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煜側過頭，用余掃了一眼南滄國使者的席位，心里明白了什麼。

“父皇，晚些兒臣去寢殿問安。”

“嗯。”

商冕擺了擺手。

“太子哥哥，吃蛋糕呀！跑哪兒去了！”

小丫頭如今端著一塊蛋糕過來，臉上臟兮兮的，沾了不東西，像一只小花貓。

“好，謝謝冉兒。”

商煜接過蛋糕，了小丫頭的腦袋，溫潤地笑了笑：“冉兒是第一個送給太子哥哥生辰禮的人。”

昨天夜里他剛回到東華殿不久，阿良也就抱著這個東西回來了，說是小丫頭給他的生辰禮。

聽說，為此小丫頭還大半夜的帶著永安四尋人。

這樣一聽可是把他心疼壞了，夜里涼，小丫頭就這麼到跑著找他，所以這個生辰禮對他來說彌足珍貴。

他一口一口地吃著，淡淡的甜味在口中暈開，旁的小丫頭就算是笑彎了眼睛，那目也是黏黏糊糊地追著楚衍。

“完蛋了！”

扶冉忽然回過神來，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子：“冉兒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楚衍無奈地嘆了口氣，將手里的蛋糕放下，隨后摁住了小丫頭的手：“好好說話，別拍腦袋。”

對自己下手也是沒輕沒重的。

“昂，好~”

小丫頭甜甜地應了一聲，隨后湊到商煜旁去：“太子哥哥，生辰是要許愿的，原本應該先唱生日歌，然后許愿，然后再吹蠟燭，最后才是切蛋糕。”

想起這個就有些自責了，剛剛竟然高興過頭，把一堆步驟忽略了，直接把蛋糕給切了。

“什麼是生日歌？”

商煜放下手里的盤子，笑著搖了搖頭：“不必弄那麼麻煩，太子哥哥不介意那麼多，一切從簡就好。”

“不行不行，生日一定要許愿的，一年才一次呢！”

扶冉平時最期待的就是過生日了，每每到了生日的前一個晚上，都會認認真真地把今年要許的生日愿給提前想好。

實不實現不知道，但是不許愿就虧了呀。

“太子哥哥，你快閉上眼睛！”

小丫頭拉過商煜的雙手，強迫他雙手叉合十，放在下：“好啦，你現在快點在心里默默地許愿，不可以說出來哦，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好好好……”

商煜如今也是哭笑不得，他雖然不信這些東西，但是小丫頭的雙眼亮閃閃的，一件期待地看著他，他只好笑著閉上了眼睛。

雖然不信……

但是，直到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還是在心里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若是可以，我愿商清風調雨順，國運昌盛，愿百姓安居樂業，愿旁之人無憂無慮地長大……

若是可以，還愿……

自己可以只是商煜，而不是太子殿下……

“好了。”

他收斂了自己的思緒，而后才緩緩睜眼，眼睛依舊是一片澄澈，仿佛方才那些心事對他來說一點影響沒有。

;“好哦！太子哥哥，生日快樂！”

小丫頭帶頭鼓掌，很快整個宴席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加了，商煜心里忽然一片慨。

整個宴席上的人都是輕松愉快的，除了商冕。

…………

酒過三分，這場生日宴也算是結束了。

“阿衍，你送冉兒回千鸞宮吧。”

“是。”

商煜將小丫頭放心地給楚衍后，便大快步地趕往商清皇的寢殿。

一路上心里都在慌，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

“阿衍……”

“嗯？”

眼前的小丫頭忽然轉過來，楚衍于是停下腳步：“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心里慌慌的。”

小丫頭實話實說，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口不太舒服，原本以為是因為自己貪杯，喝了點酒，所以一時半會起了反應而已。

但是，這都過去那麼久了，晚上的宴席在楚衍旁邊，可是乖乖地，一滴酒都不敢，所以肯定不可能是酒的問題了……

就是莫名其妙地心好慌，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或者已經發生了一樣……

“心慌？”

一聽到小丫頭說不舒服，他一下子就慌了，皺著好看的眉頭，迎了上去——

“除了心口，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楚衍目從上往下將小丫頭掃了一下，沒有發現傷口，而后又擔憂地出手覆在的額頭上——

溫熱的，不滾燙，沒有發燒……

那，為什麼會心口不舒服……

難道是，墨吾道在的里做了什麼手腳嗎……

“好啦好啦，冉兒不難了。”

扶冉見楚衍皺著眉頭的樣子，看起來倒像是他在難，他在心慌了。

“真的，冉兒不騙你！”

楚衍依舊是清冷的面中流出顯而易見的擔憂，小丫頭也是無奈極了，只好窩到他懷里去——

“真不難啦，只是好久沒有見到爹爹了，今天太子哥哥的生辰，雖然玩得很高興，很熱鬧，可是冉兒想爹爹……”

聲音低低的，帶著鼻音：“一想到自己在這里熱熱鬧鬧的，吃得飽飽的，穿得暖暖的，可是不知道爹爹在江南怎麼樣了……一想到這里，就很難過，心里就不舒服……治水那麼危險，要是爹爹出事怎麼辦……”

原來是因為擔心監國大人啊……

楚衍修長的手一下一下地拍著小丫頭的背，隨后出另一只手，了的頭：“乖，別想了，監國大人會沒事的，很快就可以回來了。”

“真的嗎？”

小丫頭抬起明亮的眼睛，長而卷的睫有些漉漉的。

“哭了？”

楚衍冰涼的手指了一下的眼尾，看小鼻子也紅紅的，自己的心里堵得慌：“別哭好不好？”

“唔，沒有哭……風吹的。”

扶冉了眼睛：“阿衍，爹爹很快就會回來了對吧？”

“嗯，會的。”

得到了年的答案以后，小丫頭慌了一天的心才安定了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地會覺得有事要發生……

很害怕，這樣突如其來的惶恐，若是真的有心靈應這個東西……

那麼，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