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妖道都不可能讓謝衍活著。
殺謝衍未遂,嫁禍給孫氏那一刻,妖道大抵就已經盤算離開長安了。
畢竟,孫氏就是沒把他供出來,也遲早會牽扯到他,這一點妖道不可能不清楚。
且只要謝衍活著,也會把他的老底掀出來,留在長安更不是明智之舉。
但便是離開長安,也不可能讓謝衍活得順遂,嫁禍孫氏,不過就是妖道留下最後一步棋。
如謝衍與明毓提及過的。
妖道要利用孫氏,讓孫貴妃和國公府針對謝衍。
可殺人未遂,沒有鬧出人命,且還有孫貴妃和國公府在,只是被判刑,不會有命之危,便是再者針對,也不會一直抓著不放,除非……
孫氏若在牢中死去,孫貴妃和國公府的遷怒,恐怕波及甚大,他便是首當其衝。
謝衍琢磨到這,沉靜吩咐丁胥:「明日讓陳九回大理寺,讓他去把陳亭長請來。」
六十四章
皇宮。
孫貴妃讓人去調查了招供的殺手。
侍回稟:「招供的殺手十八十九歲左右, 都不是我們找的人。」
孫貴妃聞言,神一肅。
不是他們的人,卻指證了謝家主母邊的婦人,顯然是蓄意陷害, 而能清楚何媼的特徵, 顯然是相的人。
是謝衍嗎?
不對。
有太多疑點了。
侍懷疑道:「尋常殺手只是收錢做買賣, 也有素養,不會輕易供出背後的人, 那些不像尋常的殺手。倒像是被人從小教化培養出來的死士。唯有被教化得唯主是從, 主人下的命令, 將會不計一切的完。」
聽侍所言,孫貴妃也是心生疑竇。
前些時日,也懷疑過是謝衍所為, 但仔細想了想, 卻又覺得不像。
且說謝衍這些年都生活在謝府的眼皮子底下, 便是有別的心思, 頂多小打小鬧罷了。鬧過最大的事大概就是科舉了, 不也一樣被拿得放棄了。
他如何識得這些被從小被教化大的殺手?
又如何得知殺手會什麼時候手?
孫貴妃琢磨許久,心裡也沒個頭緒, 嘆了一聲,隨即吩咐侍:「你且差個人去國公府問一問, 現在明家和謝衍他們到底是什麼況。」
侍聞言,便差了人去詢問。
這邊才讓人出宮,便有國公府的消息傳進了宮中。
乍一聽到謝肅養了外室, 孫貴妃也不意外, 畢竟這時間男子多薄,沒有哪個是真心的。
只是當得知那子所生的孩子, 與謝煊差不多的年紀,臉霎時沉。
據那外室代,和謝肅是青梅竹馬,還許諾過終的。
這謝肅,儼然是把國公府當了傻子,當了往上爬的墊腳石。
這便罷了,若是他態度堅定不認那外室和一雙兒,還高看他一眼,結果竟是捨不得,把外室和兒都接進了府中。
他可是覺得名聲敗壞了,沒有了國公府相幫,還依舊能在朝中立足?
*
國公府找到明家,已經過去三日了。
明夫人尋謝衍無果,沒辦法了,最終只能把國公府的條件,以及跟蹤謝衍的人被抓了的事告知了丈夫,讓他來拿主意。
明父一聽到人被自己的婿抓進了大理寺,還是以尾隨朝廷命的罪名被抓的,兩眼一黑,險些暈倒。
他指著髮妻:「你糊塗呀!那ῳ*Ɩ 些條件縱使可觀,但那謝衍可是連他養母都送了進去,還與謝家斷絕了關系,如此冷的心腸,你怎會覺得他會為了毓丫頭的三言兩語就給要殺自己的養母求?!」
明夫人抹淚道:「我這不是瞧著二娘懷了孕,而且還聽國公府的人說,婿格外的珍重二娘,且事關你和瑾哥兒的仕途,還有三娘的婚事,我若不試一試,如何甘心!」
「你試且試,這沒錯,但你怎就糊塗得派人跟蹤謝衍!竟還被發現了!你應該先與說,再仔細商量,哪至於落得這個場面!」
明夫人抹著淚,問:「那現在該怎麼辦,謝衍和二娘現在也不知道住在哪,怎的說明白?」
明父也是頭大,沉靜下來深呼吸了幾息,認真思索了起來,半晌後,道:「毓丫頭和婿都這般躲著我們,哪怕與謝府斷絕關系後也沒出現,顯然是知道那人是明家的人,且想晾著我們,震懾我們,免得再幫國公府說話,如此肯定不會有什麼事。」
明夫人聞言,遲疑的問:「真的?」
明父心裡也沒多大的底,謝衍行事,不能按常人想法來理解。
夫妻二人正想著如何解決這件事,便有老僕急匆匆來稟:「家主,主母,外頭有自稱大理寺的衙差,說、說要家主去大理寺問話。」
話音一落,明夫人雙腳頓時一,徑直癱到了位置上。
明父方方說過的話,不過小半會便被打了臉,卻已然不是臉皮子掛不掛得住的問題了,而是累及他這九品小之位了。
雖是芝麻綠豆的小,可卻也是他前半生的畢生所求。
神有一瞬的恍惚,也不知過了多久,直至老僕喚了一聲「家主」,明父才回過神來,恍恍惚惚地朝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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