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城警局迅速出警,劉坤趕到蠟像館的時候,這裡已經被警察封鎖,他氣急敗壞給趙冷打了二十個電話,每一個都是無人接聽。
劉坤嘗試沖關,卻被門口的幾名警察攔下來,無論他裡怎麼囂自己是「趙冷的老公」,都沒有人搭理他。
結果也只能眼等在門口。
劉坤好容易看到趙冷,卻傻了眼。跟在一起的另一個陌生男人值得在意,另一方面,趙冷整個人像是失魂落魄,臉慘白,兩隻眼睛也沒有半點神采。
更讓他難以接的是,趙冷雙手被拷了起來,被兩名警扭送上了車。
他喊了好幾聲趙冷,除了第一聲,趙冷茫然扭頭四顧一番,其餘時候,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看著趙冷被滴溜溜的警車節奏,劉坤傻眼了。蠟像館現場還封鎖著,他藉機了煙,從子里出一萬寶路,塞到一名看守警察手裡,套起了近乎。
對方打量劉坤一眼,見他人長得還算面,就是行為舉止多有些氣,看在煙的面子上,他也算是客氣。
「您好,先生,這邊暫時不允許進。」這警察指了指蠟像館的門口,黃的封鎖帶把偌大的蠟像館圍得水泄不通。
劉坤著這封鎖帶,繞著轉了一圈,湊到警察耳邊,問:「同志,行個方便,我也不是要進去。」
他指了指剛才警車走的方向:「我就打聽個事兒。剛才我看見你們自己把自己同事拷進去了,這是……?」
這警察搖搖頭,臉上出為難的神來:「先生,這事兒你問我我也不清楚啊,我們這辦案呢,您要沒事,麻煩別耽誤我們辦公。」
劉坤了一鼻子灰,倒也不沮喪,笑呵呵地拍了拍這警察的肩膀,點點頭:
「我知道你們崗敬業,都是好同志嘛,但是,嘿嘿,這個,你們拷的這個警察,是我媳婦兒。」
這警察又掃了劉坤一眼,道:「那你更不該問我了啊,你要是嫌疑人家屬,直接去看守所問吧,稍後市局應該會給嫌疑人的急聯絡人通知。」
「那這到底啥事,你總得知會一聲吧。」劉坤又出兩煙。
這警察搖著頭推了回去:「實在抱歉,這不在我的職權範圍。」
劉坤咒罵一聲,一口啐到地上,罵罵咧咧地走了。
趙冷還是不敢置信,會發生這樣的事。
在洗手池邊,生生見到一,倒伏在自己的背上,儘力克制住尖之後,柴廣漠沖了進來。
打著手電筒的柴廣漠推開門,見到廁里的趙冷臉慘白。
「果然出事了。」他沉著聲摟住趙冷,後者哆嗦著看向柴廣漠,一低頭,又見到這。
「徐偉。」從的嚨里出這兩個字,柴廣漠卻搖搖頭:
「不是他。」
「咦?」
趙冷吃了一驚。
柴廣漠抓起趙冷的手腕:「這上面的是油漆,倒在你邊的,這是。」
燈打在這「」的臉上,黃撲撲的臉蛋上鋥瓦亮,趙冷也瞧出不對勁了:「這是,蠟像?」
「走。」柴廣漠抓起趙冷的手腕,急匆匆趕到廁所外的大廳。
這時候,燈火驟然間亮堂了起來,原本昏暗的大廳里忽然間有了,一瞬間讓整個展館金碧輝煌。
「這……」一時間被這些燈照得有些刺眼的趙冷心跳加速。
柴廣漠的臉冷了下來,他用很小的聲音對趙冷說道:「我們被擺了一道。」
話音剛落,只聽到屋十幾個蠟像紛紛塌落,一個個倒在地上,其中一個流出了熱騰騰的鮮,匯聚在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暗淡的彩。
柴廣漠拉著趙冷,找到這蠟像,比對之後,他出手指,輕輕剝開蠟像上燒的蠟殼,一寸一寸地裂開后,留下的是冰冷的皮,里呼吸還有一熱度,但心跳已經停了。
「聯繫分局,救護車也一併了。」柴廣漠冷靜吩咐。
趙冷急忙撥通手機,來了分局出警,同時來了救護車。然而還沒等來救護車,逐漸褪溫的已經迅速冷卻,無論兩人怎麼搶救,這人已經了逐漸僵的。
柴廣漠手,冷靜地說道:「先驗明正。」
趙冷點點頭。兩人把包裹在蠟像上的外殼一點點剝開,出里的份很快不言自明,這就和趙冷在廁所里見的那「」一模一樣,只不過這一是真正會流的。
徐偉。
「果然是他。」柴廣漠打開手機,在各個角度拍了照之後,說道:「我們追查到徐偉,他就死在這裡,看來有人先我們一步。」
而就在兩人準備調查此事的時候,屋外響起了集的步伐,柴廣漠眉頭一皺,這悉的聲音是——
「臨城分局派出所支隊執勤,部人員請勿妨礙公務。」
說完這句話,整個蠟像館便被出警的警員圍住。
「這速度也太快了。」趙冷臉也變了:「我才剛聯繫……」
話音剛落,負責出警的警員已經到了蠟像館。
「馮局?」一瞧見這人,趙冷大吃一驚。後者神嚴肅,看了一眼趙冷,嘆了口氣。
「你怎麼會做出這種蠢事,小趙,你太讓我失了。」
