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0章一以貫之

眼下李馗要做什麼，已是顯而易見——利用【拘魂神】來尋找原初之靈。

其實這也是為什麼朱宏的副人格始終留著呂百歲一命的真正原因。

他們最初的計劃是將信標，也即是桃餵養到階段，以祂恐怖的實力來個以力破巧，直接將曙城翻個底朝天，用滔天風波原初之靈現。

即便不現，也要探出一點蛛馬跡。

毫無疑問，這是個笨法子。

然而半途出現的呂百歲卻了改變一切的變數。

拘魂神是利用靈境來追尋人——靈境與現實合但又涇渭分明，其特殊可在短時間越千山萬水，只要有追蹤之人的之，哪怕是單純的氣機都能進行鎖定，追蹤到準確位置。

這對無始神教亦或是對朱宏而言是天降驚喜。

說實話追魂呂家的是不傳之，要不是呂百歲自個撞上來，朱宏還真想不到拘魂神的運作原理竟是依靠另一層神空間。

原本是大海撈針，現在卻能大大提供準確率。

當然，現在做這件事的人卻換了個。

……

「哇哦，這數量可真不小哦。」

李馗苦惱地說道。

跟在旁的小黑只是瞅了一眼李馗，眼神已經表達他的意思：「那你還不是要找。」

李馗見狀不由一笑，抬起右手，在旁人無法看到的視角里，一枚稜鏡浮於指尖之上，表面滿是裂，某種縹緲玄奇的氣息流轉溢散。

用李馗的話來說，這就是個特殊的應。

無形無質，紮於朱宏副人格的記憶深，不與主人格有半點聯繫，保證足夠——如果記憶是本浩瀚的書籍，那麼這玩意就是某一頁里的標點符號，毫無特點，本就不會引起注意。

因此這枚「應」已無需設任何防護，也不存在後門。

不過祂或是他們萬萬都沒有想到李馗的存在。

李馗本就是這一方面的翹楚，造詣已至不可思議之境，兼之有禍斗的戾焰相輔，就算應藏得再幽微，照樣能夠翻出來。

「來吧，開始幹活！」

李馗這時朝小黑說了一句。

但見禍斗雙瞳深倏地燃起戾焰，【佛想佛】同時展現威能，強大的神識立即沿著冥冥中的聯繫灌李馗指尖的應。

霎時！

一種特殊的波橫掃過方圓數千米。

小黑鼻頭輕輕嗅了下，直接邁開四蹄奔跑起來。

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小黑的軀驟然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在數百米開外，卻是先穿靈境而後再回到現實世界。

如此神乎其技的方式，唯有禍斗才有本事做到。

李馗右手舉著稜鏡應，抬腳跟上，一層夢境簡單地套在上，避免引人注意，清風環繞周，當左腳落下時已跟在小黑的後頭。

這就是李馗為何有信心做這事兒的原因。

追魂呂家的除去其法本的玄奇，更為重要的助力是嵐明，兩者相輔相，才有【拘魂神】的威名，而嵐明能做到的事，禍斗能做得更好更強。

李馗的實力比之朱宏更不會遜。

然而！即便如此經過近十個小時的搜尋，李馗終於決定先休息一下。

一人一狗坐在上坡的石階，眼睛一抬就能看見低矮的房屋團團抱在一塊。

「進展甚微啊。」

小黑趴在地上，懶洋洋道。

談累的話遠遠說不上，只不過相較於高達數十萬種獨特氣息的甄別，或人、或……十個小時的時間，以他們的效率也只識別了上萬種，照這個進度下去無疑要花好幾天。

「沒辦法，只有這一有效的笨方法。」

李馗聳了聳肩，語氣帶了一無奈：「雖然能肯定原初之靈就在曙城，但很有可能我們找遍了這些有特徵的氣息，也未必能找到祂。」

稜鏡這枚應雖說能找到原初之靈，但是它到底能在幾米發揮效用，找到后又會發生什麼奇特變化皆是一概不知。沒辦法，畢竟這玩意無法進行測試。

好在李馗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原初之靈要是真有那麼好找，邪神也不必如此心竭慮。李馗在布局謀劃時就已經想到會無功而返，無非是抱著寧願無果，也不願什麼都不做的心態。

