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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逆》 第1294章 舍得一身剮

第1294章 舍得一

  魏忠沒回來。

  竇重知曉皇帝想讓自己弄掉魏忠的心思,但弄掉魏忠後,他將會為勳戚們的對手。

  對於皇帝而言,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兒——朕的忠犬不該是舉目皆敵嗎?

  換個角度:拿了朕的好,就得給朕乾活。

  “陛下去做商人,一定是最刻薄的。”

  雄州城頭,竇重幽幽的道。

  邊的幕僚說道:“陛下會震怒。”

  皇帝讓你退兵,你說臣想挖坑埋個人,結果把自己給埋了。

  “陛下能用的大將之才不多。”竇重淡淡的道:“再有,魏忠沒回來,算是為他除掉了一個對手。這,也算是功勞。”

  幕僚看了一眼遠方,“大將軍,走吧!”

  竇重突然撓撓頭,“魏忠的婆娘兇悍,回去怕是不消停。”

  幕僚笑道:“大將軍令魏忠斷後的決定無懈可擊。”

  “終究會被視為借刀殺人。”

  竇重雙手撐在城頭上,一用力,反彈站直。

  “不過,此戰後,老夫的名聲會差許多,再差一些也無妨。”

  他剛想轉,眼角仿佛瞥到了什麽。

  好像是有人。

  遠方道上,烏一群人……

  “敵襲!”

  城頭有軍士高喊。

  鐺鐺鐺!

  警鍾長鳴。

  守軍警惕的盯著遠方那些人影,心想,大戰終於要開始了嗎?

  突然有人說道:“那好像是……是咱們的人。”

  “對,是咱們的人。”

  眾人仔細看去,果真如此。

  “是潰兵吧!”

  “潰兵可能保持著如此整齊的陣容?”

  夕下,那數千將士保持著整齊的陣容,迅速接近。

  幕僚心中一喜,“大將軍,可把此事當做是捷報。在混中,我軍起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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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喪事當做是喜事辦?”竇重的角微微一撇,譏誚的道,“也好。”

  他乾咳一聲,“開城門,老夫親迎。”

  這個面子給的夠大。

  城門打開,竇重緩緩走出去。

  對面,數千將士跟隨著一個將軍止步。

  為首的將領……額頭上高高腫起。

  恍若生了個角。

  “魏忠?”

  ……

  “那個蠢貨。”

  梨園中,剛得知竇重抗令準備伏擊李玄的皇帝怒了。

  “朕讓他退兵,他卻想著伏擊楊逆。楊逆若是這般好伏擊,這些年他是如何活下來的?”

  韓石頭說道:“陛下,竇大將軍乃是宿將,興許是有把握吧!”

  “哪來的把握?”皇帝冷冷的道:“宮中有記載,名將們看似從容,實則每一戰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所謂必勝的把握,從來都是安帝王和麾下的話罷了。”

  “陛下,貴妃來了。”

  貴妃笑的送來了在這個季節罕見的果子。

  皇帝看著紅潤反,“鴻雁的氣極好。”

  “是嗎?”貴妃,心想方才吃的太多了些。

  皇帝吃著果子,打量了一眼,“好似又廋了。”

  貴妃心中一,“最近吃了些。”

  擔心皇帝會追問不休,就換了個話題,“先前遇到了敬王,看著依舊是那個模樣。”

  皇帝淡淡的道:“是人都有野心,朕只是看著,當個樂子。”

  一個人連自己的親骨都不,你還能指誰?

  貴妃拿出曲譜,和皇帝並肩而坐,開始研究。

  韓石頭悄然而出。

  一便的敬王正在外面和侍嬉笑說話。

  “本王好歹也是個皇子,十九歲也是親的年紀,總不能一直和侍廝混吧?到時候王妃沒進府,先生幾個娃。本王不在乎臉面,阿耶在乎啊!趕去稟告,就說本王求見……韓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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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王看到了韓石頭,笑著走過來,行禮道:“韓監這看著越發富態了,倒是讓本王想到了那些富家翁。這等人別看不打眼,福祿壽喜樣樣俱全,乃是難得的有福之人。”

  從搬出宮中後,敬王的皮子就在瘋狂進化。

  偽帝的狗崽子,果然上不得臺面……韓石頭淡淡的道:“陛下正在置政事,下次吧!”

