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想買你的這些草藥”,扶冉笑得明,“吶,這些錢夠不夠呀?”
手里明晃晃躺著的是一個金錠子。
萍兒雙手越攥越,從小到大就沒有見過金錠子長什麼樣子,也沒有見過像眼前這位這樣好看的孩……
眼淚不控制地往外冒,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讓一下子就惡狠狠地拽回自己的草簍,扶冉因為沒有防備所以一時沒有松手,被這樣子一拽就順勢摔在地上,手心在糙的沙石頭上蹭了過去。
“小郡主!”
“小丫頭!”
余蘇和王檀看到這一幕,連忙放下手里的事跑過來要將小丫頭扶起來——
另一邊萍兒已經顧不上自己做了什麼,現在只想離開這里,找個地方躲起來,被淚水模糊了的雙眼只能約約看見不遠一個人朝著走來——
塵風……
那個佩劍的侍衛一直以來都冷冷淡淡的,好像從來沒有對笑過,可如今他朝著走過來,萍兒仿佛抓到了唯一的一救命稻草一般。
“塵風……”
出手可憐兮兮地抓住塵風的袍下擺——
“我想回家……”
不想再待在這里了,心里就跟被別人完全窺探到了一樣……
塵風停下了腳步,看著被萍兒抓住的袍,頓了頓,隨后原本帶著笑意的眸子一瞬間變得冰冷下來——
“放手。”
語氣冷淡并且強。
萍兒下意識地松開手,隨后愣愣地看著他:“塵風……”
“塵風?!”
“塵風!!!”
小丫頭剛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不遠這個悉的影,就算塵風如今穿得就和普通的百姓沒有區別,服破破爛爛的,甚至都算不上干凈,臉上也是,就連頭發也是零的,但是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塵風塵風!我好想你啊!”
小丫頭也顧不上手心火辣辣的疼痛了,爬起來就立刻沖向塵風,臉上是久別重逢的明笑容。
何止是久別重逢啊,從信里看到塵風和爹爹一起跳進水里,被大水沖走以后不知所蹤,都快擔心死了,如今塵風在這里,那說明爹爹很大可能是沒有出事的,爹爹一定還健健康康地在等著!
“小郡主!”
塵風此時此刻也難以掩蓋心里的激,他來到江南已經好幾個月了,扶冉這個小丫頭是他陪著長大的,好幾個月沒有看見人,他心里也是擔心得不行,每天都會想著小丫頭在宮里會不會欺負了,會不會又想要半夜跑出去玩,但是礙于自己不在只能委委屈屈地待在宮里。
小丫頭撲到塵風懷里,用白的小臉蛋蹭了蹭塵風的下,被他許久沒有修剪過的胡渣給刺痛了:“塵風,你現在都不注意影響了。”
抬手了他那就和容嬤嬤一樣扎人的胡須。
“小郡主……”
塵風抱著小丫頭,現在他的心里有好多好多話想說,但是每每到了要開口的時候,就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一聲又一聲地喊著。
;“爹爹呢?”
小丫頭從他懷里抬起頭來,安地拍打著他的后背,“爹爹在哪里?他還好嗎?有沒有哪里傷?還有懷水縣的疫病,爹爹他……”
“小郡主,不要擔心,歲上他沒事,他現在也在漯河村,就在前面不遠的一個屋子里,是一直沒有人住,所以讓我們暫且住一段時間。”
“沒事就好,冉兒也快擔心死了。”
從皇城到這里的一路上,都心驚膽戰的,害怕找到爹爹和塵風,也害怕找不到爹爹和塵風,就這種矛盾的心上上下下地,快要把折磨瘋了。
雖然小丫頭今年已經十二歲了,但是塵風還是一如既往地將抱了起來,讓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塵風,你怎麼……”
小丫頭為了維持平衡,只好扶著塵風的頭,如今哭笑不得地坐在塵風厚實的肩膀上,看著來來往往的百姓都回過頭來看的好奇目。
“小丫頭,你先去找監國大人吧,這里的事給我和余蘇就行了。”
王檀走過來,也得抬起頭來和說話才行。他知道小丫頭現在心里肯定恨不得馬上見到扶夜才好,沒有親眼看到自家爹爹完完整整平平安安地站在面前,心里的那塊大石頭肯定是放不下的。
“王小公子。”
塵風和王檀打了個招呼。
王檀笑了笑:“累了,監國大人在哪里,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就行了嗎?”
塵風點了點頭:“是的,沿著一條路一直往前,盡頭左邊那戶人家就是了。”
“既然如此,就勞煩你先帶小丫頭去找監國大人吧,我和余蘇在這里安排點事,隨后帶著些吃食去找你們匯合。”
小丫頭雖然現在因為太激所以吃不下飯,但是一會該肚子了,他干脆一會從這里帶一些過去給吃,順便將這八十兵的住給安排了,省得再煩心這些,可以讓小丫頭有很多的時間和許久未見的監國大人好好地團聚一下。
“好,勞煩王小公子了。”
塵風瞥了一眼小破館子里的那些人,正是那些在吃飯的士兵,雖然們都穿著便服,看起來和普通百姓沒有區別,但是常年習武的敏銳,還是讓他看出來了,后那些人一定都是些訓練有素的士兵出。
“塵風,快走啦!快走啦!”
小丫頭坐在他肩膀上忍不住催促,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到爹爹了,恨不得現在立刻飛過去抱著他好好地蹭一蹭。
“好好好,馬上走啦。”
塵風笑著應,腳上的步子開始加快了。
“塵風,那個小孩……那個小孩你是不是認識啊?”
扶冉忽然想到剛剛那個來賣草藥的小孩,現在怎麼突然沒有看到人了,只剩下一個草簍在那里,但是剛剛還看見抓著塵風的袍來著……
還沒給錢呢,看那個小孩子的穿著,應該家里邊不太富裕,很需要用錢才是……
“小孩……認識。”
塵風點了點頭,如實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