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下午四點多。
在一家名鴻運來的酒店大堂裏,林溪見到了四年未見的林耀輝。
這個時節才剛立春,春寒料峭。
大概是因為怕冷,林耀輝穿著厚棉襖。
林溪發現他比以前瘦了許多。兩鬢間也有了不的白發,而且眼角魚尾紋也有好幾條。
仿佛一夕之間原本那宇軒昂的男人,一下子變了一個滄桑的中年大叔。
林溪想這四年他過得應該並不如意吧。
林耀輝看向林溪的神中有尷尬、局促,也有愧疚和無奈。
“大伯。”林溪輕輕喚了一聲。
“小溪,好久不見了。”林耀輝有些牽強的笑了笑。
“是啊。”
酒店大堂裏有客人進進出出,人們將目投向了林溪和林耀輝。
林溪包裹的很嚴實,隻有一雙眼睛在外麵,因此並沒有人認出來。
“那什麽,先辦住手續吧。”林耀輝看了眼林溪手中推著的黑行李箱。
林溪點點頭。
住手續辦好,並將行李拿到客房後。林溪和林耀輝一起走出了酒店。
依照林耀輝的想法,他打算明天再帶去墳地。然而林溪想著那個詛咒,想著秦楚便想即刻前往墳地。
林耀輝也沒再多說什麽。
兩人在酒店門前,招手了一輛出租車,便往文園村而去。
聽林耀輝說從柳樹鎮到文園村還要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
在車駛向鄉村公路後,林耀輝突然看著車窗外,輕聲說道:“這些年,我之所以一年四季不回家。是因為有些事我不願意去麵對,所以選擇了逃避。”
林溪有些訝異的看向林耀輝。
林耀輝並沒有轉過頭來,他繼續著車窗外的鄉村景象,緩緩的說道:“我本來以為陳淑芬是一個心善的人,會照顧好你和小景的。
直到幾年前,我才知道陳淑芬的所作所為。”
林溪默默地聽著,沒有出聲。
林耀輝忽然轉過頭來,看向林溪,一雙林家人特有的大眼睛,滿含歉意的看著林溪說道;“小溪,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和小景委屈了。
是我有愧於你父親當年對我的囑托。”
林溪聽到這些話,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不過曾經那些陳淑芬待的畫麵,那些以為自己會一輩子記恨的東西,如今卻變了一幅幅朦朧的圖畫。
相信不久的將來,它們就會像浸水的畫卷一樣變得模糊不清。
“大伯,過去的就讓它們都過去吧,那些事我已經釋然了。”林溪目誠懇的道。
“唉”林耀輝深深的歎了口氣;“也許你說的對,過去的就應該讓它們過去,執著於過去實在是一件痛苦的事。”
林溪有些好奇這些年,大伯在逃避什麽,但覺得這是他的私事,不該問的。
當然他要是願意說也會側耳聆聽的。
不過看樣子他並不大願意提及往事。
“大伯,您知道秦家和林家的老祖宗之間有什麽恩怨嗎?”
林耀輝眼神古怪的看了林溪一眼;“林家老祖宗也給你托夢了?”
林溪茫然不解的道:“大伯,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耀輝看了眼車窗外飛速向後退去的一棵棵的白楊樹,用回憶往事的口吻,徐徐的說道;“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有一天晚上,我做夢的時候,夢見一位白發老人,他自稱是林家的老祖宗。
他說幾百年前秦家搶奪了林家的財產,並致使林家許許多多人無辜慘死。
他希我將秦家搶走的財產奪回來,並找秦家人報仇。”
林溪聽了這話,忽然想起來,那是在上大一的時候,有一天下午,上力學課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可當時醒來後,隻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而至於夢境卻完全想不起來了。
然而就在此刻,忽然約想起,當時的夢境中是白茫茫的一片。一位老人出現在霧氣中,他自稱是的老祖宗,並說了和大伯剛才說的相似的話。還要將屬於林家的財產奪回來。
似乎白發老人還說過如果做不到的話,死後,林家的八代祖宗都不會認之類的話。
既然大伯做了跟相似的夢,這是不是預示著那個詛咒的確是林家祖宗施加到秦家後代上的。
林溪著車窗外被夕染紅的天空陷了的沉思中。
司機是一位中年大叔,他開著出租車在鄉村公路上疾馳,公路兩邊的景不斷的向後掠去。
“小溪。”林耀輝突然喚道。
林溪收回視線,看向林耀輝;“怎麽了,大伯?”
“那不過是一個夢,就算是真的,憑借著你的力量也不可能將財產從秦家人手中奪回來。所以這件事,你還是忘記吧”林耀輝道。
“放心吧,大伯我不會來的。”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上大四了吧?”
“嗯。”
“小景呢,他在哪裏上學?”
“他讀的也是榕大,現在大三了,是考古係。”
林耀輝出了一微笑:“其實當年我也想上考古係,可是你爺爺他不同意。”
“大伯,您能跟我說說我父親和我母親的事嗎?”林溪道。
林耀輝遲疑了片刻後,緩緩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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