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地點設在了鴻臚寺。
燕國談判的主是云靳風,魏國公與鴻臚寺衙門協助。
徽國則以攝政王為首,帶著使者團上了談判桌。
這是今年開年之后,第一件要大事,滿朝上下都十分關注。
除了朝廷關注,商人們也十分關注,因為這與糧食有關,一旦購買原鐵的糧食增加,國中糧食或會湊,到時候價格也會往上漲一漲。
雖然降價的議案沒有通過,但是商人們卻不是那麼的相信朝廷,畢竟,有些事若不公布,他們也無從得知的。
糧食兌換原鐵只要還維持原先那樣,送往徽國的糧食就不會增多,便可以保持原先平衡。
糧食價格與供應的平穩很重要,與其他所有價息息相關。
云靳風今日穿圓領束帶的公服,頭戴九旒冕,每旒以五彩繅貫五玉珠九顆,端得是威嚴肅正,頗有天家之威嚴。
魏國公也是穿著一品繡斗魚的服,坐于云靳風的側,私下再提點了一句,讓他務必要謹記昨晚所談的一切。
鴻臚寺的員打點前后,護衛守了三層,安保功夫做得充分。
攝政王著玄黃繡青龍圖案袞服,這與帝王所穿龍袍從到圖案,都是有差別的。
他今日沒有以半邊面遮臉,出了猙獰的傷疤,額頭有一道疤痕較淺,但疤痕邊緣卻有淡淡的青黑,人瞧著,心里無端就犯怵。
魯王世子宿醉未醒,坐在椅子上打著哈欠,裳發冠雖是整齊的,卻因著那疲憊慵懶的神,使得他瞧上去漫不經心,不大重視這場談判的樣子。
攝政王先開口,語氣較為平靜溫和,“我們鐵礦的產量這幾年降了不,供應不足,這況今年也沒有得到改善,擺在眼前的是僧多粥,理應價格上調的幅度是較大的,但鑒于我徽國與你們燕國合作數十年,一直十分愉快,相信今日坐在這里的諸位,也是希兩國能夠再加強合作,所以本王不拐彎抹角,給諸位一句痛快話,價格上調一半,依舊是以糧食兌換。”
攝政王這話一出,其實燕國這邊的員是先松了一口氣的。
促這一次和談的基礎,那就是大家都默認可以漲價,但是漲多是個關鍵。
對方第一次拋出來的是一半,這個幅度不算高,確實原鐵供應不足,漲價無可厚非。
所以,如今需要商討的事,是上漲的部分,不能用糧食結算。
用糧食結算,那依舊是跳不出老路,還是把糧食貶值了。
但就在大家都松一口氣的時候,卻聽得云靳風笑了一聲,道:“你們本就沒有減產,而且本王也不認為你們需要減產,減產的理由很是無稽,其目的就是為了漲價,這些套路你們誆別的國家還行,本王不吃這一套,正如攝政王所言,我們多年合作愉快,為了維護這種合作關系,我大燕提出,原鐵價格下降三,而且,沒有商榷的余地。”
吸氣聲響了一片,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云靳風,瘋了不是?
魏國公眉目一沉,昨晚千叮萬囑,他也答應得好好的,到了談判桌上,就我行我素,他是覺著去買棵菜嗎?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徽國使者團面容大怒,其中一位使臣怒道:“你們本沒有誠意,拿我們當猴子耍嗎?沒必要談了,我們走!”
攝政王首先站了起來,看著云靳風,冷道:“沒有商榷的余地,那就是沒有再談的必要。”
說完,甩了袖子大步而去。
其余使者見狀,也紛紛離席憤然而去。
鴻臚寺卿連忙跑出去想要攔下,但是對方憤怒至極,本不聽他說話,直接都走了。
鴻臚寺卿無奈地跑回來看著云靳風,忍著一腔怒氣,“殿下,您怎麼回事啊?咱們原先不是都說好了麼?原價,維持原價,就算是談判話,也只能稍稍降價一點,底,爭取下一的談判,您……您這是把路都給堵死了啊。”
云靳風卻是斜了他一眼,有竹地道:“你擔心什麼啊?本王既然能說出降價三,必定是有把握他們答應的,莫說三,便是四也有可能。”
“不可能!”鴻臚寺卿都氣得像婦人似地跺腳了,“能不漲價已算大獲全勝,降價四,那就是將近一半,無利可圖的況下還要倒虧的生意誰做?他們的原鐵不愁賣。”
他轉了頭去著魏國公,“國公爺,您說句話啊,這是怎麼回事?咱們之前商討幾次,都是白說了麼?”
云靳風不等魏國公說話,便起道:“既然你們說本王做不到,那就亮眼睛等著吧,下一談判,本王會讓攝政王乖乖地簽下協議。”
說完,哼了一聲,也大步離去了。
魏國公面容鐵青,昨晚郎大人說的話,剛起了一點希的苗頭,但到了今日便熄滅。
他是愚蠢沒錯,但愚蠢不代表好掌控,他有太多愚蠢的行與想法,而且剛愎自用,不聽人言。
員們紛紛搖頭,下一場談判?希還有下一次談判吧。
所有參與談判的員,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
這才剛開場第一句話啊。
準備了這麼久的說辭,一句沒用上,談判就黃了。
哪怕是牽條狗來談,也不至于如此吧?
談判桌上的消息傳到蕭王府,淵下都差點掉了。
“一句?就一句?”仿佛不敢相信地,反復詢問著兩位先生,“不會吧?別的談判員呢?沒控場子?”
敏先生道:“人家是留著后手的,所以一句話就先把徽國人給堵死了,估計今晚就要去威脅攝政王了。”
他瞧了郭先生一眼,雖然這一眼沒什麼含義,但是郭先生臉上還是燒得滾燙滾燙的。
為曾經輔助過這樣的二缺到丟人啊。
他果然是不負眾地,又搞砸了。
淵也向了他,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郭先生,本王對他,著實是改觀了。”
“呵!”郭先生尷尬地搪塞過去,“不管如何,總歸是改觀了。”
淵搖頭嘆氣,“行吧,劉大安準備準備。”
估計,徽國人會鬧著離開大燕,鴻臚寺那邊指定是要使勁挽留的。
敏先生問道:“屆時,爺要過去看看嗎?”
淵眼皮上挑,眼底凝了雪霜,“過去瞧他出糗嗎?你是覺著徽國人不知道他是我侄兒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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