「什麼?」趙冷眨了眨眼。
「有人報案,說你蓄意謀殺重要證人徐偉,在這裡布置了殺人現場。我最開始還不信,沒想到,真的是你。」
「我……」趙冷傻眼了。
「就算我是你的上司,也不能再包庇你了。趙冷同志,跟我們走一趟吧。」馮局意味深長地看了旁柴廣漠一眼,掏出一副鐐銬,拷在趙冷手上。
「馮局,你真的覺得是我?」趙冷冷著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馮局。
馮局笑了笑,說道:「年輕人急著立功不是壞事,但是好高騖遠急功近利就是問題。小趙,我看你就是太心急了,咱們執法要有基本的法律常識和法律素質,你不擇手段地做法,就算是得到證據,上了法庭,也不作數。」
趙冷鐵青著臉,問道:「馮局,我能問問,是誰報案的麼?」
馮局搖搖頭:「我們需要保護報案人的私。這件事,舉報有功,但是不能讓舉報者遭嫌疑人的報復。這規矩你應該懂。」
趙冷心灰意冷地垂下腦袋,咬著牙齒,看了一眼柴廣漠。
「那他呢?他和我在一起,算是目擊證人。」
馮局扭頭看向柴廣漠。
「他不一樣。小趙,柴警一直在大廳里,有監控錄像可以作證。你有一段時間是在監控錄像拍攝不到的地方,做了什麼,只有你心裡有數。」
廁所?
趙冷皺起眉頭,看向馮局:「我知道,馮局,以你的脾氣格,是斷然不敢做什麼污衊偽證的事——但是如果你不分青紅皂白,就這樣隨意拿人,也是要付出代價的——現在這件事的證據還不明晰,你就那麼心急嗎?」
馮局嘆了口氣,只說了兩個字,「帶走。」
柴廣漠跟在趙冷後邊,警隊從封鎖到收隊,一共不到半個鐘頭。
收監在看守所里的趙冷換上了一號服,蜷曲著子在嚴格監管的角落裡,屋外是柴廣漠。
「你來幹什麼?」趙冷一抬頭,見到居高臨下的柴廣漠,有些詫異。
「接手負責局長失蹤一案的是我,你是重大關係責任人,我當然有義務來探你。」柴廣漠冷靜說道。
「哦……是嗎。」趙冷瞥了一眼,冷笑道:「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你知道的,我未必知道,還有什麼可以問的?」
柴廣漠扭扭頭,人把看守所的閉門打開,矮進到裡面,蹲在趙冷前:「還有一個問題。」
趙冷莫名有點兒煩躁:「咱們追查這麼久,費勁心力,結果沒一點好,反倒遭人陷害。我看,他們的手段比我們厲害得多,咱們警局部又這麼不團結,柴廣漠,你也放棄了算了,不然跟我一樣,惹得一腥。」
「你打算放棄?」柴廣漠有些詫異的問道:「這一點我倒是支持你。」
趙冷搖搖頭:「我是不想牽連你,說到底,這件事本來就跟你沒什麼關係。但他畢竟是我師父,只要我還能彈,就不可能放著他不管。」
柴廣漠蹲坐下來,看著趙冷,說道:「如果你明知道,這麼做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呢?」
趙冷沉默片刻,嘆了口氣:「這有什麼好說的,我又不是第一天幹這一行了,付出就付出唄,事到臨頭,還能逃麼?再說了……如果沒有他,我也活不到今天——作為警察的趙冷,興許早就死了。」
柴廣漠看了一眼趙冷,道:「你還是老樣子。」
「啊?」趙冷愣了。
「沒什麼。」柴廣漠起,道:「不如好好想想案,重新整理一下思路。他們抓走你的師父,到目前為止,沒有傳來任何威懾或是恐嚇的信息,也沒有在任何公開上發布消息,就好像是你的師父真的自主失蹤了一樣,你覺得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趙冷撅起。
「我換個說法。」柴廣漠道:「他們這麼做,究竟有什麼好?機是什麼?」
趙冷愣了愣,瞇起眼。
的確說不通,只是泄憤,殺人足以。可是如果真的了手,也沒必要千方百計阻撓他們的調查,甚至於不惜殺死有關的人員。
「這麼說……」趙冷抬起頭:「你是想告訴我,對方的目的並不是控制我師父?」
柴廣漠點點頭:「雖然只是猜測,但恐怕,你的師父和他們之間,有什麼利益或是糾葛。」
趙冷嘆了口氣,苦笑:「現在我在這裡,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對了,你想問我什麼問題?」
「我想問你。」柴廣漠說道:「你想不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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