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滯住，蕭矜予抬起頭，無法睜開眼，他卻好像在黑暗的屋子裡看見了這個男人。

　　……

　　房間外。

　　夢想家詫異道：“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同樣在外面守著的桑愣了下：“哈？有麽，沒注意。”

　　“可能是我聽錯了。不過我是五級用戶，五比你強。”夢想家嘀咕道：“到底是聽錯了，還是裡面真有聲音？”

　　“難道是宿上校和蕭矜予說什麽了？”

　　夢想家直接否定：“怎麽可能！沒有人能在我的邏輯鏈裡保持的清醒和自由的活，以前沒有，現在更不可能有。我可是五級用戶！”

　　趙狠撓了撓腦袋：“但宿上校是六級啊……”

　　夢想家：“……”

　　不會說話你就閉！

　　夢想家：“按照時間來算，差不多也該看完其中一個人的記憶了，該換下個人了。估計再等個一小時就可以了。”

　　第167章

　　“為什麽我能聽見你的聲音。”蕭矜予聲音平靜清冷，在一瞬間他便藏住所有緒，道：“我也能說話。但我不能。”他嘗試那隻覆在眼上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本不了。

　　蕭矜予曾經進過夢想家的邏輯鏈，在使用這條邏輯鏈查看他人記憶時，會失去主導權。

　　眼前還是一片黑，宿九州低沉的聲音響起：“邏輯鏈並非無懈可擊。每條邏輯鏈都有自己的弱點。它就像幾條完整的線，兩兩或者三三打結，纏繞在一起，形一條。但並不是渾然一，連接就是擊碎的關鍵。在連接釋放自己的邏輯因子……”

　　聲音倏地停住。

　　蕭矜予：“釋放自己的邏輯因子，然後呢？”

　　宿九州驀地笑了。房間裡線很暗，但他看著面前被自己遮住雙眼的青年：“你猜。”

　　……

　　蕭矜予：“這就是審判之矛？”

　　宿九州低低笑道：“不告訴你。”

　　蕭矜予：“……”

　　本不用A01說明，事實很清楚，原來審判之矛是這樣的原理。

　　蕭矜予迅速思考。

　　六級用戶已經超越了邏輯鏈因果的限制，宿九州在四級、五級的時候就改變了自己的因果。而且除了那五位六級用戶，誰也不知道，為六級用戶的標志是什麽。或許對於六級用戶而言，他們已經沒有因果。

　　審判之矛需要做的只有兩點：第一，找出邏輯鏈的連接；第二，擊潰。

　　聽起來很簡單，但第四視角在能看見邏輯鏈本的況下，蕭矜予從沒注意到“連接”這個東西。所有邏輯鏈都是渾然一的，邏輯因子是細胞，細胞旋轉運組各種，再組一整個大的。

　　是審判之矛有問題，還是他的第四視角暫時沒到那個等級？

　　“嘗試著看看‘夢想家’的邏輯鏈，這條邏輯鏈很特別。”

　　蕭矜予回過神。他也有打算借助這次機會，看看“夢想家”，但他也想知道：“你覺得它哪裡特別。”

　　宿九州：“它是我見過的，和人類大腦聯系得最的一條邏輯鏈。”

　　***

　　一個小時後。

　　夢想家和趙狠正守在房間外，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忽然，瑤瑤的聲音停住，抬頭看向一旁的房門，鬥篷下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好像好了。”

　　趙狠：“好啦？”

　　夢想家阻止他開門的作：“都是先查看記憶，再共人生最低谷的。審判之矛和第四視角現在應該剛完自己和對方的人生最低谷，緒未必穩定。等他們自己出來吧。”

　　和瑤瑤猜得一樣，蕭矜予剛剛再次重溫了自己的人生低谷。

　　四個月前，為了回溯上司謹在咖啡店裡冒充張海象時的各種細節，他進過一次夢想家的邏輯鏈。當時他就看到了自己的人生最低谷。

　　那時他並不懂自己看到的是什麽，無邊無際的黑，各種怪陸離的彩，以及雙眼深骨髓、熾熱蝕骨的劇痛。

　　現在他明白了，他的人生低谷就是出生後，被親生母親剜眼的那一刻。

　　這一次已經徹底“聽”過全程，再一次，似乎也不再那麽絕劇痛了。

　　邏輯鏈的效果從兩人上漸漸消散，房間裡仍是一片漆黑。

　　到自己能再次掌控後，蕭矜予沒有猶豫，他抬起手指，劃過眼皮。

　　第四視角，開啟！

　　剎那間，原本黑暗的房間裡漂浮起無數彩的邏輯因子。像從暗草叢間升起的螢火蟲，這些五六的點在黑夜中靜謐地閃爍纏繞，但隨著時間流逝，芒卻越來越暗。

　　-這是邏輯鏈因果結束，正在漸漸消散。

　　蕭矜予瞇起眼，以極快的速度掃視這條正在漫散的邏輯鏈。忽然，他的目停在面前半米的位置。只見這毫無規律的邏輯因子似乎在無形之中，勾勒出了某個特別的模樣。

　　房間裡的邏輯因子極其多，多得讓人很難看出它在哪裡聚集。可在第四視角的注視下，它們好像確實有某種很細微的凝聚，而且……

　　“是一個人形？！”蕭矜予心中一驚。

　　並且下一刻他便意識到，由夢想家邏輯因子勾勒出來的這個人形是誰。他問：“宿上校？”

　　“人形圈”稍微了，聲音低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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