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昌黎省的黃將軍治下有方,整個昌黎省雖然承擔著抵抗韃靼的軍事重任,但后方百姓生活安定有序、食富足,呈現一片欣欣向榮之。
陳三寶他們這次只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便把昌黎省的任務做完,趁著天氣轉暖,一行人抓時間馬不停蹄的開啟了下一站的旅程——遼西省。
一路上所有人的腳步都是輕快的,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出來一年多了,從南走到北,從白走到黑,所有人都涌起了濃濃的思鄉之。
自從狗蛋走了后,陳三寶的生活單一很多,除了每天的工作任務,閑暇時間就剩下和黃誠之他們幾個打撲克。
孫賢回來后也加了他們的戰局,現在四個人了,陳三寶又教了幾人升級和雙十的玩法,兩個人一組,玩的不亦樂乎。
要說唯一的不完就是算錢的時候,周誠之的牌品已經差到只要是兩個人組隊,自己就不掏錢了。
陳三寶他們三個嫌棄的不行,又不好明說,每次玩牌前都祈禱不要和他一組。
因為天氣暖和,他們一路進行的很快,不到十天便到了遼西省。
遼西省是北地最后的一個省,也是最大的一個。這里鄰西北諸省,地理位置雖然偏僻,但戰略地位十分重要。
遼西的南邊便是東平,東平再南便是京城,可以說遼西和京城的距離很近了。幾年前的韃靼之禍便是從遼西省一路攻城掠地直京城的。
這麼重要的地方,每一個皇帝都會在此設置重兵把守,因此遼西的總兵力甚至比昌黎省都多的多。
因為是戰略要地,管理上便和昌黎是一樣的,都是由軍事長來管理人口和土地。
這里的人口往往都是征兵的對象,平時農耕,閑時訓練,戰時出征。
陳三寶本以為遼西還會如昌黎一般順利,沒想到到底怕什麼來了什麼。
在調查的過程中還真讓他發現了一個不小的問題:遼西省的鎮遠將軍韓克忠暗藏禍心!
韓克忠并非出于黑旗軍,而是北地三鎮原來的將領,當年韃靼一路南下,韓克忠拼死抵抗。
雖不敵敗退,但所率軍隊傷亡慘重,要不是武玄灃率領黑旗軍從天而降,這韓克忠定然不敵將亡。
趕走韃靼后,武玄灃覺得韓克忠雖然吃了敗仗,但還算勇猛,且悉遼西形勢,還是老將,便命他繼續留守遼西,抵抗韃靼。
甚至為了犒勞老將,武玄灃還封他為鎮遠將軍,和后來的黑旗軍將領白敏中平起平坐,一起坐鎮遼西。
白敏中在最靠北的第一線朔方鎮駐守,韓克忠則在遼西中部的康賢府安營。
因為靠近地,遼西省的庶務便自然而然歸了韓克忠。
沒想到在清查戶口時,陳三寶便發現這老將的數據和實際數據明顯不一樣。
按說前幾年大周,好多人在變流民之前都被朝廷招安,被分派到了遼西省為戍邊墾田之民。
按道理來講這人口數應該很多才對,怎麼韓克忠的屬給他們的數據比之沒之前還了這麼許多?
這個問題陳三寶能發現,黃誠之同樣能發現。兩個人一合計,決定再次拜托孫賢前去調查一二。
孫賢為吏部員,調查問題本是責無旁貸。陳三寶等人一邊裝模作樣的繼續應付韓克忠,一邊等候孫賢的結果,過程相當辛苦。
倒不是說干活辛苦,而是韓克忠這人明明是個武將,心思卻很多。
可能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太多,怕被檢查出來,對前來調查的陳三寶等人極盡拉攏之能事。
他這種級別的拉攏可不是之前在昌黎的府尹甕正春那種l低級趣味的,人家要宴請你本不會讓你拒絕,直接讓衛兵拉起馬車拽上人就走。
;等陳三寶等人被迫從宴席上回到住才發現除了自己帶的幾個小廝,驛站所有仆從全換了妙齡。
好家伙,每天飯菜之盛,出行馬車之豪華,日常生活用品之,竟讓陳三寶產生了濃濃的張。
這韓克忠已經掌控了他們生活的方方面面,一旦發現了他們有異,到時候他們會不會保全命?
