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蒜!」錢斌用力勒住中年人的頸部,後者連氣都快不出來:「你老老實實代,中邪的癥狀,當間發生的事,還有原因,一個字,哼哼,你知道什麼後果。」
中年人拚命地蹬著腳,好容易錢斌鬆開他,渾淌著臭汗的他無奈地松下肩膀,說道:「你們問我有什麼用啊?我……我都說了,從我到這裡開始發生了什麼事,一概不知。」
錢斌正想問,趙冷忽然攔住他。
「問清楚,這是『中邪』的癥狀嗎?問他。」趙冷道。
錢斌揪住中年人:「問你呢,回話。這是中邪的癥狀?」
中年人囫圇道:「大概吧……整個人暈暈乎乎,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問他,這種況從什麼時候開始?」趙冷眼一閃。
「聽到沒?問你,什麼時候開始中的邪?」錢斌厲聲喝問。
中年人被嚇得臉越發不好看,他哆哆嗦嗦地說道;「大概……大概就是停電之後,後來出了什麼事,我……我不清楚了。」
錢斌齜牙咧問,卻沒有結果。這中年人十分明,任何況,直接扔給了中邪。即使知道他滿跑火車,可就是拿他沒有半點法子。
「前輩……我是真沒轍了,這孫子是屬棉的吧,忒了!」錢斌抱怨。
趙冷卻見地咧開,笑了:「看來真相已經很接近了。」
「這話從何說起啊!」錢斌大不解,審問可一點兒也不順利。
「你瞧。」趙冷指了指中年男人的額頭,說道:「他滿頭大汗,比起一開始的從容,已經沒了冷靜。要知道,謊言必然充斥矛盾,抓住矛盾攻擊,任何紕都會不攻自破。」
「矛盾?」錢斌看了這中年男人一眼,抿了抿。
「你在問他,如果是斷電之後,也就是八點二十分之後才中邪的話,如何解釋,中邪之前發生的事——包括與邀請他赴宴的人的會面,連這麼重要的信息都忘了,這是怎麼回事?」
錢斌愣了,忽然恍然大悟。
原來濫竽充數的「中邪」,居然還能反將一軍!他冷著臉看向一旁的中年男人,喝問道:「聽到沒有?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你中邪前的事,也忘了?」
中年人聽了兩人的話,眼睛瞪得滾圓,猛地著氣,臉更加難看。
「說,說什麼呢……」中年人扭過頭去:「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什麼?」錢斌板著臉問道:「是你不知道中邪后的事?還是你不知道怎麼搪塞我們?」
中年人氣吁吁,眼珠子轉,咬著牙道:「我……我不知道,我當時記憶太混了……我真的不清楚。」
趙冷平靜地看著他,忽然問道:「你說記憶混,難道你的意思是,中邪的時間點並非是斷電的八點二十,而是更早——甚至於,就是接邀請你的人讓你中邪?」
這男人聽了趙冷的話,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拚命點頭稱是:「沒錯沒錯!還是這警察姑娘了解!就是這麼回事?中邪嘛,肯定是當時那人給我使了什麼咒,讓我去參加宴會。」
錢斌埋怨似的杵了杵趙冷,小聲說道:「你給他遞什麼話?!好容易有破綻了,又讓他給圓回去了!」
趙冷卻輕輕笑了笑,站起,緩緩來到中年人邊,蹲下,眼珠子盯著男人的瞳孔:「你確定是這麼回事嗎?」
中年男人點頭。
「不改口了?」趙冷又問。
男人使勁搖頭。
「好。」趙冷起,說道:「那我再問你。據你的證詞,中邪狀態的癥狀就是記憶模糊毫不可信,甚至於可以說是沒有記憶,對嗎?」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
「那這樣的話,你之前的證言就很奇怪了。」趙冷說道:「我們這邊可是對你每句話都有記錄。你想想看,如果你中邪的時間點是在赴宴之前,那麼赴宴后才發生的事,你記得的況就很奇怪。尤其是,你甚至記得的時間——比如停電。」
什麼?
