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次出汗做夢耗費丁香許多力,又費力訓練飛飛,丁香瘦多了。
以后,即使做那個試驗也要時間隔久一些。
丁釗給丁香過了秤,十九斤,比滿兩歲時輕了四斤。
丁壯心疼壞了,讓張氏殺了一只,專門給丁香進補。又把丁香抱去鎮上看病,開了補藥給調理子。
丁壯為此還訓斥了丁釗和張氏,說他們沒把孩子看好,讓孩子遭老罪了。
張氏把丁香看得更,絕對不許離開自己的視線。
丁香想再出香汗做試驗,本找不到機會。
天氣越來越冷,晃眼來到臘月,的才算恢復過來。
年前丁家大房出了件大事,丁夏氏得大肚子病死了。
夏天就得了這個病,一直沒治好。據說痛的天天慘,死狀非常嚇人,人瘦得像一把骨頭,肚子上的皮撐得發亮,像懷足了月的孕婦。
丁香只遠遠看過一次,干瘦的老太太,大著嗓門罵人二里地外都能聽到。
丁壯和丁釗高興壞了。老虔婆終于死了,還死得這樣慘。
該!
他們不僅沒去吊喪,還讓張氏整治了一桌好菜,父子二人喝酒以示慶祝。
丁壯還想放竹慶賀,被丁釗勸住。
他倒不是因為丁夏氏,而是為了丁立仁。
大嫂死了小叔子放竹,容易引起公憤。丁立仁將來要科考,不能讓他像自己一樣沒人愿意當保人。
丁香也高興,那個惡老太婆早就該死。死了,對二房是好事,對大房又何償不是件好事。特別是被一直欺的丁盼弟,更是好事。
冬去秋來,轉眼到了慶觀二十一年八月初,丁香三歲了。
房檐下的燕子又飛去了南方,院子里的蘋果樹上掛了許多青果子,地里的莊稼金燦燦,群山多彩,秋意漸濃。
對于別人,這個年紀還是懵懂無知的,丁香卻有了“而今識盡愁滋味”的慨,偶爾過憂傷的眸子和稚的五極是違和。
今年發生了幾件讓丁香非常不開心的事。
第一件是丁立春年初就沒去上學了,跟著丁壯父子學打鐵。
小年不愿意,但因為這個家,也為了弟弟妹妹,還是悲壯地放棄了一直以來的理想。
丁香表態自己將來能賺很多錢,要把自己的所有私房都貢獻出來,甚至搬出丁持給自己算的命格,還是沒能改變大人的決定。
覺得很對不起小年。若不是多養了一個能花錢的自己,丁家還承擔著要給多攢嫁妝的重擔,也不會這麼早讓丁立春綴學。
不止一次鼓勵小年,不要放棄當將軍的理想,堅持練武,等著妹妹將來賺大錢。
妹妹的話讓小年極是,也更加覺得自己應該多為妹妹打算。
第二件事是,大人再是認為丁香聰明,的許多建議還是會被大人忽視。某些事提出來,他們都是一笑了之。
哪怕丁壯極其寵孫,還猜測是花王轉世,禍害小錢還,大事卻不會由著子來。
;比如,鎮上有個鑄鐵小作坊因東家有急事低價轉賣,撒扮癡一定讓丁壯買下來。
本來丁香不想這麼早讓人看出的不同,但機會難得。
可丁壯并沒有聽取的意見,還笑道,“香香真是個小心婆。這些大事你不要費心,只管福就。”
聽說鑄鐵作坊被別人低價買走,丁香心疼得頓足捶,氣得扯過好幾次爺爺的長胡子,一天沒跟他說話。
第三件令丁香不開心的事是,到現在飛飛也沒來家一次。那個小東西,可不要把忘了。
第四件是,上年播下的蘋果籽沒長出苗。
第五件事最讓難過。丁壯六月初得了一次重病,雖然治好了,到現在還康復,大半時間在炕上躺著。
爺爺重病期間,丁香哭的極是傷心,眼眶周圍的皮都破了。舍不得爺爺早死,爺爺還沒過的福呢。
古人能活到五十歲就算壽終正寢,超過六十是高壽,超過七十古來稀。
爺爺已經四十八歲了。
丁壯重病清醒后說的第一句話是,“我已經一只腳踏進閻王殿了,又被我孫哭了回來。我舍不得香香,怕我死后遭罪。”
丁釗和張氏覺得老爺子這話是在敲打他們,嚇得二人趕保證,不管何時都會心疼香香,不讓一點委屈。
第六件是,丁香沒能實現跟丁釗和張氏分炕睡的目標。他們的理由很充分,怕丁香擅自穿棉襖出汗,影響。
張氏看看得非常,去哪里都要跟著,天一熱就把棉襖棉鎖起來。夜里會丁香好幾次,發現人不在就起來找。
丁香是不出汗的質,哪怕夏天會出一點汗也不多,不足以讓做那種夢。
這麼長時間,只逮著一次機會做試驗,還沒達到預期效果。
那是五月上旬的一天,天氣特別熱。
夜里睡覺的時候,丁香把張氏當棉襖抱著睡。一開始張氏還會給扇扇子,扇著扇著張氏就睡著了。
丁香出了一汗,置于濃香之中,如愿做了個“香夢”。
這次想夢見京城那個家,一整晚上都在想公主娘和小哥哥。只不過,他們的樣子已經忘了,想的不是他們的容貌,而是那幾個字。
汗越來越多,紗帳里彌漫著香氣,讓丁釗和張氏睡得更沉。
伴隨著遠蛙鳴和丁釗張氏的鼾聲,丁香的視野開闊起來。
夏夜深邃,皓月當空,如水的月把連綿群山和世間萬沖洗得和明亮。
咦,群山和屋舍怎麼那麼悉呢?
鏡頭緩緩下,落在一個小院里。
這個小院更悉,正是丁香現在的家。
鏡頭又往前,向著那扇開著的小窗推進。
打住,不要去。
鏡頭繼續向前,越過小窗,定格在窗下那個躺著的人上。
那人呈一個大字,放在前的大手隨著呼吸起伏。大張得能塞下一個核桃,圓圓的鼻子紅得像了的大草莓。正在打呼嚕,吹得胡子一飄一飄。
正是丁壯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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