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太得意極了,鬧著要去姨姥姥家顯擺。
丁香道,“你學系帶是為你自己學,又不是為他們,干嘛去顯擺。”
小正太覺得妹妹說得對,呵呵傻笑道,“不怪爺爺喜歡妹妹,妹妹就是比我聰明。”
丁香在教丁利來生活瑣事的同時,還會教他簡單算學。可小正太的思維是混的,跟常人不太一樣。
比如學系系,他居然記得他一天系了三個三十次再加五次那麼多。
按道理,從一數到九十五遠比做兩位數加法簡單的多,可他現在就是數不過三十五,卻知道三十加三十加三十再加五是多。
即使這樣,丁香也天天夸丁利來聰明,一點不比二哥笨。
妹妹一夸他,小正太就樂得找不到眼睛,還會跳幾跳。
張氏也更忙了,丁香主分擔了不活計。帶和教丁利來小朋友,幾乎全部由丁香承擔。還會幫著喂,摘菜,看著熬藥,給爺爺洗臉腳……
還想燒火和幫爺爺的傷手換布帶,幾個大人都不同意。
燒火是怕不注意被火燒著,換布帶怕嚇著。
丁香做的樂在其中。
不知道的是,每當丁壯從小窗看到那個忙碌的小影,眼里滿是疼惜和自責。
香香才三歲,就要做這麼多事。自己將來見到安安,怎麼跟待?
九月中,丁壯的手好多了,但還是很虛弱,很瘦。能夠出來走走路,做點力所能及的輕省活,比如單手拎水澆菜地等。不讓他做不行,他閑不住。
看到爺爺走出房門,丁香就會抱著爺爺的大樂半天。丁香一抱大,丁利來也會跟著抱另一條。
爺爺的笑只給妹妹,丁利來小朋友已經習慣了。
二哥說,男子漢不能跟妹妹吃醋。吃醋了,就是不護妹妹的表現。
這天,丁釗又從鎮上買了一小包桂花拿回家孝敬丁壯。
丁香正在院子里同兩個小哥哥說話,丁壯從窗戶里出腦袋喊道,“香香,來爺這里。”
只要爺爺有了好吃的,就會把丁香一個人進去關起門來吃獨食。
丁香看看眼的丁利來,故意不看的丁立仁,還是不好意思地去了爺爺房里。
丁壯笑瞇瞇打開油紙包,拿出一塊桂花遞給丁香,自己的一塊放在桌上,單手把油紙包包上。說道,“明天香香再吃。”
丁香商量道,“爺爺,我明天的那塊分給哥哥們吃吧。”
丁壯搖頭道,“你吃。那兩個臭小子,吃豬食都能長一,還吃這麼好作甚。唉,香香瘦多了,小下都尖了。”
丁香無奈,哪怕自己瘦了,也是北泉村最胖的娃好不好。
只得吃了。爺爺要寵,總不能不聽爺爺的話吧。
又暗暗發誓,要掙錢,趕掙錢,讓家人想吃桂花就吃桂花。
丁香摳破腦袋想著發財大計。
開繡鋪的事要延后,家里銀子吃。
終于想到一個既掙錢又簡單的方子。
;那就是做糯米紙。
這個時代還沒有糯米紙,糖果若不放在罐子里封,沒多久就會化,弄得又臟又粘手。
若用半明的糯米紙一包,短時間糖不會化,哪怕化了也不怕把手弄臟。
不僅擺盤好看,也方便儲存。
打定這個主意以后,每次張氏用砂罐熬白米粥或是用大鍋熬玉米粥,丁香都會故意拿起鍋邊的粥皮往里放。
還會說,“這種米皮像紙一樣,還明。”
這天早上喝的玉米糊,這次的糊糊熬得有些久,特別黏糊,還剩了一小碗。張氏去縣城賣絡子了,家里只有還在歇息的爺爺和跟在后面轉的丁利來。
丁香找出一塊干凈的白布濾出糊糊里的雜質,又用熱水沖淀糊,再把淀糊均勻刷在一個木托盤里,刷得很薄,拿去外面曬。
這里沒有干燥機,現在也沒燒炕,好在太大風大,不多時糊糊就了白、半明的糯米紙。
丁香把糯米紙拿起來,有韌,半明。只是不太均勻,有些地方厚有些地方薄。
一旁的丁利來問,“妹妹,這是什麼,能吃嗎?”
丁香扯了一點喂進他里。
小正太吧唧吧唧,“沒味道。咦,我還沒嚼就沒了。”
丁香沒多做解釋,說了他也不明白。
把紙裁幾塊,進屋向爺爺討要飴糖。這些糖是丁淑娘來看丁壯時送的,裝在帶蓋子的瓷盅里。丁壯不喜吃糖,每天會給丁香吃一兩塊。
“爺爺,給我六塊飴糖。”
“要那麼多作甚?每次吃一塊,慢慢吃。”
丁香解釋道,“我在做試驗,用這種米皮包糖,糖就不會化。”
丁壯笑道,“傻妞妞,等米皮化了,糖也就化了。”
丁香道,“米皮不會化。我專門看了,鍋邊的米皮好些天都不會化。爺,我要四塊糖嘛。”
孫一撒丁壯就沒轍,只得拿了四塊糖給。
“不要浪費,只剩幾塊了。”
現在天氣涼快,糖不容易化,丁香就把裝糖的盤子放在灶臺邊,上面還搭了一張油紙。
除了丁利來小正太啃著手指頭流口水,大人都沒多管,覺得那幾塊糖就當給孩子玩了。
丁香專門待小正太,“不許吃盤子里的糖。等妹妹賺了大錢,買多多的剁丸子,給你吃一大碗。”
沒說肘子,太貴,舍不得。
糖再好吃也沒有一碗丸子吸引人,丁利來極力控制吃那幾塊糖的。
兩天后,丁香又要了兩塊糖走。
又過了兩天,眾人吃完晚飯,張氏把碗收進廚房,丁香拿著一個盤子走進來。
盤子里裝著兩塊粘在一起的飴糖,四塊包了什麼紙的貌似飴糖的東西。
丁香說道,“現在天冷,我專門把這盤糖放在灶臺上。做飯燒火,相當于夏天的氣溫。”
指著沒包紙的糖說,“這兩塊沒包紙的糖在外面放了四天,已經粘在一起了。”
又指著兩塊包了紙的糖說,“這兩塊包了紙的糖也在外面放了四天,外面的紙干燥,但里面的糖有一點化了。紙是我用玉面糊做的,能吃,口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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