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年底分錢
分錢是件喜事,村裡人恨不得在禮堂門口放鞭炮。奈何村裡有外人,只能忍下衝,決定今年過年時放個夠。
志斌叔坐在臺上,前是一個大桌子,桌子上就放著一沓沓的錢。而程會計坐在旁邊,今年又添了一個人核對錢數,所以這一條長桌子旁總共坐了三人。
排在第一位的是今天早晨四點半就起來,然後抓幾個紅薯直接就來排隊的周志強。
周志強腳不好,一直跟舅爺在豬圈裡邊幹活,老父老母早年間都去世了,他也沒什麼親兄弟姐妹。家裡只有妻子和一對兒,妻子是飢荒那幾年父母花了五十斤的地瓜買來的,當時志強嬸跟著村裡人逃難出來,邊只有爺爺和弟弟,爺爺就做主把賣了。
不過心倒是寬得很,最近幾年總說那糊塗爺爺賣也是為做了件好事兒。
周志強叔很勤勞,一年365天中得有360天都是待在豬圈裡勤勤懇懇的幹活。
志強嬸也是幹活的一把好手,連修水渠都能修,有時候能掙整整八個工分,比有些男人掙的還多。而兩人的大兒子和小兒都會去割草,亦或者是去幫忙撿石頭修路。
總之一家子都是勤快人,即使家裡人不多沒有老人幫襯,但今年卻足足拿到425塊錢!
要知道他家真正來算只有兩個壯勞力,兒子閨都是十歲多的年紀,只能幹些鬆快活,但這一家子平攤下來一個人掙了一百多!
所以當志斌叔喊「周志強家,425元」時,所有人大驚。
「老范人嘞,范六山386元,懶得出奇,分錢也磨蹭得要命,幹啥呢……」
「田三花,334!呦,你田家今年是大收了,往後還嫁啥人啊,往後你娘家來喊你改嫁你就把人啐出門,讓他們給你找一家能一年掙500的再說,低於500的都讓滾!」
除此之外,今年更重要的是除了發錢還證。
志斌叔這個沉悶的隊長有的多話起來,他越發錢心就越好,恨不得每個人都叮囑過去。
接下來就想:我們家也能蓋房了。
「我的天爺,多,志強家多?這這這,娘嘞那我家嘞!」
一袋袋糧食運到糧站,會發糧票,而花生和大豆運走後也會髮油票。而村裡的甘蔗是糖票,等山柚油送到廠里送到供銷社中時,這些廠這些供銷社也會給不票證。
他們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原來勤勞是真能帶來財富的。
接著,「哄」了聲。
「什麼,425塊錢?」
縣城裡的開銷還大,反正比鄉下大,一片菜葉子一個蛋都要錢,然而這些在鄉下都是自家就有的。
像是被掐住了嚨,驚訝得整個禮堂瞬間安靜,似乎是落針可聞。
所以除了錢外,今年的票也多了。
看看,房子就是的觀念幾乎刻在每一位國人的心中。
接下來就是同樣早早來排隊的村民,連續好幾個400多給出去后,村裡人毫沒有麻木的心態,反而愈來愈激。
有個銀行里的小年輕恍恍惚惚,嘀咕:「這可比我掙得多了。」
「楊六妹,513元!不錯啊,今年可得把錢放好了,別再借出去了……」
甚至在暢想著明年另外一批山柚油了,那麼明年這時候是不是能拿到更多的錢。
志強叔和志強嬸這對憨厚的夫妻,黝黃的臉上不出現激的紅,愣是把手放在角上了才接過錢票來。
是了,這比縣城裡好些工人掙得多。
大多數人家家裡人多,那會有多錢呢?
就連在一邊端著碗慢悠悠喝茶的公安和銀行工作人員都抖了抖手。
不過到目前為止,沒發到哪家有上千。
為啥,因為今年好些人分家了,去年年底有錢后就給兒子分家了。就連程會計家和周隊長家都給分了個徹底。
房子雖然還沒蓋,但宅基地已經分好,只是因為還沒把房子蓋起來所以暫住在家而已。
分家不離家是鄉下分家的特,因為好些人就等著今年發錢,然後明年開春建房呢。
很快,就到了知青院這一伙人。
他們都是單人單戶的,所以金額立刻下降不,但也讓人能特別直觀地看出這上村裡一個人到底能掙多錢。
多?
