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響起腳步聲,有幾人走了進來,為首的一個走到男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他年輕,卻沒有年輕人的浮躁,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給人一種沉沉的老練,是那種經過時間歷練打磨過的。他後跟著的兩個助理站在兩側,雖然兩方人數差了很多,但是氣勢上卻毫不輸。
「怎麼了?江總贏了還不讓人走?還沒贏過癮,還想再贏?」
江寒問邊的人,「怎麼都不給廖總泡杯茶讓人在這裡白等著?」
助理道:「問過了,廖總說他不喜歡喝茶,也不喜歡喝咖啡,讓我們別費心了。」
江寒便又道:「廖總和我爸爸是舊識,按照輩分我還得你一聲叔叔,你跟我不用客氣。」
「行了,你不用跟我來這套了,把我帶過來要幹嘛?」
「我你過來幹什麼廖總還不清楚嗎?按照賭桌協議,廖總你的賭注輸給我了,有一部分折算現金給我,至於場外加注的那部分……」他從助理手中接過一個文件夾遞到廖遠山面前,「還廖總在這上面簽個字。」
廖遠山往後一靠,右疊在左上,他後的人給他遞了一雪茄點燃,他了一口瞇眼看著對面的年輕人,「賭桌協議又怎麼了?你出老千我還要照單全收?」他說完接過文件夾看了一眼,看都沒看完便直接合上,毫無預兆的,揮手往他上一摔,文件夾砸到江寒上,邊角從他臉上劃過。
江寒邊的兩人正要上前,江寒揮了一下手,他一臉渾不在意的模樣,「廖總這是什麼意思?」
「我跟你爸當年在南方喝酒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呢,既然知道我一聲叔叔,這是你對叔叔的態度嗎?」
江寒臉上不喜不怒,慢悠悠說道:「願賭服輸,就算是親叔叔也是這個道理。」
廖遠山夾著雪茄了幾口,「老子要是就不簽了怎麼樣?你要拿著協議告我?去告啊,你出老千贏的有多彩?」
這是明擺著要耍賴耍到底了。
桌上開了一瓶酒,江寒慢條斯理的將酒倒在杯子裡,他沖旁助理出手來,那助理將一個錄音筆放在他手上,江寒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把錄音筆打開。裡面是一段錄音「你們不知道,我當時掐著那傢伙的脖子,我掐著他,他還求我,他求我別殺他。你們真該看看他當時的樣子,一點男人樣都沒有。不過也不能怪他,他本就打不過我你們知道嗎,我花錢找的那幾個幫手幫我死死按住他,我就這麼一直掐著他,後來你們猜怎麼著,他竟然尿了,哈哈哈,他媽的他竟然尿了,一尿味,熏得老子快吐了,老子扇了他幾掌,又用石頭往他腦袋那麼一砸,沒想到這孬種竟然這麼短命,這麼一砸就被砸死了。」
錄音到這裡結束,廖遠山顯然已經聽出了這聲音是誰的了,他的面一點點沉下來。
江寒道:「十年前廖小公子還在上中學的時候失手打死了一個同學,那時候廖總你故意讓人毀了證據,最終將廖小公子的案子判防衛過當殺人,後來廖小公子沒坐多久的牢就出來,你又將他送到國外改名換姓,等那件事徹底淡化了再將他接回來。那男孩的命沒了,不過廖小公子倒是過得越來越風生水起了。」
廖遠山微瞇著眼睛看過來,哪怕上了年紀,那一雙眼睛依然銳利,「江寒,你什麼意思?」
「錄音里的話是廖小公子親口說的,廖總你英明一世,生的兒子卻這麼不給你省心。你說我要是將這錄音送到警-察局,或者利用一下輿論,你覺得後果會怎麼樣?你知道的,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到時候廖小公子故意殺人的事可就藏不住了。」
廖遠山角微微了一下,「你是怎麼拿到這個的?怎麼這麼巧,我來你這裡賭你就剛好有這錄音筆拿來威脅我?」
其實並不巧,只是江寒非常清楚廖遠山的尿。廖遠山是個瘋狂的賭徒,而他也一直想找機會跟江寒較量一番,不過江寒一直沒給他機會。江寒從來就不做沒有勝算的事,而廖遠山這人的格他也清楚了,只要一上賭桌他就變得瘋狂,什麼都敢賭,可是這個人又喜歡耍賴,贏了倒好,輸了會想盡辦法賴帳。
賭品一點都不好,所以江寒不想和他賭。
不過他最近公司出了問題,他太需要一點外來資源了,所以這一次廖遠山再提他就答應了,不過要對付廖遠山這樣的無賴,他必須得握住可以掌控他的東西才行。
廖遠山又道:「當年的案子早就已經判了,我兒子當年只是防衛過當殺人,就憑你一段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錄音,能掀起什麼浪花?」
「能不能掀起浪花我們要不要試試?」
「……」
江寒勾了勾角,那笑容卻沉得可怕,「廖先生有所不知,我把這段錄音放給廖老太太聽的時候的反應可跟你完全不同,害怕極了,還求我要給廖家小朋友一條生路,要不要我把廖老太太跪下求我的視頻放給你看?」
廖遠山一聽這話,終於克制不住怒火,「江寒,你膽子夠大啊,還敢去找我老人,老人家已經出家不問俗事了你為什麼還要去擾清淨?」
江寒道:「求我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不問俗事的。」
「你……」他面上的暴戾之瞬間暴無疑,他冷笑道:「你爸在我面前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小子活膩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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