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毓驚詫了幾息,又問:「那生總不可能都是男嬰,嬰呢?」
謝衍默了一瞬,搖頭說了謊:「我上一世,尚未查到那些嬰的去。」
正值有孕,最聽不得關於孩的悽慘,他又怎能把實都告知。
第五十章
用完暮食, 再而漱口後,謝衍自行沏了一壺桂圓紅棗茶。
在搬家後,除了妻子故意裝做沒懷孕那回,謝衍便沒再喝過正常沏的茶。不是花茶, 便是這些溫和滋補的茶水。
起初不適, 後邊喝著喝著也就習慣了。
沏好茶, 斟了一盞端到了妻子的面前。
明毓暼了眼茶水,再抬眸看他:「方才, 你可是朝我發脾氣了?」
說了正事後, 明毓也反應了過來, 他似乎沖發脾氣了。
謝衍見不接,便放到茶幾上,坐到了另一頭, 說:「夫人不是說我不知緒為何嗎?如此, 我又怎會朝夫人生氣呢?」
明毓被他用自己的話噎了一下, 睨了一眼他, 便抿著不說話了。
謝衍掌握了度, 倒不至於讓自家夫人真生氣,緩聲說:「沒沖你發脾氣, 只是生氣了。」
明毓瞧他,臉上和眼底皆是一片冷靜淡漠, 哪裡有半點生氣過的模樣?
但方才,明毓分明是覺到了他的脾氣。
結合他們那會聊的事,難道是因為表現得毫不在意他, 所以生氣了?
謝衍語速徐緩說:「我不喜你提和離, 也不喜你那麼容人,我這裡不高興。」
說著, 他抬起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
明毓的目,隨著他的作,從他那面癱似的臉,緩緩落在了他捂著的地方。
著謝衍把掌心放在心口上,一愣怔。
心下有些微妙的覺,但不想深究這微妙的覺是什麼。
大抵是這些日子習慣了與他反著來,下意識地開口:「你不高興與我有何關係?你不高興我就高興。」
說到最後,微微抬起了下顎,角也跟著上勾,眉眼彎彎,格外的鮮活。
謝衍瞧著這靈的模樣,方才的煩悶似乎消了好些,他忽然又說:「現在我高興的。」
明毓聞言,眉心一蹙,又聽他說:「我喜看你高興的模樣。」
明毓繞了一下,反應了過來:「合著你就是想讓我不高興是吧?」
不喜他高興,就高興,可他竟說高興他也高興?
謝衍定定地著:「不,我喜看夫人笑,笑起來的時候雙眼如一彎月,眼中似有星辰熠熠生輝……」他的目從雙眼,緩緩往下,繼而道:「畔彎彎,頰邊便會浮現淺淺梨渦,很好看。」
明毓聽到他似誇人一般的話,白皙的脖子和雙耳染上了緋,惱道:「你定是去花樓查案時,從那些花娘口中學了這些甜言語。」
說到這,冷哂了一聲:「別說不是,上一世且不見你說過這些話!」
謝衍微微一滯,隨而道:「我是去查案,與花娘沒有任何的肢接,更沒有與們學過這什麼甜言語。」話到最後,一頓,又疑道:「這些實話,也算甜言語?」
明毓聽到「實話」二字,臉頰微微一熱,也跟著紅了,驀然站起:「休要與我裝模作樣。」
說罷,轉就進了裡間,不再搭理他。
明毓自小到大,很聽到過別人誇讚自己的話,今兒個被謝衍這麼一夸,只覺得臉頰微燙。
回了裡間,坐在梳妝檯前,輕輕打了一記自己的,暗罵自己上一世的年紀都有二十三歲的年紀了,怎還如那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一樣?
都怪謝衍端著個正經模樣說些不正經的話!
好一會後,謝衍起去書房前,說了明日的行程:「我明日休沐,下午要在酒肆宴請先前救我的人,便是武館武夫和水戶巷的居戶,或會很晚才歸。」
明毓聞言,雖不想說話,但還是拉出脖子上掛著的鑰匙。把鑰匙解下,把上了鎖的屜打開,從中拿出了一個匣子放到妝檯上,翻開後道:「這都是從謝家那拿的安宅銀子所剩下的,你要拿多就取多。」
謝衍在外頭掃了一眼那匣子,說:「不用了,我還剩了一些,都給丁胥安排了。」
想了想,又道:「很快便會有進帳了,且等一等。」
說罷,便出了屋子。
明毓聽了謝衍的話,不想起了掙銀子的事。
最近分家,且孫氏那邊又鬧騰,倒是忘記了香料的事。
明日得讓青鸞去胭脂鋪子和香料鋪子打聽一二,關於大食國香料的行。
正想著,忽然聽到外頭傳來有人啜泣的聲音,正要站起出去瞧瞧是怎麼一回事,但仔細一聽是紅鶯的聲音。
明毓又坐了下來。
想來是謝衍與紅鶯說了什麼。
他的事,便不參與了,他既沒那想法,早早絕了紅鶯的心思也是好的。
這邊,謝衍出了屋子,朝院子裡勞作的紅鶯掃了一眼,讓過來。
紅鶯忙放下活計,走了過來:「家主有何吩咐?」
謝衍站在檐下,淡淡的掃了一眼底下紅鶯,聲音冷冽:「今日我與夫人說你心思不正,把你送回明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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