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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逆》 第1319章 石忠唐的抉擇

第1319章 石忠唐的抉擇

  使者的隨從盡數豎桿子!

  林現被當街斬首。

  而校尉張德當即被提拔,連升兩級。

  百姓為之歡呼雀躍。

  這便是賞罰分明帶來的效果。

  李玄和寧雅韻便在城中溜達。

  “為何不舍一個侯爵?”寧雅韻說道:“大唐開國後,高祖皇帝把爵位丟的滿天下都是,當做是酬功。連馬夫都能封爵。別說是侯爵,國公的爵位滿大街都是。到了你這裡,卻連一個侯爵都舍不得。”

  在許多人看來,爵位便是酬功的工

  有功者賞!

  “那您說說,若是我的舅子無功,可能封爵?”李玄問道。

  “天子與國一,他的舅子就算是無功,也該封爵!”寧雅韻說的是當下的價值觀。

  “孤以為,不妥!”李玄搖頭,“一國,當有一國的規矩。孤的舅子,若是孤想施恩,也該是私下。”

  在李玄看來,爵位是公。而舅子是私事。

  “你這個想法,很有趣。”寧雅韻灑不羈,但依舊覺得李玄有些離經叛道,“在世人眼中,帝王便是公。”

  “那麽,偽帝擢升梁靖您認為是好是壞?”

  “呃!”這是個好問題,寧雅韻說道:“很難說。”

  寧雅韻至沒為了辯駁而作違心之言,李玄說道:“唯有當爵位為公,並嚴苛封賞時,爵位,才能激發天下人去為之努力。”

  “老夫想到了貴妃梁氏,一朝到了君王側,由此天下重輕男。”寧雅韻歎道。

  “孤算不上高尚。”李玄說道:“孤只是心中有底線。”

  他想到了晏城。

  那個老人送了他史書,想來也是看穿了他當初的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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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要想治愈中二,最好的藥方便是讀史。

  在史書中,那些冷冰冰的文字,記載著或是熱,或是……不,大部分是冷冰冰的往事。

  人心,人,在幾個字,或是一行字中彰顯無

  什麽中二,晏城覺得在冷冰冰的人面前,那個年的中二會撞的頭破流,會幡然醒悟。

  李玄是醒悟了,但他的中二並未消失,而是化為了底線。

  晏城,那個可敬可悲的老人,他何嘗不中二呢?

  為了自己的理想,他甘願做帝王的棋子,用生命來大聲呼喊,想喚醒這個老大帝國。

  可惜,他的呼喊只在那個時候起了些漣漪。

  隨後,就為了歷史的塵埃。

  “孤想到了晏城。”李玄覺得自己和晏城都是理想主義者,都是重度中二癥患者。

  只是不同的是,他負重任,最終選擇把中二化為自己的底線。

  若非份,李玄覺得自己會為晏城第二。

  “他死了,史冊中最多留下一筆。”寧雅韻說道:“老夫活的夠長,見到的人就多。老夫見多了那等為了自己的理想而製自己本的人。時日短還好。時日長了,要麽本,變本加厲,要麽……便會扭曲。”

  “變態?”李玄笑道。

  “變態……好詞。”寧雅韻點頭,“可以預見的未來,你有很大的幾率會為帝王。一個製本的帝王並非大唐之福。當權力越發集中在你手中之時,心深會不斷的你,鼓你去做自己想做之事。”

  “想做之事嗎?”

  李玄突然有些愣住了。

  “想不到自己想做什麽?”寧雅韻問道,李玄點頭。

  “哈哈哈哈!”老帥鍋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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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笑?”李玄問道。

  寧雅韻捧腹息,“哎喲!老夫還說就自己蠢,不知活著作甚,不知想作甚。原來,你也是如此。”

  “孤一直不知自己活著作甚,所以,份反而是一個促進。雖說討逆艱難,但至給孤找了個事做。”

  李玄的話真心實意。

  “你是幸運的。”寧雅韻有些唏噓,“說來你不信,若非有玄學在,老夫覺著自己就是個孤魂野鬼。活著,便是活著。”

  “您想多了些。”李玄說道:“人活著,也只是活著。人活著就是為了活著,就是為了驗活著的滋味。”

  “你這話……讓老夫覺著有些深刻,像是個千年老鬼說出來的。”寧雅韻好奇的道:“怎地領悟了這等老氣橫秋的道理?”

  李玄說道:“孤當初走出元州時,曾躊躇滿志。但很快,孤就覺著無趣。孤就一人,就算是功名就,就算是一鳴驚人,可孤能與誰說?

  午夜夢回時,孤會覺著,活著真無趣。直至親,有了家人,孤才發現自己找到了活著的理由。”

  “討逆呢?”

