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咋地了，樓下！”

    “打架了！”

    樓上的窗戶紛紛推開，一個個腦袋探出窗外，打人的家夥一看不好，轉就跑，眨眼間消失在了夜中。

    “哎呦，哎呦，哎呦……”

    蔣懷艱難的在地上爬起來，忍著全的疼痛，費力的把麻袋在腦袋上弄掉。

    “王八蛋，別他媽的讓我知道你是誰，不然老子了你的皮。”

    樓道裏傳來雜的腳步聲，十多個人在樓道裏跑出來，有兩個人手裏還拿著手電筒，在蔣懷臉上照了照。

    不看沒事，這一看嚇一大跳。這人被打的，跟香江電影裏的僵一樣，整張臉烏青，角還流著，這黑燈瞎火的，看著真有點瘮的慌。

    “哥們兒，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蔣懷覺有點丟臉，沒有搭理這些人，一瘸一拐的進了樓道。

    “嗨，這什麽人吶，幾樓的？你們誰認識？”

    “臉都被打變形了，誰能看出他是誰來。”

    “奇怪了，這車不會是他開來的吧。”

    “對了，四樓老董家的房子，好像租出去了。”

    “那就是了，肯定是租戶。”

    “媽的，這是租了什麽人，才住幾天，就出了這樣的事，以後說不定還會出什麽事兒。”

    “就是，哪天到老董得跟他說說。這種招貓逗狗的人，可不能租。”

    程占軍剛剛在鄧長利家蹭完飯，兩人坐在書房裏著煙。

    “我是真沒想到，蔣懷膽子這麽大，敢停發電子廠的工資。”說著程占軍笑了一聲，手把煙灰缸拿到自己麵前。

    “拍賣會那天，周安東跟我去簽合同，他說把錢打到市財政賬戶，我們可能會用到。難道他知道，蔣懷會停發電子廠工資？”

    鄧長利也笑了：“那小子整天神神叨叨的，誰知道他整天都想些啥。”

    程占軍彈了彈煙灰：“這8000萬，就留給電子廠發工資。如果因為這件事兒，現在就跟龔濟民撕破臉，很可能會波及到周安東，對他就太不利了。”

    鄧長利點點頭：“這8000萬，專款專用，隻能給電子廠發工資，誰也不能挪用。”

    “這事兒你想著點，明天就通知下去。”程占軍起，“太晚了，我回去了。”

    1992年10月12日，農曆九月十七，星期一！

    這一個月，電視上、報紙上還有大街上，全都是秦池廣告，每天都在轟炸人們的眼睛和耳朵。但有人一問，卻沒有貨。

    就在今天，有些沒事喜歡喝二兩的人，突然發現，一直沒有貨的秦池上市了。

    一問價格，因為新酒上市，有優惠，算一算，比江小白便宜。

    而且開蓋還有獎，最低一，最高兩塊，隻要買了，百分百中獎。

    這一有獎銷售方式，徹底激發了消費者的熱。

    秦池上市的第一天，在東北三省，就銷售出了120噸。

    供銷科科長唐福元，拿著一瓶秦池，敲開了顧兵辦公室，沒想到，杜春來也在，而顧兵辦公桌上，已經擺了一瓶秦池。

    “書記，杜廠長！”唐福元也把手裏的酒，放在了辦公桌上，“秦池上市了。”

    杜春來拿起酒，用力的擰開瓶蓋，拿出了裏麵的一錢，臉凝重的說道。

    “廠長說，秦池掌舵人張生輝很厲害，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是我目中無人了。”

    顧兵又打開了另一瓶酒，裏麵居然是一張五紙幣：“這種有獎銷售，完全抓住了消費者貪便宜的心理，確實厲害。”

    杜春來說道：“這能極大發消費者購買，刺激消費。”

    唐福元有些急了：“我們現在怎麽辦？”

    “涼拌！”顧兵說道：“上麵不是說蔣懷能力很強嗎？那就讓他去解決吧，我倒要看看，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強。”

    聽到顧兵的話，唐福元眼睛一亮：“書記，要是我們酒廠出了危機，而蔣懷解決不了，我們廠長會不會回來？”

    顧兵苦笑一聲：“希吧！”

    除了有限的幾個人，沒有人知道，江州酒廠的危機來了。

    1992年10月16日，農曆九月二十一，星期五！

    這一天，關於周安東的報道，突然全部消失了，還真讓人有點不適應。

    到了下午，省晚報的頭條，林國盛被帶走調查的消息，猶如一顆超級炸彈，轟然一聲炸，衝擊波急速向外擴散，到了晚上，這一消息已經人盡皆知。

    兩天後，也就是19日，關於林國盛的事件還沒消停，又一顆炸彈炸，杜金存被帶走調查。

    這天中午，佟懷宇登上了飛往京城的飛機。

    晚上，奉京出了三百多民警，二百多武警，清掃了龐勇黑惡勢力。

    抓捕了二百三十多人，其中以龐勇為首的骨幹員，四十六人。

    盤河市局，李肖沉默的坐在辦公室裏，專案組的其他人也都在，一個個就像霜打的茄子，悶著頭的煙，誰也不說話。

    “叮鈴……”

    辦公室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李肖遲疑的拿起電話，聽筒裏傳來的警察廳二老板，徐洪利的聲音。

    “李肖，你立刻帶隊回來，廳裏會另外組建專案組，調查龔旭案。”

    “好，好的！”李肖的臉一下就白了，慢慢放下電話，然後深深吸了口氣，站起說道：“廳裏來了命令，讓我立刻回去，會另外組建專案組調查龔旭案。”

    沒有人說話，全都慢慢起，默默的走出了辦公室，然後出了辦公樓，都沒跟東道主打個招呼就走了。

    龔濟民臉難看的站在窗前，林國盛和杜金存的案子，他這個老大居然不上手，讓他憤怒的同時，也到了一危機。

    轉抓起電話，快速撥了一串號碼：“老領導，林國盛和杜金存出事兒了，您知道吧。”

    “咳咳咳……”

    聽筒裏傳來一陣咳聲，好一會才說道：“這幾天有點冒，林國盛和杜金存的事，我知道了。放棄他們吧，不要再手，不然你也可能會陷在裏麵。”

    聽到老領導的話，龔濟民的脊梁骨竄起一涼氣兒，讓他打了個冷。

    “這……這麽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