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夜北承都沒等到林霜兒去向他主承認錯誤。
玄武敲響了門,站在門口問他:“王爺,今日的早朝也不上嗎?”
夜北承不耐煩地道:“不上!”
他已經一連三日不曾上過早朝,特意告了假在家休沐。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可玄武心里跟明鏡似的。
傲的主子是在等林霜兒主跟他認錯呢!
不過,林霜兒那人蠢笨得很,王爺不過是說了幾句氣話而已,竟然真的卷了鋪蓋離開了東廂院,連個告別的話都沒有,簡直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也就是王爺寵著,若換做別人,早丟去葬崗了。
“王爺,屬下去把林姑娘過來吧。”玄武終是忍不住開了口。
這一天天的,他的心可比主子多。
一個個都跟啞似的,有什麼誤會當面解開不就好了?
非要這麼鬧著,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鬧歸鬧吧,可苦了他這個做下屬的,總要承主子的無名怒火。
這幾日林霜兒一直沒來找過他,甚至連東廂院的門都沒踏過,夜北承心一直很不好,玄武總是無故躺槍。
他可不想再做出氣筒,至,林霜兒在的時候,夜北承有什麼火氣當面就沖著發了,自然落不到他上去。
“做什麼?本王不是說過!往后東廂院的門不準再踏進!”
屋里傳來夜北承的怒吼。
玄武撇了撇,呢喃道:“人家就沒來過……”
“啪!”
瓷破碎的聲音從屋子里傳了出來,玄武嚇了一個激靈,連忙閉了。
夜北承簡直要氣瘋了!
那個笨人!當真是不識時務!
他不過是說了兩句氣話而已,竟然當真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
原本他就消氣了的,想著若是主認錯,他便原諒,若是態度誠懇些,他便擇一個良辰吉日娶為妻,也算是兌現了他對的一個承諾。
可呢?
一連三日!竟然沒來東廂院一次!
罷了!罷了!
他還惦記這些做什麼?來不來,不來拉倒!到時候別哭著求他原諒!
不,就算哭著求他原諒,他也不會輕易原諒!
他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泡了一壺涼茶,又翻了幾本清心寡的書籍,可效果不佳。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林霜兒,還有與齊銘雨中擁吻的畫面!
什麼涼茶,什麼破書,本一點作用都沒有!
夜北承終于忍無可忍,他一把扔了手里的書,猛地站起來。
后的門突然打開,玄武又嚇了一跳。
剛一轉,就見夜北承臉沉的從里面出來。
“王爺?您要上哪?屬下去給您備車。”
夜北承滿臉寒霜,說話也毫無溫度:“不必了!”
玄武忽然明白過來,連忙弓著子退到了一邊。
看來,最終還是王爺低下了頭。
也好,也好,林霜兒回來好啊,回來之后,王爺的脾氣就會有所收斂,他也不用日日提心吊膽了……
;不過,看王爺這幅樣子……玄武默默替林霜兒了把汗。
夜北承徑直來了西廂院,聽趙嬤嬤說,林霜兒自打離了東廂院,就搬來了這里。
他倒要看看,離了他,又過了什麼樣子?
不想,剛一踏院子,就迎面遇見了冬梅。
手里正端著一個盆,里面打了半盆水,走得極快,盆里的水濺了幾滴出來,看上去紅彤彤的,倒像是。
冬梅一看見他就下意識地轉想躲。
“林霜兒在哪里?”后傳來夜北承的聲音,冰冷又刺骨。
冬梅子僵了僵,聲音帶了一哽咽:“王爺找做什麼?”
冬梅心里難,霜兒已經了罰,難道還不夠嗎?難不真要把人弄死才罷休嗎?
呵,瞧說的!
現在這樣子,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反正也是半死不活了!
夜北承眉心蹙。
找做什麼?
他也想知道,自己為何一定要找不可!
他就是想當面問問,為何一聲不吭的就走了!還有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就算不把他放在心上,難不,連自己的契也不想要了嗎?
“在哪?”夜北承徹底失了耐心。
冬梅背過子,抹了把眼淚,回道:“在屋里呢。”
夜北承沒再理會冬梅,他按照指引找到了林霜兒的住。
這是位于西廂院最偏的一個角落,靠近柴房,屋子又小又破,饒是府里最低等的下人都不至于住這樣破舊的房子。
夜北承當即皺了眉頭。
愿住這破屋子,也不愿意跟在他邊?
“林霜兒!你出來!”夜北承氣上心頭,他索連門也沒進,就站在屋外喚。
他想,他都親自來找了,就不該不識時務,還等著他進去吧?
若是聰明些,就該主出來!然后誠懇的向他承認錯誤。
只要認錯,他就大度一些,原諒。
他想,他做的退步已經夠多了。
可林霜兒沒有出來,甚至都沒有回應他……
夜北承驟然握了拳頭,眼底有怒火。
“林霜兒!你非要與我如此慪氣?”夜北承終是忍無可忍。
他一腳踹開房門,怒視著屋的人,忽然呆住了。
屋,林霜兒躺在榻上,閉著雙眼,臉上更是半分都沒有,比白紙還要蒼白幾分。
這不是他記憶中的林霜兒。
這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林霜兒。
“林霜兒,你又在耍什麼花招?”他疾步走到榻前,這才發現氣息已經極其微弱。
宛如瀕死之人。
他掀開林霜兒上的被褥,這才發現,手上纏滿了紗布,紗布已經浸出了。
他小心地解開紗布,手微微抖。
紗布解開一半,他就沒勇氣再看。
傷口縱橫錯,鮮淋漓,深可見骨……
終歸還是沒能忍住震驚,墨黑的瞳仁猛地了。
冷漠的黑眸倏然流著忽明忽暗的痛楚,那是不可抑制的心痛。
“怎麼會這樣……”這一刻,這個俊冷漠的男人終究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緒,連同著聲音都在微微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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