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宴從葉風的包廂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秦森打來電話，表示已經將池嫣安全送回了家。

裴西宴沒什麽緒的嗯了一聲，隨即便掛斷了電話。

車子像是一道閃電，在夜裏疾馳。

車窗被放下，夜晚的風，灌了進來，可似乎還是吹不幹淨在那包廂裏沾染的氣息——

髒。

他隻覺得渾都惡心了。

回到玫瑰莊園後，他沉著一張臉，進了浴室，打開花灑，任由那冰冷的水肆意橫流的衝刷著他的軀。

卻怎麽都覺得……洗不幹淨了。

就那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回到臥室。

他倒了一杯紅酒，站在那一整麵牆的落地窗前，遙遙眺著屋外那一片漆黑的夜，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此時的池嫣也還沒睡，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似乎想說點什麽，但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想問葉風的事？”裴西宴回過神，靠著沙發坐了下來，言辭之間，倒也不見什麽起伏的波。

想起那男人在包廂裏，為了那一口‘東西’跟他跪地磕頭時，他不屑的輕嗤一聲。

“就那樣一個玩意，你當初是怎麽看上眼的？瞎了？”

“我……”池嫣下意識地反駁道：“我怎麽就算看上眼了？”

“你說這話的時候，也不心虛？”

他這會語氣裏倒是明顯染上了一些不悅。

池嫣想起了過去那些年，自己跟葉風之間，因為本是同學的關係再加上那男人聯合池蕊有意識的靠近自己，總是造那些若有似無的親……

被人誤會也很正常。

池嫣可能是真的心虛了，也默不作聲了。

但裴西宴興許是脾氣好了點，又或者他們之間的信任已經開始慢慢的建立，總之他也沒在這件事上再與大幹戈。

他聲音冷冷地說道：“以後離葉風遠點，不要再與他有半分的牽扯。”

沒有半分的牽扯……那就是兩清的意思嗎？

不。

“不能。”池嫣斟酌了很久，還是說道：“因為我的仇還沒報。”

“你跟葉風有仇？”

“嗯。”池嫣想起上輩子的慘象，閉了閉眼，才艱難地從間吐出四個字，“海深仇。”

這麽一說，倒是也讓裴西宴愣了片刻。

他的指腹輕輕地挲著紅酒杯的邊緣，敲了兩下。

“有仇還不簡單，我幫你弄死那畜生玩意不就行了？還需要你手？”

他並沒有過問何謂海深仇。

他腦子裏第一個想法，就是要為報仇。

不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如此。

可池嫣搖了搖頭，“葉風有罪，他應該到懲罰，但是我希那樣的懲罰，是通過法律的製裁，我要讓他接最嚴苛審判，而不是……死的幹脆卻又不明不白，阿宴哥哥 ，你懂我的意思嗎？”

懂。

怎麽會不懂？

他早就染了一的汙穢，不想他的手上再染上骯髒。

裴西宴端著酒杯往自己裏灌了一口酒，沉默著。

池嫣似乎是到了他的緒，本想開口說點什麽，卻聽見他低沉的聲音，“我知道。”

末了，他頓了片刻，一字一句的說：“你想要的，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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