聞言小黑輕咦一聲，問出納悶已久的疑問：「主人，你說咱們這還是找歲暮開了綠燈的緣故方能暢通無阻，那如果沒有呂百歲的出現，邪神真的能靠這一辦法找到原初之靈？」

以力破巧看似簡單，但這兒可是曙的大本營！不談軍力戰備，頂級戰力就有第一軍統帥龐萬龍，第二軍統帥周朗明，其麾下的銳部隊里擁有不在數的五級新人類，皆有不同的超凡能力在。

在小黑看來，單憑一分就想橫行無忌，難度係數非常高。

「問得好呀！」

李馗用力狗頭，笑罵道：「你是越來越懶了，這會兒才知道問呢。」

細犬倏然瞅了李馗一眼，主人掌心熾熱的溫度。

「他們敢這麼做就證明有事的概率。」這個問題李馗早有一番深思慮，這會兒便毫不猶豫地回道：「應是留了我們不知道的後手，作為依仗的資本。」

恰恰是因為這點，才人覺得棘手吶。

小黑卻是犬吻一咧，出個笑容：「如果我們真的找到原初之靈，之後該咋辦。」

「說實話，不知道。我跟老唐都沒想出來。」

李馗目看向遠，眸底映著一輛輛奔赴前線的軍車，「原初之靈的狀況應是不太妙，我們能做的事恐怕會很有限。」說著，他頗為嘆道：「我們一步一步走到這裡，雖然已經長變強，但還不夠強大。面對足以吞噬世界的敵人，想要力挽狂瀾還需再努力。」

聽到李馗吐心聲的話語，小黑子也沒，只是道出的話音顯出無限豪邁。「那又如何，我們一起踏過山何止一座，我們終將登頂，將這座山踩在腳下！」

這時候無需遲疑，無需說多餘的廢話，只要表明一個點。

猛虎面前無壑！小黑很非常了解李馗，知道主人為何突然慨。

幾十年積攢的信仰之力純正剛烈，就好似熊熊燃燒的烈火，不止是赤霄、水龍兩件法寶在吞噬，李馗同樣在以這份萬眾一心的強烈信念在淬鍊自己的刀勢！【人間清明】之宏願！

墜落深淵的混之世，無時無刻不在鍛刀淬劍。

當其再次出鞘，必定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小黑很確信這點！但在這個過程里需注意不能過剛易折，剛相濟才是正道。

「……」

李馗這時卻是一怔，低頭看著小黑，邊不勾勒出笑意，弧度越來越大，旋即深吐一口氣，周遭的溫度竟驟然攀升到駭人的地步，而後又慢慢降了下來。

他的眼睛純粹明亮。

小黑立即察覺到覆在腦袋上的手掌溫度恢復了正常。

「你呀……」

李馗輕輕拍了下細犬狗頭，笑道：「謝了。」

「生分了生分了。」

小黑微微提高音量，樂出聲音。

要不怎麼說細犬了解李馗，信仰之力固然能提升實力，但李馗如今的境界可是於被封印的狀態，吸收信仰之力壯大丹田真火，真水卻被制在深。

失衡，李馗的狀況已在不覺間出現紊，如此一來，神思想方面難免到信仰的影響，想要急切著去做某件事。

好在剛出苗頭就被小黑敏銳察覺，李馗經了提醒亦是如夢初醒，及時調整過來。

修行不易，每前進一步儘是萬般險阻。

堅己心，行己道，方能證得大道。

李馗會由心而起的悟，靈臺中稍顯急促的鍛鐵聲變得穩重且有節奏。

自己走的是一條近乎沒有盡頭的道，即便早已明確自己的心，途中亦是有無數天魔來干擾毀其道心，唯有在不斷的挫折、變故、失敗中保持本心，才有資格走下去。

屆時，人間清明。

種種想法騰起又化為一。

李馗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一以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