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齊磊開始裝傻，「我可問過你的哈，是你自己不要，怪我嘍！」

    一老一就這麼鬥起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卻是緩解了張的氣氛。

    一陣笑罵過後，老耿說起正事。

    「該說不說，那三個小孩你還真別下死手。」

    齊磊抬眼，「怎麼說？」

    耿大爺，「這事兒吧，你就占不著便宜，兩頭不討好！」

    「你不狠點，蒼蠅會越來越多，殺敬猴是有必要的。」

    「可你要是太狠了，傳出去，又說你三石公司店大欺客，欺負三個窮孩子。」

    「所以，差不多就得了，冷理吧！」

    這話齊磊是認同的。;

    「所以啊」重重的錘了一下桌子，「當時給我氣的，你是沒看見，特麼的，那是三個什麼玩意呢？油鹽不進，死活不聽！」

    「我就快明著告訴他們，你敢要三十萬，我就往死里弄你！」

    「可是」一攤手，「沒用啊！本就聽不進去，我說給他們加年薪都不行！」

    「馬了個子，屁都不懂還特麼出來當流氓，那我還慣著他？」

    齊磊當時是真氣著了，沒見過這麼「軸」的。

    「可是」話鋒一轉，臉苦了下來，「真到挖坑的時候，實在沒忍心。」

    老耿一挑眉，玩味笑道：「怎麼沒忍心？」

    齊磊平靜道：「讓他們給Atoz下絆子的時候，開始我都是暗示。就算真出了事兒，也和三石，和我個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我讓他們去韓國發布外掛的，法律上，我不擔責任。」;

    「可是，後來一想」

    齊磊面容扭曲，「就像你說的，這事兒里外不是人，還是三小孩兒，不太仁義」

    「就多加了一句話，等於是把三石和他們三個綁一塊兒了。真出了事兒，可作的空間也比較大。」

    長長一嘆，「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吧！破點財，起碼不會說我三石欺負小孩，也起到了警示作用。」

    「嗯！」老耿砸吧點頭，只說了兩個字，「不錯！」

    這句「不錯」，有兩層意思。

    第一是，他沒看錯齊磊這個人。有智慧，但不愚善，最終也還是善大於狠。

    第二層是，理的不錯。

    既殺敬猴，也不至於丟了大公司的名聲。;

    這一點在國外，可能沒啥必要，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可是在中國，就必須要考慮很多其它的因素。中國畢竟是人社會，講究人世故，國之大義，民之小德。

    所以說，在中國做買***外邊要講究得多。

    老耿說出來那個詞兒，水平不夠，其實就是中庸之道。

    「行了，我走了！」

    氣兒順過來了，齊磊起就要走。

    剛剛朝周桃吼了一大通，回去還得安一下。做老闆的，起碼對高層管理管殺不管埋可不行。

    使勁了臉，「這三個小B崽子，氣死我了！」

    耿大爺嘿嘿嘿地笑，「誰讓你不好好上學，瞎折騰來著？」;

    齊磊對此深以為意，突然來了句，「大爺，要不我給你點份，你去給我管著唄？我回去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

    耿大爺心裡咯噔一下子，一下子愣在那兒了。

    他知道，齊磊這話絕對是突發奇想，但也絕對不是開玩笑。

    三石的份？

    你說耿大爺不心？那特麼是扯淡！

    現在三石份的1%都是個天文數字，元旦那會兒，齊磊說三石值一個億元，那是謙虛的，當時值三五個億都是可能的。

    而《傳奇》的功，以及東街17號的漸漸被人知，誰也不知道現在的三石能翻幾個跟頭。

    可是;

    猛然抬腳，照著齊磊的屁就飛了過去，「滾蛋！兌誰呢！？」

    這份，老耿不能要。

    因為齊磊不是真的需要一個管理，而是在補償他。

    三石公司那邊確實存在一些問題，可是齊磊也只是在這發一發牢罷了。

    第一，他自己沒算進去呢，齊磊自就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

    第二，就算齊磊真想，也用不著他一個外人啊！他那幾個爹、那些個姑姑，哪個不是人？還用得著他這個糟老頭子了？

    第三，網際網路這攤子事兒，老耿還沒學明白呢，他當不了三石的掌舵人。

    「你看看」老耿的拒絕讓齊磊直撇，「我說真的呢！」

    耿大爺紅了臉，「一邊玩去，我不摻合你的事兒！」;

    「真不摻合啊？」齊磊有點失，他確實是真心的。

    換來的卻是老耿的肯定答覆，「一、邊、玩去！」

    你耿大爺沒那麼眼皮淺！

    把齊磊趕走，耿大爺也是訕笑出聲兒。

    齊磊現在不願意管事兒，那是他還捨不得他那個小小調的青春期。

    可是早晚他得適應，畢竟

    畢竟老耿大爺總覺得，小小的三石公司不是他的重點，這小子早晚是要干出大靜的。

    是的，就像耿大爺之前想的那樣，誰也不知道齊磊的邊界在哪裡。

    耿大爺堅信，現在只是剛剛開始，總有一天，這小子得驚天地

    從耿大爺的網吧出來，周桃已經開車走了，齊磊打了輛車回到三石總部。;

