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理完,便到了年下休朝的日子,錦書也讓謹王出院回家準備過年了。
在錦書忙碌的這幾日,于星芒來過,送了許多過年的禮,說是大長公主給的,非得要收下。
滿姑姑收下,反正這家人就是要長久來往的。
年二九中午,平沙侯府也來送禮了。
送來的是一頭野豬,是他們家男兒自己上山打的,舍不得賣,給姑娘送來了。
滿姑姑也收下,還給他們回了禮,包了銀子。
陸續地,高家,梁家,還有之前醫治過的也紛紛送來禮,有些沒來往過的,原先進宅的時候沒送禮,如今也借著由頭紛紛下了帖子,送上禮。
滿姑姑收禮收到手,傍晚的時候還埋怨了幾句,說集中在今日送,也不知道早一些送來。
忙得像個陀螺似的敏先生聽得這話,搭腔道:“收禮雖說是好事,但也別什麼都收,尋常的品咱收便收了,貴重的咱不收,免得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
滿姑姑著發酸的手臂,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還用你來提醒我?誰家的禮能收,誰家的禮不能收,什麼禮能收,什麼禮不能收,我心里清楚。”
敏先生笑著道:“確是我多了,姑姑莫怪,明日便是除夕,您今晚早些歇息,明早起來要忙活的事可多了。”
“除夕飯殿下是要進宮去吃的,你們就過來這里湊湊熱鬧吧。”
“您不,我也來,最近不也一直往國公府跑麼?”敏先生也累得很,坐下來歇息一會兒才想起一件事來,便看向旁邊正在和殿下湯圓的錦書,“姑娘,有件事。”
錦書抬起頭,“什麼事?”
這湯圓是辛夷在弄的,說要做點湯圓給暗疾送過去,順便給他充電,結果劉大安出去一會兒。
出去之前,總司幫好,免得耽誤南電北送。
錦書雖然不理解,既不是除夕夜,也不是元宵節,吃什麼湯圓?
但辛夷最近忙得有點兇,也不敢得罪了。
淵見玩著,也過來玩一會兒,這些活兒,淵幾時做過?但錦書做什麼,他就想做什麼。
敏先生道:“蘭寧侯府那邊,找人遞過兩次話,想見姑娘一面。”
幾顆腦袋齊刷刷地抬起,看著敏先生。
滿姑姑先冷笑了一聲,“喲,好意思啊?當初對蜀王妃是不管不顧的,如今卻為了那冷霜霜,來找咱姑娘治臉,他們家的臉呢?”
“臉著實不剩多了,但他連著兩次找人遞話……”
“那你就不該跟姑娘說,自己回絕了就是啊。”
敏先生手,“姑姑你稍安勿躁啊,聽我說來,第一次遞話,我沒搭理,第二次呢,是他們家的三爺親自來遞話的,說如果姑娘愿意治好冷霜霜的臉,那麼他有一個,是可以跟姑娘換的。”
錦書道:“這,和我有關嗎?”
“三爺說,和大公子有關。”
“我大哥?”錦書放下了手中的面,有些詫異,“他是知道我大哥的頭顱在哪里?”
淵道:“不可能,那頭顱早就……”
沒說下去,說出來太讓人難。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敏先生道:“對,所以縱然派人傳了兩次話,我當時也沒在意,想著過幾天空閑下來再跟姑娘說這事的,由您來定奪。”
淵看向錦書,“你怎麼看?”
錦書搖頭,“不會治,這個大概也是虛構的。”
淵道:“那行,這事抹過去,咱繼續做湯圓。”
可好玩了。
錦書的手指著面團的時候,作笨拙。
什麼事都做得很好,難得看到拙,可得。
敏先生連忙帶著滿姑姑出去,指揮外頭的人繼續披彩掛紅。
敏先生大聲道:“作都細致一些,別太魯了,掛上去之后也不必撤下,出了正月就要辦婚事,免得再掛一次,就還用這些就好。”
酉時末,剛用過晚膳,便見蜀王妃邊的侍小娥過來請,說王妃子不適,請姑娘去一趟。
蜀王妃子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于星芒也有找大夫給調理,且府中還有駐府的太醫,按說沒事的。
該不是跟那武淺淺起了什麼沖突,被武淺淺打了吧?
錦書便提著藥箱跟小娥過去,淵紫跟隨,也是無語了,今晚本想好好陪說說話,散散步的。
路上的時候,小娥才告訴錦書,說并非是王妃不適,是世子不舒服,發熱兩天了。
“早兩日那武側妃竟然到邀月居去搶世子,說是恤王妃子不好,代為養,我們當然不能讓帶走的,便與起了沖突。”
“武功雖高,可我們人多,肯定沾不了便宜的,但殿下聽得鬧哄哄的也過來了,見竟手搶世子,當著王妃的面,就給了幾掌,那武側妃辱不過,撒潑打滾了一會之后竟然用武力去搶了世子,我們都沒防著這忽然發瘋,殿下與搶奪的時候世子掉在地上。”
“當時后腦勺就腫了,太醫給治過,也說沒大礙,殊不知夜里就開始發熱,太醫用了兩天的藥都沒退熱,殿下便主說請您來,他還吩咐了,說是王妃不適,別提世子,說您關心王妃卻不會關心世子的。”
錦書聽完,有些意外,“所以,是云靳風你來請我的?”
“是他主提出來的,王妃本擔心說您最近忙著辦婚事,不好打擾,只是也著實擔心世子,奴婢這才來了。”
錦書聽得云靳風主提出讓來,首先想的是這瘋王是不是有謀。
但是轉念一想,他的那些手段著實也很小兒科,便是使出他的渾解數,也是小兒科疊加腦殘,也不怕他。
倒是那娃娃,始終是接生的,有,去還是一定要去的。
錦書問道:“那他有置武側妃嗎?”
小娥撲哧一聲笑了,“怎麼沒置?臉都打爛了,武側妃撒潑打滾地,又說要回娘家,又說要進宮找貴妃告狀,武家第二天就來人,跟殿下鬧了一場,殿下命人全部攆出去,推搡之中,武夫人摔倒在石階上,鼻子都摔歪了。”
反正就是爛七八糟的。
錦書也笑了起來,武家是夠爛夠損的,那些手段在院里頭無往不利。
但是……
但是們遇到的是一個高貴的瘋子,那瘋子有著至高無上的靠山,誰都不放在眼里,所以武家再能鬧,也沒轍啊。
真是一降一,天外有天,瘋外有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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