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煊本就搖了,便如淨能所料,思緒順著他的話琢磨了下去。
母親把這淨能引薦給了姨母,他是知道的。便是與他玩得好的那幾個世家子弟,家中也在青雲觀有供奉。
淨能這般罪大彌天,必然不可能只是誅他一人,肯定會牽連出與青雲觀,與他往甚的人。
其中謝家和國公府,便是姨母都不了關係。
雖這宮中瞞得,國公府也瞞得嚴嚴實實的,但謝煊還是聽到了一些風聲,姨母被足了。
說是足,卻也和差不多。
要是真的清算的話,支持二皇子的大半朝臣幾乎都會被牽連,到時候二皇子又能拿什麼與旁人爭?
到了這境地,二皇子的奪嫡之路算是徹底斷了。估計連那個都說活不過十八的大皇子都爭不過。
謝煊不是能藏得心思的,想什麼都會顯在臉上。
自然,他越發搖的神,全然落在淨能的眼中。
淨能繼而道:「貧道能想到的,國公府豈能想不到?他們把你們接走了,能給你們撐腰尚好,可把你們接走後,卻是給了機會外室和外室子登堂室的機會,哪怕現在謝肅被貶,遠離長安,可也算是遠離了漩渦,尚且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可如今國公府把你們從謝府接了出來,見謝夫人會牽連到自家,把郎君和二位姑娘下放到莊子來,不管不顧,儼然是把謝夫人和郎君姑娘當做了棄子。」
謝煊形微微一抖,因為淨能所言,確實是說到了點上,也是他到了這個莊子後所擔憂的。
謝煊雖易被牽著鼻子走,但尚有一分理智,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猛然抬眼看向淨能:「你來此,定不是只是為了與我說這些,你到底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淨能笑了笑:「貧道圖一個太平,圖一個能繼續傳道的機會,更為了報答十八年前,謝夫人對貧道的知遇之恩。是以來此是想與謝郎君合作,貧道要的順利離開大啟,同時把謝夫人從牢中救出來,屆時郎君與兩位姑娘,還有謝夫人,可與貧道一同離開大啟。」
在謝煊懷疑的目之下,他依舊一派從容自若:「此番後,國公府為自保,定會要和謝府,還有謝夫人徹底斷了關係,更會捨棄謝郎君和二位姑娘,而等著謝夫人的結局,只有以死謝罪。」
聽到以死謝罪幾個字時,謝煊瞳孔猛然一。
淨能抬手,輕而易舉地拿下他手中的匕首。
「貧道若想要謝郎君命,時下便輕而易舉,再者便是想要活下去也只需姓埋名深山修道,又何必冒著命之危回長安?」
「貧道也不多言,郎君且看著國公府最後會不會真的拋棄了謝夫人和郎君姑娘,下回貧道再來,至於是報,還是與貧道合手救出謝夫人,全憑郎君定奪。」
淨能從謝煊屋中離開,從後門離去。
有人候在了後門,淨能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木盒:「把這裡頭的香找機會給謝煊點上。」
此香,有迷其心智功效,雖功效不大,但對付謝煊這樣的草包,足矣。
七十六章
年初二在習俗上, 是外嫁回娘家探親的日子。
明家在長安,謝衍和明毓還是得做表面功夫回去一趟的。
今年明家的嫡長子也回來了。
這嫡長子自小就被送去書院,很在家中,是以明毓與這位兄長也不是很親。
上一輩子, 明家與斷絕關系後, 來尋過一回, 送了一些東西,還道有事便是不須娘家, 也可尋他這個兄長幫忙。
相對比家裡其他人, 這兄長子算是正直。
明父明母對這個兒子雖極為看重, 但正是因這正直的子,讓名家夫婦有幾分忌憚。
——皆怕被自個兒子說教。
夫婦二人先前為了私慾做的那些事,自是不敢告訴這個兒子的。
明毓只想吃了飯就離開, 也不想再吵吵鬧鬧, 再加上看在兄長的份上, 是以在飯桌上沒太冷臉。
時隔上回見面, 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 再見到兒婿,夫婦都有些許的不自在, 莫說旁還有一個正直的兒子。
明家自國公府利之下,了要兒說服婿低頭求的事, 反被婿給將了一軍之後,便對這個婿很是忌憚。
而明夫人原本對兒還是有幾分怨言的,可在聽說孫貴妃都被謝府牽連, 國公府如今也是自難保時, 又無比慶幸沒有與國公府牽扯上。
待見到婿和兒後,百般討好, 準備的宴席也是很是富。
謝衍虛扶著妻子落座,明夫人視線落在兒那已然顯懷的孕腹上。
殷勤的問:「二娘也已經五個月了,這婆子找好了嗎?若是沒有找好,阿娘幫你找。」
這無疑是在低頭向自己的兒示好,同時也是找機會彌補先前的裂痕。
要是用了找的人,之後往來肯定會日漸親,慢慢地把關系修補起來。
明毓神淡淡:「我全聽夫君的安排。」
把這事推到謝衍的上,不想過多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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