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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逆》 第1315章 迎秦王,興大唐

第1315章 迎秦王,興大唐

  幾經周折,章州城終於還是陷落了。

  李玄和寧雅韻站在距離城池百余步的地方,看著城頭最後的一夥守軍跪下請降。

  “章州一下,你和叛軍之間就隔著利州而已。你可準備好了?”老帥鍋甩甩麈尾問道。

  “沒什麽可準備的。”李玄說道。

  “就沒有些近鄉怯的心思?”寧雅韻笑道。

  “長安對於孤而言,不是故鄉。”李玄冷冷的道。

  王者威儀,越發的濃鬱了啊!

  寧雅韻看了他一眼,“老夫其實更希能看到秦國公,而不是秦王。”

  這是晦的勸諫:莫要被仇恨蒙蔽了神智。

  十余騎疾馳而來。

  “殿下何在?”

  為首的男子下馬過來,行禮,“殿下,竇重兵敗,夾谷關,丟了。”

  李玄呆立。

  寧雅韻愕然。

  那麽快?

  哪怕判斷竇重必然會出擊,但李玄萬萬沒想到,他會敗的如此之快。

  “竇重領軍出擊,石忠唐一直在左近,兩軍大戰,不到一個時辰,長安大軍就崩潰了。”

  “竇重被俘,能逃回去的估著不過萬人。”

  徹底完了!

  李玄苦笑,“他敗的,就如同是一個初哥!”

  初哥上陣,一即發。

  消息迅速傳遍了全軍。

  “叛軍必然往長安去了。”

  赫連燕尋到了赫連榮,“殿下這裡需要一個借口。”

  “沒有什麽借口!”赫連榮頭。

  “殿下攻打章州太慢,天下人會詬病。”赫連燕說道。

  赫連榮說道:“那是章州,守軍是大唐人。殿下仁慈,不忍殺戮同族,僅此而已。”

  李玄在章州城下待的太久了,按照以往北疆軍攻無不克的犀利,由不得天下人不懷疑他在坐山觀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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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局,長安想坐觀殿下與石忠唐兩敗俱傷。可自家卻缺糧,最終無奈出擊。而石忠唐其實也想坐觀咱們和長安廝殺,只是可惜,殿下就是不打雄州,如此長安也不敢出擊,兩軍相安。”

  韓紀笑的很是得意,“長安兩面遇敵,李泌定然最想擊敗國公,可他知曉這是個奢。於是他調轉刀口,讓竇重衝向了石忠唐。”

  “記住,殿下仁慈。”赫連榮再度強調,“不是殿下不攻打霸州,而是……殿下上次說了什麽?”

  “都是一家人,何苦!”

  “對,令包冬把這話散出去,散的盡人皆知。”

  一句話,殿下的名聲必須潔白無瑕。

  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道德上的,李玄並無潔癖。

  從得知消息後,他就在遠眺長安。

  “數百年未曾失陷的長安城,丟了。”

  李玄拍著城頭,邊上突然遞來一個酒囊。

  王老二笑嘻嘻的道:“殿下喝酒。”

  “好!”

  李玄接過酒囊,仰頭喝了一大口。

  薑鶴兒在不遠說道:“誰說王老二傻?”

  “說他傻的,是真傻子。”赫連燕忙的不可開,百忙中來安自己的閨,“接下來便要大戰了。叛軍經營南疆多年,這一戰並不好打。”

  “不好打也得打。”薑鶴兒說道:“殿下說過,唯有擊敗石逆,他走進長安城中,才會問心無愧。他直面天下時,才會問心無愧。”

  “這近乎於重新打江山了。”赫連燕歎道:“殿下,必然問心無愧!”

  李玄喝著酒,說道:“當初孤在長安城時,曹穎時常說,長安當年背叛了父親,要孤要踏在長安之上。”

  “踩塌了怎辦?”王老二吃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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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塌了就塌了吧!”李玄喝了一口酒水,“孤在章州停滯不前,便是不想承擔攻擊關中的惡名。”

  關中,那是李氏的龍興之地,也是帝王基業。

  率先手,那便是率先挑起戰。

  “孤若是破了章州,接著攻打利州,石忠唐必然會如臨大敵,無心與竇重廝殺。可接下來卻很難辦啊!”

