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深骨髓的痛。
齊夏咬住了牙齒,蹲在地上痛苦的悶哼。
他覺自己仿佛真的有什麼嚴重的心理問題。
每次有人在自己邊死掉,他都會頭痛裂。
這到底是怎麼引起的?難道只要自己見到死人就會這樣嗎?
不,齊夏已經在游戲里見過好幾次死人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死后都會讓他頭痛。
足足半分鐘的時間,齊夏才終于長舒一口氣,再次面無表的站起來。
門外三人也終于注意到了屋的況。
他們紛紛跑進屋來查看,卻發現李警已經叼著煙死去了。
章晨澤捂著,想要痛哭卻又不敢出聲。
“狗日……”慢慢的走到墻角,抓著自己的頭發蹲了下來,原先過分標準的普通話此刻也都了方言,“這都啥子事……都在搞啥子……”
的緒看起來非常不穩定,似乎了很大的刺激。
還不等齊夏開口說話,遠又一次響起了鐘聲。
「鐺」!!
林檎和老呂一驚,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鐘聲代表了什麼,但是他們已經很多次在死人的時候聽到這個聲音了。
林檎定了定心神,來到章律師邊,輕輕的拍了拍的肩膀,然后說道:“章律師,你要振作一點。”
“我要咋子才能振作……”章律師一臉憔悴的抬起頭來,眼神中都是絕,“李警是為了我……為了救我才死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檎握住了章律師冰涼的手,“這種時候不要在心里,跟我講講。”
似乎很懂得如何跟緒失控的人聊天,短短幾句話就讓章律師放松了戒備。
“都是那個兔子……”章律師搖搖頭,“那個瘋兔子……想要我們兩個人的命……若不是李警,我們倆全都得死……他們都是瘋子……他們的眼里完全沒有法律……”
章律師緩緩地講述著齊夏等人離開之后發生的事。
二人的遭遇和齊夏推斷的不同,并不是李警發現了這個鬼地方的游戲模式,而是章律師。
在齊夏四人走后,章律師果斷跟便利店對面的牛頭人聊了起來。
正如自己所說的,需要收集到足夠的報,才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
在得知了這個地方的游戲不會送命,反而有可能贏得「道」之后,與李警、肖冉、趙醫生說明了況,可三人之中只有李警支持的看法,并決定拿僅剩的一顆「道」去賭一把。
這個做法遭到了肖冉的強烈反對,明知道「道」是參與游戲用的「籌碼」,卻堅持要把「道」留在自己邊,寧可讓這一機會浪費,也絕不允許拿去賭博。
李警礙于對方是個弱子,一直都對對方好言相勸,可章律師卻不慣著。
幾次邏輯清晰、言語銳利的嗆火之后,將肖冉懟的啞口無言。
畢竟說到「吵架」,一個兒園老師怎麼可能吵得過律師?
;便利店對面設計游戲的是「人牛」,那是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游戲——障礙賽跑。
在餐廳里擺著許多廢舊胎和木制高墻,只要能在規定時間完跑道就能贏得兩顆「道」。
這場游戲幾乎就是為李警量設計的,他本來就是警校出,障礙賽跑在學生時代經常練習,雖然過去這麼多年已經有些生疏了,但在規定時間完跑道依然綽綽有余。
門票一顆「道」,獲勝贏得兩顆「道」。
李警似乎是找到了什麼,他一連參加了三次,二人的「道」也變了四顆。
一直到他實在沒有力了,二人才離開了游戲場地。
這一次的經歷讓二人信心大增,他們認為有在見到齊夏之前收集到足夠多的「道」。
后來他們誤打誤撞,又來到了「人兔」的游戲場地。
那是「逃」類型的游戲,他們本以為這個游戲的難度也不會太大。
在一個不大的房間里,二人分別被困在房間的兩個角落。
章律師被綁在一個巨大的明魚缸中,魚缸正在注水。
而李警則被一副手銬,銬在了房間另一側的墻邊。
他的手邊只有一木。
李警手銬的鑰匙放在章律師的魚缸中。
而章律師魚缸注水的開關就在李警的不遠。
二人手邊都有拯救對方的方法。
可章律師被鐵捆了起來,本解不開繩子,也無法將手銬的鑰匙丟出魚缸。
李警雖然離水閥開關很近,可他被鎖住了右手,距離水閥始終有兩步的距離。
二人誰都無法第一時間救到對方。
這個游戲的有多麼殘酷?
它本不是「逃類」游戲,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考驗人的游戲。
看起來二人都被困住,需要各自逃,可是仔細想想,李警的境和章晨澤本不同。
隨著時間的推移,章晨澤一定會溺死,可是李警不會。
他就算在這里呆上一天都是安全的。
章晨澤毫不避諱的說:“那一刻,我以為自己死定了。”
接下來,李警試了很多方法來掙手銬。
對他來說尋常的手銬并不難打開,可他手邊沒有任何開鎖工,唯一能有用的就是一木了。
“李警真的好傻……”章晨澤嗚咽著低下頭,“他為什麼不把木丟過來,打碎魚缸……?反而打斷了自己的……”
齊夏聽后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做過思想斗爭。”
“什麼?”章晨澤抬無神的雙眼,“你說這是他考慮過后的結果?”
“嗯。”齊夏點點頭,“他應該知道用木擊碎玻璃不是明智之選。”
“可他連試都沒試……”章晨澤又哭了起來,“他明明可以試一試的……”
“他試了之后呢?”齊夏說,“若是那個木沒有打碎玻璃,反而掉在了魚缸旁邊……你們又該怎麼辦?”
章晨澤哽住了,齊夏的問題一針見。
如果那個木沒有擊碎魚缸,反而掉在了遠,二人就完全失去了逃出那里的希了。
在章晨澤一臉震驚中,李警用那木打碎了自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