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和魏侯爺在蜀地待了七天便回京了。
家里有牽掛,雖說在宮里頭是安全的,可心里十分想。
回到京城,四娘進宮去接小丑鴨。
小丑鴨現在長得一點都不丑,爹娘都是俊男,怎麼會丑呢?那會兒不過是早產,所以出來是皺的小老太太,現在像個娃娃似的。
去年錦書回京見,抱在懷中不釋手,一度了要再生一個孩子的念頭。
如果不是淵極力勸阻,二胎計劃就已經提上日程,甚至現在都有可能生出來了。
淵也稀罕閨,但是誰能保證二胎一定是閨呢?
羲和舍不得小姑姑走,小姑姑要離宮,就哭鬧,皇后只好嚇唬說,如果再哭的話,就叔祖父把抓走。
羲和當場就不哭了,而且還出了一個笑容,“羲和乖。”
叔祖父云淵前年回來的時候,因是剛一年一度的集訓結束,便啟程回京,所以胡子邋遢,一瞧就是兇神惡煞的樣子,把小羲和嚇得哇哇大哭。
就算最后淵刮了胡子,換了嶄新裳,盛世出來也還害怕。
所以,叔祖父在羲和心里,是一頭兇,讓人好怕怕,都為兒心理影了。
四娘本想接了小丑鴨就離宮,但皇后說太皇太后最近忘大,似乎病嚴重了些。
四娘便先讓小丑鴨和羲和先玩一會兒,去探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沒忘記,一見就認得,皺起眉頭來,“為皇太后,你看看你穿的什麼裳?像個跑江湖的莽婦,一點國母威嚴都沒有。”
四娘從善如流地取出銀票送給,道:“母后,兒媳是去了一趟錢莊,給您取銀票呢。”
太皇太后笑容立刻擺了出來,收了銀票之后就開始投訴,“老妃刻薄老,沒給老吃飯,老都壞了。”
這話剛說完,貴太妃便從殿門進來,四娘忙起行禮。
“回來了?怎麼樣?”貴太妃知曉去哪里,也擔心冷箐箐和孩子,便急忙問道。
四娘回答道:“一切都好,水哥兒拜了當地名師,蜀王妃開了個善堂,日日行善,氣都比原先好了。”
“那就好!”貴太妃放下心來,才轉頭去看著太皇太后,從懷中取出一粒糖,“是不是肚子啦?來,先吃糖。”
太皇太后不滿地接過來,“才一顆啊?都把老壞了,你快些傳膳。”
“膳房在準備你喜歡吃的菜,再等等,吃了糖要記得漱口啊,還要喝水。”貴太妃叮囑說。
金嬤嬤扶著起,“太皇太后,咱們該上凈房了。”
“才去過,怎麼又去啊?”太皇太后不滿,但是貴太妃冷冷地一眼掃過來,就慫了,乖乖聽話跟著金嬤嬤去了。
四娘看著們蹣跚而去,轉頭對貴太妃說:“您辛苦了。”
“倒好,聽我的話。”貴太妃銀發梳了個簡單的發髻,氣還好,“可能是與為伴,又可能得了這個病,我心里頭放不下,竟也比原先好很多了。”
貴太妃原先病已經很嚴重,與無上皇一樣一只腳邁進了鬼門關,后來無上皇活過來了,越活越健康,也跟著一樣越來越健康。
“健康就是福氣,您是要多保重的,多見淵和錦書幾面。”
“是啊,想多見他們幾面,心里頭放不下。”貴太妃苦笑了下,“人心里頭有了牽掛,就不得清凈了。”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要那麼清凈做什麼?有牽掛是好事。”四娘想起方才太皇太后說沒吃飯,便問道:“母后是要減食量嗎?為何不給吃飯?”
貴太妃搖搖頭,臉上充滿了擔憂之,“哪里是不給吃飯?是剛吃了又忘記了,吃了還不到半個時辰呢,我只好哄著,說廚房給準備吃的,日日都是這樣哄,也信。”
“聽起來,病變壞了。”四娘也不免擔憂。
“去年錦書回來的時候就說會慢慢變差,也有心理準備了,只是近這兩個月要更差一些,有時候還會尿子,所以現在看著時候,金嬤嬤就帶去凈房。”
“這個病,連上恭房都會忘記?那憋尿的時候自己不知道嗎?”
“錦書說到最后,有可能大小失,現在只是偶爾一兩次,但也全靠金嬤嬤提點帶著去。”
四娘覺得這病還真殘酷的。
“錦書月月有人送藥回來,日日都吃著的,太醫院也開了方子,希這病能慢些發展,有一陣子忘記了金嬤嬤,但現在又認得了。”
“金嬤嬤陪伴了大半輩子,連金嬤嬤都忘記,估計金嬤嬤也傷心。”
“傷心啊,哭了幾個晚上,然后日日跟說以前的事,這幾日又記起來了,所以現在金嬤嬤日日都跟提以前的事,說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跟我這個妃斗。”
四娘想起方才說老妃,怪不得呢,有一段時間都不老妃了,如今又起來,原來是一直說著以前的事。
四娘去給無上皇請安,無上皇正在散步,他現在致力于養生,當然散步是有金虎陪著他的。
見四娘來,他心里頭是高興的,四娘陪著他散步,也說說家常。
至于朝中的事,他現在是一點都不管了,連他邊監察前朝的人都撤走了,一心養生,多活兩年比什麼都重要。
當然,他心里頭有一件事是比較在意的,那就是皇家子嗣的問題。
他的兒子如今只剩下淵一人。
而除了小雪豹,其他孫子包括陛下在,基本都不可能生出兒子,這點凌燦告知過他,北唐太后也告訴過他。
也就是說,那幾個孫子是不會生出兒子承繼帝位,只有淵這一脈可繼大統。
淵心里頭重江山,也重媳婦,錦書懷著雪豹的時候,吃了不苦頭,錦書沒嚇怕,倒是把他給嚇怕了,不愿意讓錦書生二胎。
只有小雪豹一獨苗苗啊,又是在北州這樣混的地方,他實在擔心。
就算錦書和淵每一次回來跟他保證說北州已經今非昔比,他也不盡信,北州他去過啊,阿北當年就是鎮守北州的,他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糟糟的,小雪豹還跟著去了,若真有個……
所以,四娘來一次,無上皇就說一次,讓幫著催生。
他催不行啊,他只能催淵,淵在這件事上不聽他的,只聽錦書的。
而他也不好跟兒媳婦說,只能讓四娘出面。
四娘里應著,但肯定不會去催生,淵和錦書有兒子,總不能說防著小雪豹出什麼意外,最好多生一個有備無患這樣的話。
怕自己被錦書掐死。
而且,說起生孩子,淵是很抵的,家男人年歲大了,如今疏于練武,跟淵勉強能打個平手,但是淵恢復能力強,家男人如果跟淵打一場,半月回不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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