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還沒死,你快救救他,救救他!”
……
“不是學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他怎麽臉上都是?我記得你在九華醫院婦產科工作啊,什麽意思,這是個棄嬰?趕報警啊!”
“不能報警!”
“砰——”
手裡的電話被搶了過去。
“學、姐?”
“是妖怪,有妖怪!”
“啊?學姐……你別嚇我……”
長久的緘默後,人低低的泣聲在小診所裡響起。
“劉昊,我只能來找你了。不能報警,不能去大醫院,更不能去九華……他的爸媽是妖怪,他剛出生,他的眼睛就被他爸媽挖了出來,然後……吃掉了。”
“學姐……”
深吸一口氣,人不再哭泣,的聲音也堅定起來:“先救他,劉昊,這附近我隻認識你了。你一定要救他!”
“……好!”
***
“很久以前,我就發現我們醫院新住進來的一對夫妻很不對勁。
“他們男方蕭辰安,方趙斯珣。
“所有事的開端,得從一個月前,我有天打掃趙小姐病房,幫清理垃圾桶說起。”
……
唦唦。
剛畢業的小診所醫生艱難地拿起手刀和剪子,為手床上那個幾乎沒有呼吸的嬰兒做著手。
……
“趙小姐很漂亮,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的人。的丈夫蕭先生,對千依百順,這些沒有任何疑點。但我一直覺得,趙小姐的眼神裡我看不見。
“的眼神,不像人類。
“看我,看其他醫生護士,看的丈夫的時候……都和看床頭桌子上那缸金魚,甚至是早上畫的那副油畫,沒有任何差別。
“我以為是我想多了,只是一個格很冷的人罷了。但是那天早上我倒垃圾時,看見了一條金魚從垃圾袋裡掉了出來。
“那條金魚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
“它是被人掐死的,和自然死亡很細微的差別,但不知道為什麽,我那天注意到了,我發現了。
“我忽然覺得很恐怖。
“它是誰掐死的?為什麽要掐死一條金魚?那個病房裡只有趙小姐和的丈夫。趙小姐一直在,沒有人能繞過掐死一條金魚。那到底是為了什麽?誰一定要掐死金魚?
“鬼使神差的,我買了一隻風鈴,我很恐懼,不敢自己把這個風鈴掛到的病房,就讓同事幫我做了這件事。然後,我在那隻風鈴裡藏了一個藍牙攝像頭。
“然後我就看見了……”
“學姐不要哭,沒事的,別哭了……”
再也製不住抖害怕的手,年輕善良的護士用手捂住臉龐,眼淚從手指隙間滾滾落下,不理解,在傷心,為這個才出生一天的孩子傷心。覺自己的世界觀被顛覆了:“劉昊,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父母!他們親手挖下了他的眼睛,把他扔在地上,還吃掉了……他的眼睛!”
……
“學姐,搞、搞定了……這個孩子的素質太強大了,按理說他應該早就死了,可是他居然到現在還在呼吸。我只是個小診所的夜班醫生,我只能做到這樣了,我們還是報警吧!”
“不行!蕭辰安認識警察局裡的人,他家開公司,他是個有錢人,很有勢力。”
“可是學姐,這個孩子,他、他恐怕也是個妖怪啊!”
“他們是妖怪。劉昊,真的,我親眼看到那個蕭辰安徒手碎過一個鐵球。我還看到過那個趙小姐只是了一下,就把丈夫撞飛五六米,都流了。”
“學姐,我得報警。”
“不行,那樣的話這個孩子一定會死,萬一被那兩個妖怪發現,甚至連我們都會到牽連。”
“啊?!”
……
“劉昊,你不要再管這件事了。今天晚上我沒來過,所有的事我一個人負責。從此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系了。”
……
“我走了。”
深夜破舊的小診所,門一開,寒冷決絕的風迎面而來,刮鼓起人的大。
很瘦,人很小,才一米六的高。
可眼神堅定,每一步邁出,都有著瘦弱軀無法匹敵的力量,沒有畏懼地走向未知恐怖的未來。
覺似乎恢復了。
蕭矜予覺自己被一個人溫暖的抱住,那是一個極其溫暖的懷抱,他的靈魂沉溺於這樣的溫暖,已經空的眼眶似乎也想睜開,看清那個抱著自己的人。
“不怕,以後有我。你這麽想活下去,你一定可以,我們也一定可以。我帶你一起活下去。”
一滴眼淚落上額頭,順著嬰兒的眉骨,緩緩劃進眼眶。
很熱。
非常熱。
沒有淚腺的孩子無法哭泣,但蕭矜予覺自己的眼睛好像了,有眼淚劃過眼角。
與此同時,2047年,中都市清除小隊總部。
昏暗無的房間裡,俊秀清冷的青年簌簌落下眼淚。下一秒,一隻溫暖的手抬起,輕輕將他的眼淚抹去,接著覆住這雙全是淚水的眼。
“這是第二次見你哭。”男人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流在心上。
好像整個人被人從一個錮已久的牢籠裡拉了出來,蕭矜予覺自己竟然能說話了。他嚨哽咽,還未開口。只聽男人接著道:“不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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