著傘,麵張下車,急切問:“靳熾川怎麽樣了?”
三小時前,潘珠給薑晚發消息,跟說靳熾川出事了,在這被房梁砸到昏迷,讓現在抓過來。
“況不太好,你快跟我來!”
潘珠假裝很焦急的樣子,帶著薑晚,往山走去。
適才,用兩個借口,把靳熾川和南歡都騙去了山,還給南歡吃了下藥的飯,不信靳熾川能忍住不和南歡發生關係。
等把薑晚帶去時,隻要薑晚看到南歡與靳熾川廝磨在一起,肯定會當場和靳熾川解除婚約。
而南歡,也會因這件事,心生愧疚,與靳熾川徹底斷掉聯係。
到時候,靳熾川邊的人,就隻剩下。
狂風呼嘯的夜下,潘珠的臉上,提前出得逞的笑容,不信什麽緣分不緣分的,隻知道,男人,要靠自己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