  皇帝拿這個兒子當做是玩,敬王進宮求見,十次中有九次見不到。即便是見到了,也就是行個禮,說句話,隨後就被趕走。

  和狗一般!

  這是某位宮的評價。

  “那本王下次再來。”

  敬王笑嘻嘻的道:“本王知曉韓監不缺什麽,便送個自己編的老牛。老牛厚重,阿耶喜歡。”

  他出一個錦囊遞過去,韓石頭收了。

  看著敬王哼著曲子遠去,韓石頭回進去。

  “他送了你什麽?”皇帝漫不經心的問道。

  皇帝不至於為了此事監視韓石頭,而是對敬王的心思了如指掌。

  “奴婢還沒看。”

  韓石頭打開錦囊,拿出一個草編的老牛,“倒是有趣。”

  皇帝看了一眼,“荒廢了歲月。”

  韓石頭笑了笑。

  “北疆會館的那些人前陣子鬧騰的厲害,趙三福說那夥人還在城中。鏡臺無能,讓天馬營的人去。”

  皇帝的眸中閃過厲

  “是。”

  可上次天馬營去捕殺薑星等人,卻撲了個空。事後趙三福來前打司,說自己早已準備好了,可薑星等人機警,故而需步步為營……

  可天馬營的人倨傲,不聽勸告。大大咧咧的接近會館,還觀察了一番。

  這不是主告訴薑星等人,有人在準備弄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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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不置可否,事後也未曾置汪海。韓石頭知曉,論信重,鏡臺連天馬營的一手指頭都趕不上。

  天馬營是韓石頭也不能過問的存在,首領汪海,帶著一群修煉瘋子在宮中不問外事。

  韓石頭往後面去。

  一路轉過皇帝和貴妃專用的小花園,看到一個嬪妃在邊緣賞玩。嬪妃見到韓石頭後,緩緩抬頭。

  那盡力裝作模樣的微笑在韓石頭的眼中充斥著滄桑。

  他想到了行宮中的宮,皇帝興許一生中隻去一兩次,但那些宮卻一生都得待在裡面。

  漸漸白頭。

  從期盼著有出去的一日,到心死了。有人會給自己找樂子,有人麻木的活著,有人半夜吊死在外面……

  到了天馬營的地方時,汪海就在外面。

  “韓監。”汪海拱手,神淡然。

  “陛下令你等追索北疆會館的那幾個余孽。”

  韓石頭言簡意賅的代了事兒,汪海點頭,“是。”

  ……

  “見過大王。”

  “見過大王。”

  敬王笑嘻嘻的拱手。

  回到自己的府中,他依舊嬉笑著。

  “大王。”

  管事上前,“宮中娘娘遣人送來了些點心。”

  “送本王書房裡去。”

  “是。”

  敬王進了書房,晚些有侍送上食盒。

  “退下!”敬王擺擺手。

  “是!”侍告退。

  沒多久,就聽到敬王讚道:“果真好吃。”

  “以前在宮中還不覺著,如今卻倍覺味。”

  侍微微一笑。

  書房裡,敬王一邊把點心掰開,仔細查看,一邊把沒發現的點心扁,裝在油紙中。

  所有點心都沒有發現。

  “可惜太了些!”敬王憾的道,把油紙包包平,放進懷裡,隨即在角落裡打開一壇子酒水,在襟那裡撒了些,掩飾點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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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母親送來的點心,否則,其中一個裡面應當有黑豆。

  這是母子之間的暗號。

  敬王晚些說腹痛,著肚子,說出去尋醫者。

  別的王府中不缺這個,但他這個破落戶皇子家中什麽都缺。

  他一路轉悠,進了小巷子,偶爾不經意側看著牆頭枯黃的藤蔓,仿佛在憧憬當春意濃鬱時的綠

  到了一個宅子前,他輕輕叩門。

  門開,仆役一怔,“您尋誰?”