    一進公司，就見周桃、齊國棟、趙維，還有吳寧、唐奕他們，都在一起坐著，氣氛有點沉悶。

    好吧，周桃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蔫兒了。

    大伙兒看自己回來的，當然要問問。

    結果，周桃一說前因後果，開始大夥還覺得齊磊做的有點過分，三個可憐孩子，有點太欺負人了。

    可是，等周桃把齊磊朝吼的那一段說出來，大伙兒又都沒了脾氣，全蔫兒了。

    齊磊說的對，做的是生意，不是開善堂，這事兒你仔細想想，還讓人後怕的。

    而同時，也都不笨，也意識到了問題在哪兒，大伙兒意識跟不上了！

    不齊國棟和他小舅子這麼想，連唐奕、吳寧、楊曉和徐小倩也意識到了，他們現在的份變了，思考問題不能那麼狹隘了。;

    尤其是徐小倩，眉頭鎖，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其實，徐小倩想問題的角度的比任何人都要遠，都要獨特：

    如果這件事兒出來之後，哪怕邊有一個人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他也不至於朝周桃吼，不至於發那麼大的火。

    齊磊的自控能力強到不是人，就從那晚的同床就讓徐小倩深刻的認識到，這傢伙有多變態。

    所以，真讓齊磊發火，而且還得吼出來，不太容易。

    而且，以徐小倩對齊磊的了解，他是不會為任何一個人緒失控的，所以，他並不是因為周桃的態度而發火。

    答案其實是他自己。

    他在對自己發脾氣，因為他太孤獨了。

    他沮喪的是，做出一個有爭議的決定的時候，邊居然沒有一個支持者，更沒有人理解他的想法。;

    可是，怎麼才能幫到他呢？

    而齊磊看到大伙兒的那個鵪鶉狀態，又有點不住火，特麼的，還來？都這麼經不起打擊，你們開個屁的公司！？

    可是，不能吼了啊，再吼就炸營了！

    強鬱結緩和語氣，「其實吧，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兒，咱們這些人有一頭算一頭，老鴰落在豬上，誰也別笑話誰。」

    「東拼西湊出來的草臺班子，想角兒，路還長著呢！」

    「我也就是丈母娘和老耿調教的好，其實也不咋的。」

    「特麼的！」啐了一口，「老子現在還後悔呢，咋就手了呢！？應該往死里弄的！」

    「一起使勁吧！」

    大伙兒噗哧一笑，氣氛略有緩和。;

    不過，大伙兒心裡都有數兒，這一年多確實太順了，路還長！

    今天這事兒雖然不大，但是，足夠引以為戒。

    周桃突然道：「那個總裁班我有點想去。」

    齊國棟點點頭，「在京城是吧？好，去呆兩月，長長見識唄！」

    兩人說完，趙維來了句，把大伙兒都逗樂了。

    「那咱去北大之前，是不是得補一下初高中的課啊？畢竟是大學呢！」

    好吧，三個文盲，沒一個念完初中的。

    下午的時候，齊磊他們就準備回尚北了。

    這邊徹底沒什麼事兒了，而且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要開學。

    說實話，大伙兒真的特別希開學。;

    上學太舒服了，起碼有一個正當的理由把這些破事兒拒之門外，誰特麼也別找我，俺的主業就是學習。

    趙維開車送他們回去。

    車子一出哈市，就仿佛置於另外一個世界，一眼看不到頭兒的大地被白雪覆蓋著，公路旁樸素到讓人嚮往的農居和村落，與哈市截然相反的兩個世界。

    吳小賤突然來了句，「我有點想四姑家的大茬子粥了，要不咱們別等暑假了，開春就去玩兩天吧！」

    眾人居然沒有人反對。

    與城市裡的種種相比，白河子那種腳下田，魚摘瓜的日子，確實有些讓人神往。

    楊曉則道：「我有點想寇仲琪那個沒心沒肺的了，和在一塊兒，姐覺得自己特別正常。」

    「現在」苦著臉，「我覺得自己特別不正常！」;

    結果，唐小奕突然蹦出一句，「別想了，那流氓眼裡只有張洋，沒有你！」

    楊曉：「」

    楊曉有點嫉妒，突然面無表地來了句，「老娘連個想的人都沒有！」

    「嚓！！」

    「絕了。」

    「」

    「」

    「」

    「」

    車一陣沉默，塑料姐妹，淋漓盡致。

    等到齊磊想說話的時候，發現吳寧、唐奕和楊曉已經睡過去了，唯獨邊的徐小倩目無視著前方的風擋玻璃。

    卻是不知道是在看玻璃，還是看窗外的風景。;

    齊磊，「想什麼呢？」

    不問還好，徐小倩聽罷似乎做了某個決定，眼神突然堅定起來，突然抓著齊磊的手，湊到他耳邊，「你說，我出國好不好？」

    「嗯？」齊磊一滯，「不說好一起上北廣的嗎？」

    徐小倩淺淺的一笑，「就是想出國啊！」

    齊磊看著，覺不像開玩笑，對視片刻，「行！我陪你。」

    徐小倩微微扁，卻是沒說什麼，只道：「我就隨口一說，還沒定呢！」

    齊磊，「那你慢慢想，我哪都一樣。」

    徐小倩，「真的？」

    齊磊，「當然真的！咱都這麼有錢了，哪不一樣？」

    徐小倩點了點頭，沒說話了。;

    這話，齊磊不是第一次說。

    他早就標榜過這樣的說辭，開公司就是為了財務自由。財務自由了，也就自由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唄。

    之前，徐小倩也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