都說武將心狠,陳三寶現在連飯都吃不下去,每天惴惴不安,生怕一口下去直接一命嗚呼了。
心里藏著心事,還要在人前和韓克忠你好我好,扮演的親無間的模樣,幾個人都不是表演派,一時苦不堪言。
明明并不奔波勞碌,短短十幾天的時間,竟生生瘦了一圈。原因:的。
左等右等千呼萬喚,孫賢孫大人派出去的人終于有了回信:
遼西省的實際人口確實比在籍的多,那些消失的人口竟是被匿,了當地大地主或者一些將士的農奴。
陳三寶萬萬沒想到這韓克忠的膽子竟然這麼,敢在遼西省這麼重要的地方搞小作。
匿人口蓄為私奴,這是要干什麼?掙錢?屯田?養馬?造反?
陳三寶和黃誠之等人俱嚇出了一冷汗,一臉的不可置信。商量半天,決定盡快將此地的況報告給武玄灃。
他們都是文臣,人數還這麼,以卵擊石那是自尋死路,專業的事還是要找專業的人來干,把問題提上去,還是讓武玄灃自己來理吧。
為了不讓消息泄,陳三寶寫信時再次啟用了拼音模式。
等到韓克忠拿到截留的奏折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這是什麼東西?烏漆嘛黑一團?
這是陳三寶那廝給皇帝的八百里加急?搞不清楚的韓克忠還以為自己截錯了信件。
陳三寶還是幾天后才從孫賢那聽說,自己送出的信被截獲,本連遼西省都沒出去。
“沒想到這韓克忠如此膽大妄為,連給皇帝的奏折都敢截獲,他到底什麼意思?!”
黃誠之一臉駭然,他上有老小有小,家里上上下下都指著他這點俸祿過活,怎可代在這!
他算看出來了,如果沒讓這韓克忠滿意,這廝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保不準把他們全部咔嚓了。
韓克忠這是要造反啊!他們怎麼就撞到這槍口上了?
“誠之,慎言!小心隔墻有耳!”孫賢看到黃誠之害怕的直嚷嚷,連忙上前捂住了他的。
這驛站上上下下都是韓克忠的人,雖然他們現在在屋子里謀,誰又能保證不被有心之人聽到呢。
“孫大人,咱們勢單力孤,可該如何是好?”
“三寶,你可還有其他的法子?”沒有理會誠惶誠恐的周誠之,孫賢淡定的問。
“周大人無須擔憂,這次的奏折就算被截也無妨。我自有其他方法把信送出去。”
既然正經的驛站送不了信,那就選擇謝家貨棧!讓謝家貨棧捎一封信出去,這樣功的機會便會大很多吧。
“孫大人還有什麼問題?”
陳三寶看到孫賢一臉凝重,心里也墜墜的。他再一次慶幸自己剛來便把狗蛋給送走了。
狗蛋要還留在這里,豈不是和他們一樣擔心怕。自己不僅要和韓克忠斗爭,還要分心神保護他。
“陳大人,韓克忠鎮守遼西多年,如果僅僅是匿人口還好,我擔心的是他萬一和韃靼……”
最后的幾句話孫賢的聲音得很低。但盡管很低,幾人聽了還是心頭一跳,眉頭皺一臉凝重。
是啊,這可是遼西,如此重要的地方。韓克忠既然有了別的心思,保不齊他不會勾連韃靼。
這遼西并不是韓克忠一個人的天下,原來黑旗軍的白敏中這麼久了難道就沒發現問題?
還是說白敏中已經和韓克忠沆瀣一氣同流合污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他們能活著走出遼西省就真的沒有一點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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