  敬王乾咳一聲,“鄭遠東給了我這個地址,告訴他,我來了。”

  ……

  兵部最近忙狗。

  皇帝歇斯底裡的要擴軍,戶部楊松也極力配合——這對翁婿前所未有的合作,令兵部效率大增。

  擴軍不是一句話,不是有錢糧就能的事兒。

  首先得有人願意從軍。

  府兵製的髓便是田地,也就是耕戰合一,兵農合一。現在田地是沒有了,百姓從軍的積極大減。

  皇帝要擴軍,楊松配合的給出錢糧,但兵員卻了問題。

  各地名存實亡的折衝府紛紛上疏,說關中子弟如今不願從軍。

  當初老李家起兵時,關中子弟可是踴躍投效啊!

  數百年後,李氏的不肖子孫終於敗了祖宗的積德。

  皇帝大怒,力傳到了兵部,張煥想告假,皇帝不許,甚至放話,死在兵部。

  皇帝耍流氓,張煥只能‘堅持’,但老油田把許多事兒丟給了兩位侍郎。

  特別是鄭遠東。

  “鄭侍郎!”

  正在看文書的鄭遠東抬頭,門外小吏說道:“您家人求見。”

  一個仆役進來,低聲道:“那邊來了個年輕人,說前日和郎君喝過酒。”

  鄭遠東眸一亮,從容放下文書,走出去吩咐道:“老夫外出有事。”

  “鄭侍郎,這裡有份文書還請看看。”

  一個員追上來。

  鄭遠東接過看了一眼,“這該是相公來決斷之事。”

  “相公躺在值房裡,頭上捂著布巾,像產婦似的。”

  員說完捂

  鄭遠東把文書遞給他,“告知相公。府兵製的髓乃是田地,也就是好。從軍就有好,且軍功賞賜厚,這才是我大唐虎賁不墜威名的本。如今田地沒了,可錢財有啊!”

  員一怔,“可這得多錢?戶部怕是開支不起。”

  “這是你該擔心的事嗎?”鄭遠東淡淡的道。

  “也是。”員嘟囔,“若是國丈肯把楊氏的錢袋子開個口子,數十萬大軍都養得起。”

  說完,他再度捂著,一臉驚惶的看著鄭遠東。

  大……鄭遠東指指他,笑著走了。

  到了那個宅子,見來者果然是敬王,鄭遠東拱手,“見過大王。”

  敬王笑嘻嘻的道:“前日本王在酒肆裡飲酒,和惡們說著長安的英雄榜,你卻喬裝來尋本王,說些大逆不道的話……”

  敬王喜歡和惡們廝混,快意喝酒吃

  前日鄭遠東悄然尋到了他,隻問了一句話:“可想奪嫡?”,隨後給了這個地址就走了。

  鄭遠東坐下,問道:“大王可有決斷了嗎?”

  敬王反問道:“天下人都知曉,本王不可能主東宮。你為何還要幫助本王?”

  “衛王被囚在鏡臺,若是越王死了呢?”鄭遠東挲著水杯,微微垂眸。

  “那就只剩下了本王。”

  “是啊!”

  “可本王沒法下手。”

  “無需大王手。”鄭遠東說道:“越王最近很是謹慎,很外出,不過,後日他將去書院探訪。”

  “他會帶著侍衛。”

  “所以,老夫需要大王幫個忙。”

  “什麽忙?”

  “大王想個法子也跟著去,帶把短刀。”鄭遠東看著敬王,“書院大堂右側有個花瓶,大王可把短刀放在裡面。其余的,無需大王過問。”

  敬王猶豫了一下,“若是被人發現本王藏刀……”

  “諸事若是唾手可得,那還要人來作甚?”鄭遠東歎息,“既然如此,大王請回吧!”

  敬王霍然起,“罷了,舍得一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本王,乾特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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