  “討逆只是孤的職責,而家人,是孤在這個世間的靈魂安息之所。”

  寧雅韻看著李玄,突然發現這個年輕人只是個靈魂找不到皈依之的可憐人。

  但他現在找到了。

  不是權力,而是家人。

  “你不是晏城。”寧雅韻歎道:“晏城是個被困在規矩中的臣子,他一生只能在規矩中蜷著。哪怕是抗爭,也只是以頭搶地,其名曰叩闕。哪怕是被人刺殺,他依舊只能苦笑,因為,他只是棋子。

  而下棋有規則。規則掌控在上位者的手中。子泰,你會為規則的制定者。所以,秉承本心,想做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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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孤最近有些心緒不寧,就老二看出來了,所以他送來了酒水。”李玄笑道,“接著是您。”

  “你在不安。”

  “是。”李玄點頭,“孤起兵時發誓要討伐叛逆,要為天下人討個公道。可當叛軍與竇重大軍對峙時,孤選擇了功利,坐觀他們之間廝殺。長安的丟失,孤難辭其咎。”

  “你曾說自己沒有道德潔癖。”寧雅韻說道。

  “是,可那是長安。孤在長安有許多人,包括黃相公。孤若是及時出兵,夾谷關不會丟。”

  “可從此夾谷關就會為架在你後腰上的一把利刃。”

  “孤不是那等打不還手之人。”李玄捂額,“孤想了許久,孤沒做錯。”

  “對,老夫從未覺著你做錯了什麽。”

  “大局之下,無奈的選擇。”

  寧雅韻說道:“你如今需要大醉一場。”

  李玄點頭,回去令人準備了酒菜。

  “無大事,別來煩孤。”

  眾人面面相覷,赫連榮去問了寧雅韻。

  “殿下好似不妥。”

  “他就是在和自己鬧別扭,覺著自己虧欠了天下人。”寧雅韻笑道:“就是個小別扭。過了這一關,他會更像是個帝王。”

  這是好,還是壞呢?

  寧雅韻覺得自己在見證一個冷漠帝王的誕生。

  第二日,寧雅韻早早起來,準備去廚房看看。

  廚房有個簾子擋著,寧雅韻掀開簾子進去,就見廚子正在做飯,香氣四溢。

  “好香!何時能吃?”寧雅韻了。

  “馬上。”廚子回頭一笑。

  “子泰?”

  李玄笑道:“怎麽,掌教覺著會看到一個冷漠無的秦王?”

  “你想通了什麽?”寧雅韻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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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只是想通了一件事,哪怕孤做了帝王,依舊是凡人。是人就會犯錯,孤也是如此。犯錯了就該反思,孤反思了,孤決定坐觀,對大局是好是壞?孤覺著是好。那麽,孤還糾結些什麽呢?”

  寧雅韻笑道,“那麽,對百姓呢?”

  他覺著這才是令李玄糾結的源——李玄覺得自己愧對天下人。

  “孤若是當時出兵,石忠唐會選擇緩緩而退,隨後孤就尷尬了,前是石忠唐的叛軍,後是居心叵測的長安大軍。

  孤怎麽辦?前行?和石忠唐大戰時,竇重會從背後給孤一刀。一旦北疆軍大敗,天下人將會陷中……和這個局面相比,當下才是最好的選擇。”

  “看來,你是真的想通了。”寧雅韻為他到高興,“可老夫覺著你多了些鮮活的氣息,為何?”

  “孤自號秦王開始,麾下越發恭謹,而孤也因此越發的冷漠。孤並不會因此而高興。孤覺著,就算是討逆,也得是快活的討逆。”

  “來玄學吧!”寧雅韻歎息,“你有此悟,做什麽帝王,執掌玄學,仙去後被萬民供奉不好嗎?”

  “玄學,您還是留著自己玩吧!”李玄告誡道:“對了,您不可打阿梁的主意。”

  寧雅韻笑道:“阿梁可是個好孩子。”

  但他也知曉,若是以前也就罷了,此後他若是把阿梁拉進玄學,為玄學下一代掌教,無論是薑鶴兒還是赫連榮,都會選擇為玄學的敵人。

  所以,那只是個夢想。

  寧雅韻的夢想是找到一個合適的接班人,而石忠唐的夢想是完從一個牧民到帝王的轉變。

  他前面做的好的,一路順風。

  皇帝被他趕的往蜀地跑,都城都丟了。

  眼看著,這個天下將會為自己的盤中餐。

  就在此時,一個手持板斧的大漢出現了,兩板斧砍的他滿頭印子。

  利州,丟了。

  北疆軍將會直面南方,直面建州。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能夾擊北疆軍——從南方和關中兩個方向。

  但換個角度,北疆軍也能截斷他和南方的聯系。

  現在,當如何?

  “回師吧!”

  有人建言,“令人戍守關中,鎮關中,大軍回師夾谷關,盯著北疆軍。一旦李玄選擇南下,大軍便能夾擊他。”

  至於攻打夾谷關,沒人想過這種可能。

  叛軍如今士氣如虹,北疆軍選擇攻打夾谷關,那便是自尋死路。

  但,一旦石忠唐選擇回師夾谷關,關中的鎮就只能放緩了。

  該如何抉擇?

  是坐鎮長安,還是回師夾谷關?

  賀尊說道:“若是國公坐鎮長安,便能以關中為基業,這是帝王之基。若是回師夾谷關,便是決戰。”

  石忠唐在思忖著。

  回師!

  去長安!

  良久,他開口,“去長安。”

  賀尊的眼中有一些失,他更希石忠唐能像個勇士般的,直面李玄的挑戰。

  但,去長安也不錯。

  關中富庶,乃是帝王之基。

  ……

  某個山中,衛王正在吃乾糧。

  數百騎兵看著有些疲憊,但看向他的目中帶著欽佩之,就在先前,衛王帶著他們突襲了一叛軍營地,奪取了許多補給。

  一個將領忍不住,磨蹭過來問道:“臣敢問殿下……”

  衛王吃著乾餅子,點頭,“說。”

  “先前殿下率領我等突襲敵軍營地時,手法練的令人震驚。敢問殿下,這等手法……從何而來。”

  衛王默然,將領拱手,“臣失禮了。”

  衛王喝了一口水,咽下餅子,說道:“北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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