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每一次男人看到，的臉上，手上，往往就會出現新傷。”

海堅石說到這里的時候，海寒和海茵已經放下了碗，聚會神地聽爸爸訴說這段經歷起來。

“這……”海寒問道：“是丈夫？打的？”

“鎮子上的人都知道這件事。那個男人酗酒，一喝酒，就會變魔鬼一般。每次看到和異多說幾句話，就會拳腳相加，下手沒有半點分寸。”

海茵立即說道：“家暴男……都該死！”

海寒則問道：“爸爸，那后來呢？”

“后來……”

海堅石繼續說道：“年輕人很心痛，他看出子心的痛苦，想幫，卻沒有名分在。即使告訴自己父母，父母也是讓忍耐一下，說丈夫打妻子，就和老子打兒子一樣，都是很常見的，不是什麼大事。而且，這個酒鬼丈夫家里在小鎮還是有一定勢力的，他有不強力壯的兄弟不說，那個婆婆也非常彪悍，靠放高利貸為生，幾個兒子直接去暴力催討債務。更何況，那是一個離婚并沒有今日那麼司空見慣的年代，的如果離婚，想要再婚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怎麼會這樣……”海寒喃喃道：“家庭暴力是違法的啊……”

“即使是現在，依舊有很多人認為，家庭暴力屬于家事。有很多也選擇逆來順，甚至會覺得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

說到這里，海堅石又說：“而因為年輕人和的接，遭到那個酗酒丈夫更殘忍的毒打。那時候，被打得皮開綻，右手甚至骨折……”

海寒發現，父親說到這里，雙手都在抖，雙目甚至有。

“爸爸，你……”

“終于忍無可忍，提出離婚。雖然離婚的念頭早就有了，但在這個暴力狂丈夫面前，第一次敢說出這兩個字。”

海堅石的拳頭握得很，指甲甚至扎里面。

“結果那個惡魔居然說，如果敢為了一個小白臉和他離婚，那麼他就和他那幾個平日放高利貸的兄弟，把和那個夫一起弄死！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聽到這里，海寒就明白了。

這是曾經發生在島上的故事。

被殺害的人，即使海葬，也無法得到轉世投胎的機會。

這就是“永世不得超生”這句話真正的含義所在！

“那后來……呢？”海寒問道。

“后來……決定和年輕人私奔……不，是殉。”

嗯？

海茵和海寒齊齊看向爸爸。

私奔和殉，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啊！

“他們決定殉？”

“是。但來不及施行計劃，就被發現了。那個惡魔丈夫，發瘋地毆打，寧可殺了，也不會讓……有機會逃離！”

海寒忽然明白了。

殉……就是雙雙跳海！

舅舅告訴過他，被人殺害雖然無法轉世，但自殺是可以的。島上過去也有一些不堪病痛折磨，或者對今生今世絕，選擇自殺，寄希于來生的人。而他們自殺的方法，大半就是直接跳海。

跳海自殺，也等同于是將自己海葬。

雙雙死去……然后轉世……的確是可以獲得新生唯一的希了。哪怕這放高利貸的一家再兇悍再有勢力，島上每年那麼多新生兒，也找不到轉世的這對男了。

只要他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他們的前世！

簡直是完的計劃！

只有在碧藍島這樣特殊的環境，才能執行的計劃。

唯二有可能出現的失誤……第一，其中一方長期無法恢復記憶，第二，某一方轉世后變。但這兩種可能都是小概率事件，比起當時他們面臨的嚴峻局面，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葬送掉自己現在的生命，換取一次人生重啟！

那麼……

難道這就是爸爸的前世？

難道媽媽就是故事里那個子？

但他忽然想到了一點。

“爸爸……那故事最后呢？”

那個的被打死了嗎？還是男的出面救了？

“沒有什麼最后。故事就到此結束了……這就是一個故事而已。”

海堅石站起，說：“我出去散散步。”

看著父親的背影，海寒忍不住說：“姐姐，我出去一下！”

他要知道這個故事的最后，都發生了什麼！

寒鐵鎮的夜晚，風很大。

海堅石走在海岸上，回憶起當年和妻子紀丹姝最初相遇，相，最后結婚生子的全部過程。

以及……更深層記憶中，那腥黑暗的過去。

“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我們一起墜大海，再一次投胎轉世！到時候，通過你的畫，我一定能認出你！你從來沒有把你的畫給那個惡魔看過，對吧？”

“是的！我的畫，我也都燒掉了。沒有人能認出我的畫風來的！”

“我們一起死去，然后涅槃重生！下一世，我會拼命鍛煉自己，我會讓我變得比任何人都強大！我絕不會再讓人傷害你！”

……

第一次見到紀丹姝的時候，海堅石就注意到了的畫。畫出的海，和落日下的黃昏，都讓他無比悉！

海堅石永遠不會忘記那時候的。

十八歲那年恢復記憶開始，他曾經陷絕。因為，當年是被那個畜生打死的。雖然后來的被海葬，可是應該不會轉世了。但看到那畫的瞬間，海堅石只覺得他的世界又有了亮。

他們終于再度重逢了！

一如當年那樣！

但這一切……

竟然是一個誤會嗎？

真正的，其實是當時站在丹姝邊的……冷沐嗎？

“爸爸！”

海堅石回過頭去，看到兒子跟了上來。

“海寒？”

“爸爸，”海寒走到海堅石邊，說：“我……我能問問，你和媽媽到底怎麼了嗎？”

海寒產生了一不安的預。

看著十四歲的兒子，海堅石發現，這個孩子的或許比他想象的更加細膩敏。

“爸爸，”海寒看著眼前的海岸，說：“前幾年鎮上的電影院放電影《海王》的時候，我去看了。你給我的覺，就和里面的海王一樣。”

“海王現在好像已經不是什麼好詞了。”海堅石會心一笑。

“我小時候，就一直希我能活得像你一樣。”

“像我……一樣嗎？”

“對，無論面對什麼困難，都不會輕易放棄，宛如磐石一般！有些漁民告訴我，你是連海妖都能征服的男人！”

海堅石低著頭，說：“我沒你說得那麼厲害，海寒。”

“爸爸，你……”

就在此時，海寒忽然發現，遠的海岸上，約浮現一個黑影！

看到那個黑影，海寒的心頓時“咯噔”一下。

他想了起來！

昨天晚上，他看到過這個黑影！

當時，這個黑影，就朝著外公的木屋方向而去！

今天一早，外公就死在了木屋里面！還是……溺死的！

而現在，他發現……

那個黑影，朝著他和爸爸走來！

“爸爸！”

海寒死死抓住父親的手臂，指著遠的黑影，問：“那……那是什麼？”

聽到兒子充滿恐懼的聲音，海寒看了過去，但隨后搖搖頭，說：“海寒……你在說什麼啊？”

“爸爸！那個人影！你看到了嗎？在朝著我們走過來！”

“海寒……那里……哪里有什麼人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