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如霜反應很快退後一步，這才沒把臉撞在自家主子背上。看著重新關上的門，不解：“主子，怎麽了？”

    有兵？這個據點暴了？

    如霜猜的都不對，宋窈重新將手上的獠牙麵戴上，一想自己臉上本就戴著人皮麵，又將獠牙麵放下。

    ……

    如霜：……主子，有點不對勁。

    細分的話，如霜和組織裏的人不同，組織裏的人都在外頭辦事，而如霜差不多是宋窈的影子。

    十幾年來幾乎形影不離，真要說起來，如霜比宋家姐弟三人都還要了解宋窈，短暫思考過後，試探。

    “主子，可是、太子殿下？”

    宋窈已經調整好心，不僅如此還有心思說笑：

    “大膽一點，還有徐將軍之徐相宜，看樣子戲樓是被太子殿下包場了，我們要聽戲還得去別呢。”

    如霜：……

    如霜是個聰明的姑娘，雖然沒與哪個男子或子有過風花雪月的經曆，但話本子看了不，一眼就明白主子這是吃味了。

    可，主子二十三年來就太子這麽一個男人，沒安吃味時的主子的經驗，幹張了張，不知道要說什麽。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下去幫主子把太子剁了，可是，那樣，好像，後果會很嚴重。

    太子邊肯定很多人，能不能順利剁了也是一個難題。

    門，又被宋窈打開。

    如霜連忙跟上，見主子隻是走到走廊的一拐角看著樓下沒有下樓的意思，也跟著站定往樓下看。

    樓下，幾個伶人在臺上唱戲。

    底下，聽戲的座位很多，不過眼下除了視野最佳的那張桌子坐著太子和徐家小姐以外，其他座位空無一人。

    右手邊的角落倒是有人，是這座戲樓的老板和幾個夥計，站在那既能第一時間聽到貴客的差遣，又不會影響兩位貴客聽戲。

    戲聽著剛開唱，適才他們在樓上也還能聽到許多客人說話的嘈雜聲，想來戲樓剛被太子包下來不久。

    南宮燚武功很高，盡管整棟戲樓都被伶人的唱戲聲覆蓋，宋窈兩次的開門靜很小，拐角的位置很蔽，還是有所察覺。

    第一次，沒看見人。

    第二次，人已經走了，僅僅捕捉到一個微乎其微的殘影。

    而這抹殘影並不是宋窈，而是落後主子一步的如霜。

    南宮燚對妻子的形了如指掌，對如霜的形卻沒多深的印象，眉峰攏起，側眸，和後站著的幾個帶刀侍衛說了什麽。

    末了，其中一個帶刀侍衛朝角落裏的老板等人過去，與老板談幾句，原路返回。

    彎，匯報：“太子，說是今日負責整理二樓雜間的夥計，若是您想見，老板這就親自上樓讓人下來見您。”

    首領選在哪兒開會，過來開會前會提前通知那兒的老板，

    雖然為了避免遭遇叛變埋伏之類的事發生，提前通知的時間點很有限，但為會議做簡單安排的時間是完全足夠的。

    所以就算南宮燚真的要見老板裏所謂負責整理雜間的夥計，老板也真的能帶人下來給南宮燚見。

    侍衛長：“太子，要見嗎？”

    徐相宜這會也看了過來，卻見南宮燚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不敢出聲打擾，安靜等待。

    整理雜間的夥計，南宮燚到底是沒見。

    以侍衛長為首戲樓裏外的所有帶刀侍衛倒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神，最近朝堂局勢，哪怕是風吹草也不能掉以輕心。

    好在宋窈等人是在這之前走的，不然晚一步還真不好走。

    夜裏的王都城比白天裏的還要繁華熱鬧，尤其是過幾日大淵的花燈節就要到了，

    街道早早地就張燈結彩為慶祝花燈節做準備，各商鋪也在這幾日相繼推出花燈節相關的食和商品。

    宋窈行走在人聲鼎沸的街道上，如霜在後跟著。

    知道主子心不好想吭聲逗主子開心，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合適，隻能在心裏對惹主子不開心的太子指指點點罵罵咧咧。

    “賣花燈嘞，賣花燈，現在買便宜……”

    “桂花糕，桂花糕，剛出爐的桂花糕，熱乎乎香噴噴的桂花糕……”

    一陣卷著街道桂花樹桂花香的秋風襲來，夜裏的風微涼，撲麵而來，令人心莫名平靜不。

    平靜下來，理智回籠。

    宋窈人皮麵下蒙上寒霜的一張臉神恢複如常，過去賣桂花糕的小攤前，掏錢買了兩塊桂花糕。

    一塊自己吃一塊分給如霜吃，主仆兩人在初秋的夜裏邊啃桂花糕邊七拐八彎地往東宮回去。

    回到東宮後，宋窈在丫鬟的伺候下撕下人皮麵沐浴更，整個人浸在溫泉池裏，

    抬頭著月亮，開始捋一些之前自己沒放在心上的東西，例如那日在酒樓門前的事。

    為何明明是一群人出來，太子殿下事後卻要多此一舉同解釋，是真的將放在心上怕多想，還是……其中本就有貓膩？

    ……

    算了，待會人回來問問就是了。

    宋窈忽然就覺得自己這副為小心眼和疑神疑鬼的樣子難看極了，也怪可笑的。

    紅張合，緩緩吐出一個字：“草。”一種植。

    拋開令心煩的人和事，專心起泡溫泉的樂趣。

    宋窈沐浴後回到寢殿裏躺著，等了大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寢殿門外傳進來行禮聲。

    南宮燚回來了。

    殿門開了又關，隔絕外殿的那麵在燭下時不時折華的珠簾晃，夫妻目匯。

    南宮燚著一襲平時夜裏休息時才會穿的長袍，顯然是沐浴過後才過來的，敏銳察覺妻子緒不好，幾步來到床榻邊坐下。

    習慣使然想吻人的，卻被拒絕。

    五分明的俊有意外卻沒有任何不悅，大掌去宋窈披散著垂至腰際的烏發，溫聲詢問關心：“怎麽了？”

    宋窈不打算拐彎抹角，烏發雪的人沒有咄咄人更沒有傷心絕，而是笑意溫說起：

    “殿下，妾今天傍晚出門了，經過戲樓，瞧見殿下和徐家小姐在戲樓聽戲。”

    話落靜靜看著南宮燚，仿佛要在對視間看穿太子殿下對自己有幾分真心又有幾分假意，又仿佛隻是在等待一個解釋。

    亦或者，兩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