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寧一直很清楚自己跟在霍東邊的目的。
要抓霍東犯罪的證據,哪怕不惜一切代價。
霍東又怎麽會看不穿的目的呢?
可是簡安寧卻讓霍東心甘願的出了自己的罪證。
都以為在簡安寧與霍東這樣一場權易的關係裏,霍東才是那個占據一切主導地位的掌控者,殊不知這段關係走到這後半程,簡安寧卻也漸漸的掌控了話語權。
簡安寧讓霍東心甘願出‘罪證’這事,還得從幾個月前的一個夜晚說起。
有一天半夜,霍東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喝了很多酒,爛醉如泥的去到了簡安寧的公寓。
簡安寧看到霍東以那樣一副姿態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說不震驚絕對是假的。
畢竟霍東這人防備警惕的心理向來就強,如今境更是讓他鬆懈不得半分,可這個時候,他竟然還喝了那麽多的酒,以那樣一種綿綿,沒有任何防備警惕的模樣,出現在的麵前。
簡安寧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終於還是著自己出了那一步,朝著門口的男人走了過去,將他扶到沙發上坐下。
霍東即便喝醉了,可那雙眼睛卻還是無波無瀾的,沒有被酒熏染的混沌,看上去異常的清醒。
簡安寧眸對上他視線的時候,微微頓了下。
“又想打什麽鬼主意?”他嗤笑一聲,說:“看我的時候,眼睛都在躲。”
簡安寧克製著自己那如大浪翻滾一般的緒,驟然間,不聲,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右臉!
那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像是點燃了一顆炸彈的引線。
毫不誇張的說,霍東覺得自己耳邊在轟隆轟隆的響,像是要炸裂一般。
一個吻而已。
他在心裏自嘲諷刺的想,不過就是一個吻而已。
“這段時間你太累了,我也覺得好累,不如我們離開南城去別的地方生活吧?”簡安寧不知道自己是昧著怎樣的良心,才能將一番哄騙的話說的那麽聽。
這麽多年來,從未哄過他一次。
不知道霍東對於這些糖炮彈,甜言語究竟會不會用?
本以為霍東會因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卻沒想到他竟然是那麽的好哄。
他一本正經,嚴肅了腔調,問他:“你想去哪?”
簡安寧沒有思索的回答,說:“去瑞士吧。”
知道,他跟前妻的月旅行,就是在瑞士度過的。
霍東明知道的葫蘆裏賣的迷魂藥,可還是找著酒的幌子,一步一步地陷了進去。
“為什麽想去瑞士?”
“因為我覺得那裏很漂亮。”
的眼神裏,裝出的向往和期待, 看在霍東眼裏,卻是那麽的澄澈。
與寧安有十分的相似。
栩栩如生的描繪著瑞士的景,一如很多年前,寧安纏著他,在他耳邊撒,說希他能帶去那些麗的地方時的模樣,一模一樣。
霍東扯鬆了掛在脖子上的領帶。
他閉著眼,緩緩的勻了一口呼吸,讓他的心跳沒有那麽快速,像是要從他腔裏跳出來一般。
他一步一步走到南城一把手的位置,並不如表麵那些人看來的風。
如今他被上級嚴格審查,沒有辦法輕易的離開南城,除非……畏罪潛逃。
“離開南城,去瑞士?”他低聲像是自語道,“我所有的一切就都會沒有了。”
可簡安寧卻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我在意的不是錢也不是權利,所以,你哪怕一切都沒有了,我也不在乎了,更何況,你並不是什麽都沒有,你還有我。”
嗬。
那個晚上,霍東淪陷在簡安寧一片至死不渝的深了。
半跪在他的邊,他抬手著他的腦袋,像是在給一隻小野貓順似的。
“當年,寧安也是這麽說的。”
“說什麽?
“不在乎我有錢沒錢,有權沒權,哪怕我什麽都沒有。“
簡安寧微微怔了片刻,隨即像是沒經過大腦思考一般,口而出的問道,“後來呢?”
“後來……”他那雙深邃的眼,微微瞇了下,反問,“我們的後來是怎麽樣,你不是知道嗎?”
按照眾人口中口口相傳的版本,兩人婚後沒多久,宋寧安因為患病離世。
霍東苦守一段而不得十餘年。
可是……簡安寧卻清楚的記得,以前池嫣來找過一次,給了一疊厚厚的資料,是當時宋寧安在南城一家私人醫院治療的記錄。
外界傳言,宋寧安是患癌致死,可是那些用藥卻明顯不是患癌之後的用藥……
池嫣曾跟說過宋寧安的死,的原話是,我覺得那位宋士的死,可能沒有這麽簡單。
簡安寧眼睫輕,麵掠過一蒼白。
霍東全神貫注地盯著近在咫尺的人,神之間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清晰的落了他的眼中。
“在想什麽?”
簡安寧搖搖頭,沒搭話。
霍東卻笑了。
的眼神,他能看。
的心思,他也清楚。
宋寧安的確不是患病死的。
死在他手裏。
死在了他年輕時,被滿足不了的和野心之下。
可笑的是,如今年紀漸漸地大了,那些曾經他拚盡一切掙來的滿足他和野心的東西,他都不想要了。
他的確是過宋寧安的。
但也真的……弄死了。
他低下視線看著半跪在邊墊上的人,薄輕啟,像是對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放心,我不再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也不會再去重走那時的路,幹那時的事。”
一番話,模棱兩可,落在簡安寧的耳中。
一時半會猜不他的意思。
可是後來,如所願。
霍東竟然同意了的要求,願意離開南城,帶一起去瑞士。
並且他還在瑞士購置了一房產,價值三個億。
這三個億的資產,若是按照他的正常薪資就是不可得的。
如此一來,深調查他罪證的齒,又往前推進了一步。
後來,有人暗的又往上遞了幾份資料。
霍東罪名正式立。
可是那時的男人已經帶著簡安寧去到了國外。
國際刑警組織對霍東發起了紅通緝令。
或許逃亡在每個人看來,都是煎熬的,尤其是像霍東這樣風了多年的人,可霍東卻覺得沒多大所謂了。
這沉浮起落一生,該得到的都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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