  李玄笑道:“接下來孤與石忠唐死戰,夾谷關的大軍隨時都有可能從背後捅孤一刀。你讓孤怎麽辦?”

  王老二問道:“殿下後悔了嗎?”

  李玄搖頭,“孤並未後悔,只是,有些悵然。”

  王老二咽下干,“其實,悵然只是想多了的緣故。”

  “嗯?”李玄看著他。

  “殿下想如何乾就乾,何須思慮這些。”

  這個憨憨……李玄笑道:“名正言順,孤必須要贏得大義。”

  “贏不了就贏不了。”王老二搖頭。

  “那天下人群起而攻之怎辦?”李玄逗他。

  “那就打。”王老二認真的道:“殿下指哪,我就去打哪!”

  李玄眸漸漸和。

  王老二起,“只是殿下莫要再糾結了,寧掌教說百病皆是由心緒引來。我……”,王老二猶豫了一下,“我就想看著殿下能……長命百歲。所以,別糾結了。”

  李玄手,王老二不,李玄他的頭頂,“好。”

  ……

  利州刺史馮晨有些煩惱。

  “夾谷關丟了,叛軍必然往長安去了,利州當如何?”

  司馬林現坐在那裡,腰桿塌著,“竇重兵敗的太快了,不過,長安乃堅城……”

  “堅城?”馮晨冷笑,“竇重麾下差不多二十萬大軍都敗了,長安那點人馬可守得住?換個人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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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誰?”林現問道。

  “黃春輝!”

  林現苦笑,“可陛下對黃春輝猜忌頗深,怎肯把自己的安危托付給此人?”

  “張煥是個老狐貍,也沒這個威來統籌,故而老夫以為,長安必然會逃。”

  “可他們能去哪?”林現問道。

  “蜀地!”

  馮晨說道:“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蜀地也有沃野千裡,只因偏於一隅,故而不是帝王基業。不過當下長安那些貴人只求活命,哪管什麽帝王基業?”

  “他們若是走了,天下給誰?”林現眸微冷,“總得留下監國的吧?”

  “南北都丟了,監國,監哪門子的國?”馮晨負手踱步,“我利州隔斷了南北,石逆會如何?攻打?”

  “使君,要命的是北疆軍啊!”林現苦笑,“北疆軍這陣子突然發力,老夫斷言章州不保。拿下章州,那位秦王定然會盯著我利州。”

  “他在觀!”馮晨說道:“他在等著長安和石逆之間大打出手,否則我利州此刻多半是風雨飄搖。”

  “他不觀還能怎地?”林現冷笑道:“老夫敢說,若是李玄率軍與石逆大戰時,長安那位就敢出手捅他一刀子。”

  “那位的節,天下人皆不信。”馮晨歎道:“如今石逆翻盤,斥候說了,連咱們利州都有人去投奔石逆,這個大勢,傾覆了呀!”

  “竇重一敗,天下人都看得分明,大唐國祚怕是不了。在這等時候,為自己尋一條出路才是正經。”

  林現歎道:“咱們怎麽辦?”

  值房沉默了許久。

  “戰,咱們不是對手。”林現分析道:“老夫願為大唐殉國,可特麽的帝王都跑了,老夫為誰效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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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伱也生出了異心?”馮晨冷冷的看著林現。

  “老夫並未生出異心,老夫只是有些茫然。”林現指著外面,“不只是老夫,整個利州軍民都在茫然。帝王跑了,他把天下丟了,難道要咱們去幫他撿起來?”

  “那是大唐!”馮晨堅毅的道:“哪怕我等頭顱被割斷,依舊要衝著叛逆咆哮。”

  林現歎道:“那麽現在咱們三條路,其一,歸順叛軍,這一條自然不能選。”

  馮晨面稍霽,林現繼續說道:“第二條便是投靠李玄。”

  “那也是個叛逆!”馮晨執拗的道:“陛下說了,他乃叛逆。所謂孝敬皇帝之子,都是謊言。”

  林現說道:“那麽,就剩下一條路,堅守,無論誰來攻打都是堅守一途。”

  “使君。”一個小吏進來,“石逆那邊派來了使者。”

  使者是個文

  “皇帝跑了。”使者很篤定的道:“他帶著自己的后宮人兒,夾著錢財撒就跑。長安城中的貴人們也跑了。李唐,完了!”