「項琪,182元!包括菌菇種植補和掃盲班補,千萬收好。」
又是一陣沸沸揚揚的哄鬧聲,誰能想到這個知青院的人都能分到這麼多的錢。
一位老公安都忍不住湊了過來,就見這個賬本上一筆一筆記得清清楚楚:工分142,菌菇補28,掃盲班補12。
接著:「呂原,146元,你糧票不多,看看要不要和人換換糧票,然後再寄回家。」
志斌叔曉得呂原家裡貧困,所以特意在眾人面前叮囑他一句,也好讓別人能跟他換。
果然,話音剛落,就有不村裡人過來說可以跟他換糧票了。呂原手裡的工業票沒什麼用,就直接換了糧票。
他對志斌叔認認真真鞠個躬,然後走開。
老公安格外服氣,回到座位上慨道:「這村子里厚道人很多,都說家和萬事興,村子也是,整個村子和了,萬事才能興。」
能對知青都這麼厚道,可見村裡的風氣得有多好,惹得他都有點眼紅這裡的生活了。
知青院三十多人,很快分完。
孔老師他們也在樂呵呵地看著這場熱鬧,他們是沒有工分的,可今年村裡也補給他們不糧食,足夠他們吃飽,不需要日日用紅薯墊肚子。
很快,中午即將到來。
喬茗茗和寧渝這種在床上窩到天大亮才磨磨蹭蹭起來的依然是排到最後。
等到寧渝時,志斌叔的聲音沙啞了,嚨已經要冒煙了,連杯子里的水都不曉得喝下去幾杯。
喬茗茗就是個暖寶寶,一聽到人家的聲音不對勁,立刻讓喬小弟去給人家泡胖大海。
楊姨那裡好似什麼草藥都有,胖大海更是多得要命。
於是喬小弟揣著他的120元錢走了,他心裡如火似的,砰砰砰跳個不停,在這冰天雪地里整個人都熱騰騰的,半點不覺得寒冷。
錢要怎麼用?
喬小弟已經想好了,拿50給姐姐,再拿50給家裡。自己剩20塊錢,今年回家也好給侄子侄們包紅包!
他心裡直冒熱氣泡,咕嚕咕嚕的,想到這兒就興得要跳起來!
他拿著胖大海來,給志斌叔泡了胖大海,然後很快就到他姐夫。
到了寧渝時,全村人都關注著。
因為誰都曉得,今年賺大錢的山柚油和山葵是小喬兩夫妻搞出來的。
「小喬和寧渝家……」志斌叔認真瞅了瞅,「848元。」
然後用力道:「收好。」
寧渝笑了笑:「知道的,叔。」
他轉頭,只見他家茗茗「騰」一下站起來,然後滿臉震驚,燕投林般跑了過來。
「多多!」喬茗茗要跳起來了。
寧渝牽著,笑笑:「848,其中大部分都是你掙的。」
目前為止,848是最好的。
禮堂里的聲音再次沸騰,簡直要達到最高峰,好些人呼吸都急促了,瞪著眼睛老半天沒反應過來。
848元是什麼概念,或許私底下能在縣城裡買套小院子。
在村裡也能蓋個大房子,還能開好幾個窗戶,然後裝滿玻璃窗,用水泥抹牆鋪地!
老公安嗒吧嗒吧著煙,這次煙捲都掉落到地上了,直接不管,再次忍不住圍過來瞧,上頭寫著:工分130,山柚油補320,山葵補220,果樹補50,外派補25,外村指導補25,化補46,養魚補32。
這對夫妻的補是最多的,一串字幾乎寫不下。
眾人不聚集在周邊,這個道:「小喬倆工分了。」
「工分是因為打了折扣。」好些人都忘了,他們夫妻倆一開始是下放來村裡的。
「山葵和山柚油補都是小喬的吧,果樹補寧渝的?他教村裡種了果樹,還給了樹苗,大後年會掛果吧?」
「不對不對,大後年的再後年……」
忽然有人想到,小喬夫妻倆是下放來的。而寧渝如今都能參加工作了,哪天,他們會不會回首都呢?