男人猛地張開眼,一時間啞口無言,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原來趙冷早在這裡等著他,故意給他留了一個陷阱的鎖套。
「我我我……我,我……」中年人說不出話來。
趙冷又道:「順便說一下,你想說三番五次中邪的況可是不太可靠的——畢竟如果真是這樣,你接中邪癥狀后的一瞬間,該做的事也不是繼續赴宴,而是面對一幫陌生人,發出質疑甚至報警。」
「那錢斌,這期間有任何人報警嗎?」趙冷回過問道。
錢斌難以掩飾臉上的喜悅,笑道:「沒有。」
「那大叔。」趙冷又看向中年人:「你是否在接中邪后提出過質疑呢?」
中年人咬牙切齒,狠狠拳頭,又道:「可可可……可是……你還是沒法說明白……既然不是中邪,為什麼大家會那樣……」
「是嗎?」趙冷笑了笑,問道:「那麼如果我解釋清楚了,你是不是也該把實告訴我?」
中年人愣了愣,趙冷又補充道:
「畢竟脅從犯罪從輕發落,但是如果是自發犯罪的現行犯,那可就不好說了。這次的影響很惡劣,大叔,你可要惜自己的命。」
男人咬牙切齒,趙冷說道:
「幫我把三點鐘方向,第二張畫框的那張掛畫取下來。」
錢斌站起,卻又遲疑了片刻。
「那個是……」他抬起頭,看向那副掛畫,牆上沾著,畫框里也是。整個牆面上幾乎沒有一塊地方是完好無損的,而這個畫框——不知道為什麼,發生了那樣的事件之後,首先令人矚目的,卻是屋子裡這古怪的畫框。
但這東西,錢斌大概是不敢隨便的,因為就連他自己也說了,這裡邪得很,尤其是掛畫。
「放心,這一個沒問題。」趙冷卻信誓旦旦。
這一個?錢斌心裡犯了嘀咕,但是看了看趙冷篤定的眼,將信將疑地還是來到畫框正下方,看著這幅巨大的掛畫發著呆。
別館的四牆面上掛著各式各樣的掛畫,這一幅倒沒什麼奇特,只是一幅油畫作品。錢斌當然看不出藝就上的高地好惡,但耳濡目染多了,也知道這大概是一件仿品。
畫幅頗大,大概有兩米來寬,畫框雕琢著緻的圖案,畫的容則是經典不變的希臘風格。錢斌匆匆掃了一眼,輕輕踮起腳,正巧能夠夠到畫框。
他一邊著牆,一隻手輕輕到畫幅上,心裡默念著各式神佛祈禱的念詞,回過頭看向錢斌,問道:「就這樣嗎?」
趙冷微笑著說道:「稍微再用點力。」
話音剛落,錢斌就一個狗啃泥跌倒在地。倒不是他沒有站穩,也不是腳底抹了油的,錢斌了腦袋,他坐起,自己是被這畫給撂倒的。
「這下就豁然開朗了。」趙冷拍拍手。
「這是怎麼回事?」錢斌抱怨。
「很顯然,你剛才鬆手的時候,倚靠的是那幅畫,很簡單的小機關,不走運的是你恰好扶在畫框的軸承上,沒了接力點,你可不就跟著畫一起飛出去了嘛。」
趙冷頗有些幸災樂禍似的說道。
錢斌沒來由摔了一跤,窩了一肚子火,心想這還不是你指使的?然而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勁。
畫的位置變了。
趙冷也看著這幅巨大的畫框,說道:「雖然遠離很簡單,做一個軌就可以了,很簡單就能讓房間里的這些畫『跑』起來,不過能有這心去弄明白的人,恐怕很吧。」
「這麼說,傳聞中的靈異事件……」錢斌了屁,想起老周的話來。
「傳聞是傳聞,事實到底怎麼樣,就又是一回事了。」趙冷說道。「詛咒,中邪之類的說法,只能說有些人別有用心,別有用心的人用這些曖昧的字眼蠱人心。」
「這裡滿是各種各樣的機關暗道,隨可見的殺人武。」錢斌思忖片刻,說道:「難不……」
趙冷微微一笑,說道:「就跟你想的差不多。這裡並不是一間普通的別館,不如說跟隔壁的那家鬼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裡面所有的房間,包括屋子裡的武,都有玄機。」
「回想一下事件。」趙冷解釋道:「最開始有人失蹤,接著發現在廚房,在幾個暗格的房間里都找到了,因此發出第一恐慌。接著有人從牆角的暗格里發現了武。」
錢斌點點頭,說道:「真是用心險惡。」
「不如此。」趙冷搖搖頭:「設計這間屋子的人恐怕不周全,甚至還安裝了這些「靈異」的小東西,比如會移的畫幅,還有你最先找到的鋼琴線。有些就是因為這些機關產生的——但不管什麼原因,人的本能都是見到就會失去理智。」
錢斌點點頭,說道:「即便是我,見到這樣的意外況,也很難冷靜下來。」
「說的沒錯。」趙冷道:「這就是中邪的玄機。加上房間不斷使用蠱人心的障眼法,甚至有一部分的音效是從牆壁里的播放設備傳出,製造「殺戮」的恐慌,引起這一系列事件,用心險惡,真讓人大跌眼鏡。」
中年人瞠目結舌,看著兩人,忍不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妖怪?」
「是警察。」趙冷說著,從腰間取出準備好的手銬,輕鬆地在中年人的手腕上套住,說道:「中邪的大叔,麻煩跟我們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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