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好不好?」低聲。
「你看到我發的消息了嗎?」
「看到了。」
他墊了下腳,冷嘲:「你覺得我好不好?」
葉濛坐在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紅酒,這才後知後覺,恍然大悟狀:「原來那首歌是給我看的?」
李靳嶼微微仰頭,看著柵欄外的月亮,冷笑:「裝吧你。」
葉濛無奈地笑了下,「寶貝講點道理,我工作忙的時候,腦袋確實會掉弦,我沒你那麼聰明,一心可以幾用,一邊看書考公還能一邊想我想得發瘋。」
「告訴你的?」李靳嶼微愣。
「是啊,」葉濛說,「給我發過消息,說你想考公務員。」
這個間諜。
李靳嶼給自己點了支煙提神,吞雲吐霧半會兒,把樓道弄得煙霧繚繞,說:「你手機上別發太骨的話,喜歡翻我聊天記錄。」
這話聽得葉濛又想欺負他了,忍不住逗他,仿佛通過電流,隔空在他心上狠狠颳了一下:「怎麼算骨?想用跟哥哥玩盪鞦韆算不算骨?嗯?」
「……」李靳嶼咬著煙,仰著後腦頂在牆上,尖利清晰的結忍不住滾了滾,冷白皮在月下格外明顯,整個耳朵都是紅的,「你除了調戲我,欺負我,還能幹嘛?」
「你不是想我想得快瘋了?」葉濛笑。
李靳嶼完最後一口煙,側坐回去,一手舉著電話,一手肘懶懶地擱在大上,漫不經心地拿腳尖將地上的菸頭給攆滅,說:「我想狗想得快瘋了。」
葉濛在電話那頭笑聲如銀鈴,「你怎麼這麼可。」
兩人幾乎同時——
「來。」
「來。」
口氣如出一轍,葉濛宛如拿了一本「李靳嶼使用手冊」,了如指掌地說:「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兩個字,你好像一害就喜歡說這兩個字。」
「掛了。」
「惱怒了?」
「我上廁所。」
「能直播嗎,想看看小靳嶼,好久沒見了。」
「……你閉!」
葉濛幾乎能想像到他耳朵有多紅了,笑夠了,終於言歸正傳,不逗他,正道:「這周末我回來,跟代聲好,我先掛了,明天還得去趟車廠。」
他低低地嗯了聲。
葉濛笑了下,「寶貝,親下。」
李靳嶼一煙已經提不了神,從地上站起來,靠著牆,這麼幾天崩著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乏人的困意鋪天蓋地地襲來,他懶懶又傲地著眼睛,嗤笑了下,懶洋洋地「嘁」了聲,「不要。」
王興生的案子在網上掀起過一陣曇花一現的軒然大波。因為死法獵奇,加上為博眼球斷章取義,半真半假地給這兩人編了個悽慘烈的故事,導致網友爭相轉發,激烈討論,引起了社會輿論的熱烈關注。直到警方連續捉了幾個造謠的帳號殺儆猴之後,這件事才陸陸續續降下這莫名其妙的熱度。
葉濛第二天跟邰明霄去了一趟鸛山區的車廠,鸛山偏城郊,附近還有個賽車俱樂部,這麼多年始終都開著。LN賽車俱樂部距離車廠直線距離大約有一公里。邰明霄先帶去俱樂部轉了圈,「這老闆是個專業F1方程賽車手,主業是搞無人機攝影的。我們以前沒事兒干就在這耗,看他們飆車。後頭有個九門嶺你知道吧?那邊盤山公路,路寬人稀,飆車聖地。這附近荒無人煙的,你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問這個老闆。他跟我車廠那個朋友的哥哥是兄弟。這邊的信息他比較了解。」
「老闆人呢?我怎麼稱呼他?」
「老闆姓黎,黎忱。我們都他忱哥,或者黎老闆就行。」
沒一會兒,黎忱拎著頭盔進來了,邰明霄抬了下手招呼:「忱哥!」
黎忱下意識回頭,將頭盔放在進來的吧檯桌上,代了兩句,才沖他們這邊走來。葉濛只能說,這是見過第一個長得跟李靳嶼不相上下的男人,穩重,談吐也風趣。
「改行當偵探啦?」黎忱對他倆打趣道,明明沒比他們大多,全然拿他們當小孩,憾道,「非常不巧,那晚我沒有開門。」
「門口的監控呢?能看到附近的車輛進出嗎?」葉濛問,「他們去到車廠一定會經過你的門口。」
黎忱長得跟李靳嶼有點像,都是那種眉眼清晰地渣里渣氣,但格絕對沒有李靳嶼這麼討喜,他算是個很會來事兒的男人,「你是警察嗎?調監控可是要通過司法部門的哦,小妹妹。」
「你要是沒有四十的話,就不要我小妹妹,」葉濛說,「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他們繞這麼大的遠路來這邊自殺,用的還是車廠里的廢車,那說明他們並不是開車過來的,我就好奇他們是怎麼過來的,那個時間點,公車都停了。如果是打車的話,看能不能聯繫上司機。」
「理解,」黎忱彬彬有禮地說,朝門口虛虛地抬手一指,「但是真的非常憾,幾天前,我們這邊發生了一起鬥毆事件,門口的監控攝像頭被人砸壞了,我這幾天出國了,一直都沒開門,所以也沒來得及修。不是我不給你們看,而是警察來了,我也是這個答覆。」
邰明霄這才道:「這麼巧?」
「是啊,天底下的事有時候就是巧得令你發指,」黎忱拿下指了指葉濛,問邰明霄,「你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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