只是再次抬頭,出人群看時,這對夫妻已經沒了影,連衡衡和彰彰都沒在禮堂里。
禮堂外。
雪花飄落,讓燥熱的心冷卻許多。
寧渝及時拉著喬茗茗離開,就是怕其他人看完後會把他們圍著問。
「明年,明年怕是就沒分這麼多了。」寧渝說道,明年村裡賺的錢都要投到基礎設施的建設中。
比如說修路,明年要真正開始修路。
把村子到公社的路修寬,而且還得再開一條路,一條能大大短從村裡到縣城的路。
要想致富,修路是不可缺的。
喬茗茗在雪地里慢慢行走,走到曬穀場時,曬穀場的地形能夠讓很好的看到村口。
村口裡,一條蜿蜒的道路延出去,從這裡好似能看到未來,未來這條路上車水馬龍的景。
年底分錢結束,春節便快到。
1975年悄然結束,而1976年,這個特殊得令喬茗茗印象深刻的年份終於要到來了。
不知道這個村子未來會走向何方,無法再從蕓蕓那裡了解到多東西。蕓蕓覺得村裡富裕是理所當然,但喬茗茗也能猜出來在蕓蕓的記憶里是沒有的。手這麼多,有時也會惶恐不安。
1976年,知道從這一年開始,將有許多人命運發生改變,是無數人命運的轉折點。
大片雪花紛紛揚揚,冷風夾雜著雪花,朝著喬茗茗打來,這像是前奏,彷彿之後有一巨大的時代浪即將席捲而來。
寧渝牽著:「走吧,別怕。」
喬茗茗嘆氣,是怕錢被搶嗎?是對社會即將,而到不知所措。
(本章完)
“寶貝乖,讓我抱抱。”“嗯……不行,我快遲到了……”少女軟糯的聲音,帶著絲絲怯意。她被他拐回家,成為全城羨豔的陸太太。傳言高冷無情的陸爺,獨獨對她寵愛有加。終有一天她受不了男人的強勢,留下一紙離婚協議爬牆離開……卻不想,才剛翻牆,就被男人抓住腳踝扯了下來。掉在他懷裡,被他摸著小腹,啞著嗓問:“女人,你想帶我兒子去哪?”
講述的是沈蔓歌因為一場大火對葉南弦的愛消失跆盡了。五年後帶著萌娃華麗回來的她,發誓一定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葉南弦遠遠地看到沈蔓歌的時候,整個人顫抖了一下。
【娛樂圈+女強+爽文+馬甲】精通毒術和暗器的唐門少主唐舒穿越了,變成了以白蓮花女配黑紅出道的十八線小新人。綜藝播出前:黑粉:“白蓮花人設已深入人心,怕是本色出演,就別強行洗白了吧!”綜藝播出後:黑粉:“我竟然覺得唐舒有點可愛,我是不是不對勁了?”當國家機械工程研究院表示:唐小姐是我們重點聘請的研究顧問。黑粉:“啊這...
卓禹安想,舒聽瀾這姑娘是不是瞎?他若不愛她,何必事事體貼、照顧周到,擔心她吃不飽、睡不暖,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舒聽瀾看他一眼,淡然回應:“嗯,是我不愛你。”卓禹安被噎住,知道她沒心沒肺,沉默片刻:“也行吧,不管你愛不愛,我先愛了。”后來,某人被打臉,網上有個調查問卷:你學生時代的學霸,現在怎麼樣了?舒聽瀾看了看穿著白襯衫在廚房的卓禹安,輕飄飄敲上一行字:嗯,現在成為我老公了。
深州市新晉首富江厭離風光大婚,娶的是一個寡婦,且對方還有個三歲的兒子。深州市的人都說江厭離被下了降頭,才會做出給人當后爸這種離譜的事情。只有江厭離自己知道,他何其有幸,能再度擁有她。某天被親兒子氣個半死的江首富討好地吻著他那溫婉動人的嬌妻,“老婆,我們再要個女兒吧?”她柔聲應了聲,“好。”多年以前。一場醉酒,她招惹上了未婚夫的死對頭。事后對方食髓知味,她因有求于他,不得不與他夜夜周旋。深夜,他們縱情貪歡。白天,他們互不相識。她以為她會一直與他糾纏下去,直到他忽然宣布訂婚。他說除了名分,什麼都可以給她,包括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