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是這麽想,葉朔面上卻仿似輕描淡寫道:“公主而已,多寵一些也是無礙的。”反正這些人也從來不會把公主放在眼裡。
事實也的確如此,聽聖上這麽一說,肅王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但又覺得確實沒什麽,即使是他也對府中幾個兒多有憐,還算是能會到聖上的之心,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因為這事兒跟聖上鬧起來也著實犯不上。
好一招溫水煮青蛙!
昨日是祭祖,今日是祭天封禪,來日又會是什麽?等青蛙真的煮的那天,他們還有反抗的余地嗎?
七王忍不住暗自搖頭。
宗室那邊其他人還想要在這件事做文章,但葉朔接著又提起了別的,很快就沒有人注意這件事了。
當葉朔說出要將鄒烏提到工部尚書的位置,把現在的工部尚書也就是邢玉的老父親提到尚書令的位時,朝堂之上一下子就炸鍋了。
跟鄒烏同門的師兄弟也就算了,他們是知道鄒烏的本事的,也知道以的能力,早該坐上這個位置了,只是景文皇帝跟泰皇帝都不曾重視過,所以才一直在一些微末位置上待到了現在。
而老師不虧是提出男同學讀書的人,果然不會因為鄒烏是子就輕視了。
能被葉朔挑選出來的,不管是能力還是人品都非泛泛,故而在葉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啊,終於還是到這一天了啊。
他們原本因為周遭環境影響而逐漸飄飄然的心態也瞬間擺正了,所有人都不控制的心中一凜。
旁人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再清楚不過了,同樣的條件下,同樣都是讀書習字,子從不遜於男兒,甚至因為前路狹窄要比男子更加拚命,而鄒烏本就是他們那一批學生裡頭最為優秀的那個,早該如此了。再加上他們對老師的了解,故而這一刻,葉朔的學生沒有一個出聲反對。
至於其他人,反對的理由也只有一個——
“子豈能為?簡直天下之大稽!”
小也就罷了,如今這可是尚書的位置,他們怎能甘心?
然而剩下的這些人反對又有什麽用?葉朔一句“此次能夠拿下北庭,鄒烏居功至偉,爾等才學不如也就罷了,心難道也不如嗎?若是如此,未免人失”,當場就把那幫人罵的啞火了。
沒辦法,實打實功勞他們著實辯駁不了,一張臉漲的通紅,無論如何都不想承認自己不如鄒烏。
這麽一鬧,所有人反倒是把另外一個人給忘到了一邊。
邢玉的尚書老爹心裡頭明鏡似的,他這麽大歲數了已經到了該致仕的年紀,也的確沒那本事坐上一品尚書令的位置,他要是能再進一步,早就進了,也等不到今天。
雖然能力有限,但邢玉他爹並不傻,在場混跡這麽多年,他自然知道眼下是怎麽回事。
聖上有意提拔這位新上任的工部尚書,但工部尚書是自己在坐著,於是乾脆給他升了,給新人騰位置。
照他看來,聖上這哪兒是提拔自己?分明就是讓自己先幫著佔著這個尚書令的位置,不然的話聖上就該提拔能力出眾,年紀又不大的上來。
聖上心裡,真正屬意的應該就是這位新上任的工部尚書了。
若是年輕的時候,邢玉的老爹自然不願,但他都這歲數了,早在工部這種清水衙門裡頭把一腔鬥志給磋磨乾淨了,他才不管自己是因為什麽升上來的,總之能升上來就行。
臨死之前能會一把一品大員的威風,他這輩子也算是夠本了。
而既然聖上給了自己這樣的面,這個時候自己可斷然不能犯糊塗。
這麽想著,反應過來之後,邢玉的老爹幾乎是瞬間就舉雙手雙腳讚葉朔的決定,整個大殿裡頭就數他聲音最大。
之後用不到葉朔開口,邢玉的老爹就主幫著對著反對的那幫人就是一頓輸出。
而能教出狀元兒子的老頭,又怎麽會是省油的燈?
看著舌戰群儒的老父親,邢玉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無他,主要是邢玉從前從來不知道,他爹詞匯量這麽的富,罵起人來就連怪氣都不足以形容。
邢玉的老父親不自己罵,還要拉著自己兒子一塊罵,邢玉實在是拗不過,只能在一旁幫腔,這下子,原本就顯頹勢的反對者們更是難以招架,只是最後的時候,起決定作用的卻不是他們。
看到積極主站出來幫忙說話的七王,葉朔先是一愣,繼而微不可察的瞇起了眼睛。
這家夥,怕不是已經猜到什麽了。
不愧是他便宜哥哥,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哪怕到了現在也是一樣。
至於七王,同樣也猜到了自己這個弟弟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但是那又如何?七王料定他不會就這麽拆穿。
自打故人陸續亡故,這日子實在是無聊,五王不是他的對手,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心中恨意也跟著一點點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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