  哪怕是猜測到了這個局面,當得知詳時,馮晨和林現二人依舊面慘白。

  那種無依無靠的絕,令他們慘笑起來。

  “哈哈哈哈!”馮晨笑道:“沒了,可我等還在!”

  使者從容的道:“竇重若是不出擊,說實話,我大軍無可奈何。可他出來了,這便是天意。天意在國公,明白嗎?”

  使者躊躇滿志的道:“國公令老夫來,便是招降。國公說,此刻歸降,可封侯爵。長安周邊的良田此刻盡皆無主,每人五千畝!”

  這個賞賜堪稱是厚。

  “別想著為誰效忠,國公說,李泌父子昏聵,十余年下來,把大唐折騰的民不聊生。天下人不會期盼著李氏再度回歸。這個天下,有德者居之!”

  這話,沒說錯。

  使者見二人默然,越發神了,“二位此刻歸降,尚不失功臣。老夫說實話吧!國公想掌控利州,把北疆軍擋在北方。史公明的麾下正在攻打代州,一旦拿下代州,就能與利州連一片。如此,大事定矣。”

  利州過去就是代州。

  “史公明還在攻打代州?”林現愕然。

  使者有些尷尬,“那老狗在觀呢!這邊不出結果,他就能攻打一輩子。”

  這個天下沒有誰是蠢貨。

  想讓別人為你火中取栗,也得看你是否有那個命。

  “告訴石逆!”馮晨冷冷的道:“利州,是大唐的利州!”

  使者冷笑,“老夫等著看使君的下場。”

  使者走了。

  馮晨對李現說道:“說實話,皇帝遁逃,老夫大失所。在老夫看來,他至該留在關中,招募勇士與叛軍周旋。”

  “他沒那個膽略!”林現不屑的道。

  “是啊!”老夫其實也想過投靠……

  林現一怔,“使君……”

  “可就算是要投靠,老夫也會投靠李玄。”馮晨搖頭,“誰都知曉,李玄必然便是孝敬皇帝之子。可老夫既然負重任,除非朝中免去老夫的利州刺史之職,否則老夫在一日,便會為大唐戍守一日,直至,兵敗亡!”

  林現起走過來,“可利州被兩面夾擊,沒法守。”

  “守一日算一日。”馮晨堅毅的道:“城破,你可遁城中躲避,看後續如何,再論行止。不過,老夫有事相托。”

  “使君請說。”

  “告知天下老夫的不屈!”

  “使君一人不屈,可卻把利州軍民卷了一場不該有的殺戮之中。”

  “你!”

  馮晨剛想回呵斥,就覺得後腰劇痛。

  他緩緩回後,林現拔出短刀,獰笑道:“大唐完了,明白嗎?你想為大唐陪葬,隻管去。可你特娘的卻不該把老夫拖進來。”

  “你……”馮晨指著他,“你曾發誓效忠……”

  “老夫效忠的是自己!”

  林現拍拍手,幾個心腹進來,隨後竟然是石忠唐的使者。

  使者走到馮晨邊,笑道:“這是何苦由來?忘了告訴你,來之前,國公的諜早已與林司馬說好了獻城。”

  林現說道:“老夫要去收攏軍隊,使者趕去稟告,派軍隊駐。”

  “安心,老夫已經派人去了。”

  馮晨死,對外說是被刺殺。可紙包不住火,南邊來了使者的消息傳了軍中。

  校尉張德咬牙切齒的道:“那個逆賊,竟然從賊了。你等悄然出城,去尋殿下稟告,懇請殿下派兵城,鎮!”

  十余軍士齊聲應了,帶隊的隊正說道:“校尉,咱們站在秦王那邊嗎?”

  張德說道:“皇帝跑了,沒卵子的東西。可大唐不能滅!他跑了,還有秦王在。迎秦王,興大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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