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關心?
蘇傾月的心有些回暖,然後便又有些沉默。
不停地在腦海中重複,當初慕瑾辰告誡過自己的那些話:越是著急,才越是該沉著冷靜。
臉上出了一微微僵的笑容:“夫君,早去早回,我在家裏,等你。”
慕瑾辰點點頭,“好。”
這樣就好。
蘇傾月等在家裏,有些恍惚。
安靜坐著,不知不覺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隻是聽著腳步,就知道是慕瑾辰回來了。
慌忙起,因為這一日沒怎麽吃喝,腳步還有些踉蹌,看著夜下的男人,看著他臉上的神,想從他的眼神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慌什麽?”慕瑾辰轉關了門,“咱們家都窮得用不起火燭了?”
蘇傾月抿了抿,轉點燃了火燭,然後還起燒水,給慕瑾辰倒了茶,哪怕著急得心裏,也盡量不流出來半分。
慕瑾辰也沒有讓等待太久,低聲說道,“找到了,那個牢裏,確實關押過一對父子,可是事不湊巧,前兩日,便被人救走了……”
“不是殺人滅口?”蘇傾月的心一點一點的下沉,事實在是太巧了,太多的巧合,就是人為。
慕瑾辰沉思了一瞬,便搖搖頭:“不是,若是殺人滅口,原地解決才最是方便,何必要把人帶走,何況,我安排人去查看過,不是暴力劫走,很聰明,用了小技巧……”
蘇傾月皺眉,想起了之前那偽裝的秦家娘子的話,“若是我養父被劫走,那麽,是不是幕後的人擔心他們回到家裏……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之前才有那麽多的人盯著咱們。”
“倒是有可能。”慕瑾辰點頭,然後自然地抓住了蘇傾月的手:“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你的養父和弟弟的……哪怕,你隻是在他們的家裏生活了幾日。”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蘇傾月說道,可是,卻不敢,將所有的希都放在慕瑾辰的上。
從來都不是一個幸運的人,所以,在滿懷期待的同時,總是留著三分餘地,做著最壞的打算,這樣,麵對不滿意的結果,也不至於絕。
因為終於有了線索,兩人都很激。
蘇傾月目送慕瑾辰出發去書院之後,簡單吃了點兒東西,手指探在了手腕上,皺了眉頭。
之前在那個小鎮上停留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自己的脈象有些奇怪,可是跟著師姐學過幾日,過幾種脈象,可是那個時候,能當做練習工的人,隻有自己,師姐和慕瑾辰。
師姐康健,自己上有傷,慕瑾辰當時中毒,所以,明白的實在是有限,更何況,準備找個醫館去看看。
他們易容用的藥,也不夠了。
蘇傾月倒是自己能調配出來,可是家裏卻缺了其中一味藥材。
知道院子裏兩個娘子都是慕瑾辰的人,幹脆喊了一起出門。
走了一家藥鋪,沒找到自己想要的藥材,三個人便直接分開了。
一個婦人去藥鋪購買藥材,蘇傾月則是和秦家娘子去了醫院。
在皇宮的時候,不舒服,請了太醫,手腕上都要墊個帕子,躲在床榻上的紗帳之後。
但是在醫館,雖然不像皇宮裏那麽多的講究,但是那老大夫,還隻是輕輕探在了蘇傾月的手腕上,時間很短,撤了手之後,臉上便帶了笑。
蘇傾月本來心裏也有猜測,可是卻本就不敢相信,看到老大夫的樣子,仿佛明白了什麽。
徹底呆住,有些不敢相信,臉都變了。
不可能!
怎麽可能呢?
連忙將診費遞了過去,阻止了老大夫接下來要說出口的那句恭喜。
老大夫見多了各種病人,第一次見蘇傾月這種,臉上看似驚喜,釋然,可是又有些張,這會兒,還不讓他說了?
看著,也不像是大戶人家啊。
蘇傾月低聲問道,“我可還康健,以前是有些寒癥的……”
明明可能是微乎其微的啊……
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堅信自己以後不可能再多一個和自己脈相連,心連心的親人了的啊!
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可是如今又突如其來。
蘇傾月的雙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不敢說話,不敢不高興,生怕肚子裏的這個小生命會誤會,誤會自己不他,不期待他。
可是,到底是蘇傾月,是昭國的太後,是蘇柏青的兒。
如今和慕瑾辰到了江南,他們仿佛生活在話本子裏,想到慕瑾辰無數次說的那句話,為他孕育子嗣,不配。
想到曾經那一碗一碗的苦到極致的佛子湯,蘇傾月的都有些抖。
“是有些寒癥,但是這位娘子用過很好的藥治療,從脈象來看,應該是洗浴用的藥,已經被調理得可以了,但是還是有些虛弱,最好是經常來看醫生才是。”老大夫也晦地說道。
蘇傾月想哭,這一路勞累艱苦,又遇到過危險,可是這個孩子,也沒有任何嫌棄,本就沒有離開。
想過很多,甚至知道,留下這個孩子,自己就是萬劫不複,可是,舍不得。
“秦家嫂子,走吧,買點兒吃的咱們回家。”給老大夫使了個眼。
秦家娘子是暗衛出,雖然不清楚蘇傾月的份,可是他們這對兒夫妻都是假扮的,外傷什麽的還有點兒經驗,所以是完全都沒有想到。
聽到蘇傾月和這老大夫的對話,也隻以為是來看這個所謂的寒癥的,如今都好了,倒是好事兒,但是事無巨細,還是要和主子稟報一聲的。
走出去沒多久,蘇傾月便驚了一下,“就顧著高興了,以為自己寒癥好了,可是剛剛那大夫說了,還是要調理的,我回去抓點兒藥。”
說著,抓了點兒錢放進了秦家娘子的手裏,“麻煩你幫我去買點兒桂花糕,咱們的午飯便都有了。”
秦娘子看了一下糕點鋪子和醫館的距離,側著子,什麽都能看清楚,便沒強製地跟上去。
蘇傾月則是快步,想小跑,又想到了什麽,腳步都放輕了,重返回去,詢問老大人,“大夫,這個孩子,留下來,艱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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