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翩翩沒有應聲,並非因為心疼共同財產被投出去五千萬。
而是在納悶:
霍清昂的錢……什麼時候為他們的共同財產了?
婚前契約裡寫得清清楚楚,他們之間沒有婚後共同財產這一說。
等到離婚,所分財產也只是霍清昂對於他的補償。
但那小部分的補償……何時了和霍清昂全部的家產,五五分了?
對此毫不知的顧翩翩,滿臉懵,遲遲沒有應聲。
霍清昂的錢可不敢隨便要。
畢竟:自己的狗命才是最重要的。
這在霍清昂看來,顯然是在遲疑和心疼。
五千萬對於普通打工人而言,是一輩子不吃不喝,也存不到的鉅款。
顧翩翩出現這樣的反應,倒也正常。
一聲不屑地冷笑,隨即從霍清昂的鼻子裡哼出。
人這個東西,果然是不能進行試探的。
答案必定——失。
“如果霍總的錢,都是我們的共同財產。那……”話只說了一半,顧翩翩突然又停了下來。
那……那就不投了嗎?
霍清昂聞聲,微微上揚的角,盡是玩味。
但他什麼也沒有說。
畢竟打臉這種事:
當然是看別人自己打自己,那才有趣。
顧翩翩輕輕一笑,聲音好似春風,“那就再投一個億吧。”
江尋最初的目的,只是五千萬。
而後,霍清昂出於尊重另一半的目的,讓其打電話知會顧翩翩。
接著那五千萬就變了一個億。
現在竟直接提升到兩個億。
頓時,這通電話在霍清昂聽來——不打也罷。
再下一秒,霍清昂已經摁下結束通話鍵。
這種比高利貸還可怕的翻滾式聊天。
終究……是他不配了。
江尋見狀,笑得宛如恣意生長的植般清,“霍太太好人啊!”
霍太太當然好人。
畢竟賺那兩個億的人又不是。
對於這種天降餅,當然要用到刀刃上。
很顯然,江尋目前所從事的這個罕見病研究,在顧翩翩眼裡即刀刃。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老公勤勤懇懇賺錢,老婆負責花?
思及此的霍清昂,冰冷的眸閃了閃。
保持沉默的狀態的他,心臟所在位置,突然有一電流穿過。
該怎麼形容呢?
好像……還怪有就的。
“霍總,要再加點嗎?畢竟這投資越高,後期回報也高。”
“在我看來,霍太太不僅是好人……眼還格外的好。”
再次雙手遞上合同的江尋,雙眼定定地看著霍清昂,狡黠而諂地一笑。
江尋的彩虹屁,霍清昂已經見識了無數次。
這要是換作之前,他只會回應一個字——滾!
但此刻,霍清昂卻接過江尋雙手遞來的筆,在補充協議裡又追加了一億五千萬進去。
江尋臉上的表逐漸僵,緩緩抬起眼眸的他,臉頰兩側的搐。
“霍清昂,你確定要給這個研發專案投兩個億?”
看著不可思議的江尋,霍清昂冷冰冰地“嗯”了一聲,放下筆轉瀟灑離去。
既然太太都說投兩個億了,那他當然要滿足太太的願。
握著合同杵在原地江尋,搖了搖頭:
顧翩翩說投兩個億,霍清昂就投。
這兩人之間當真沒有?
他也好想要……這麼純粹的啊!
……
綠夏在茶水間暈倒的時候,顧翩翩剛從辦公室出來,準備回霍氏老宅。
“綠夏暈倒了!”
“綠夏!”
“快快快,打120!”
一瞬間的工夫,綠夏的工位上圍滿了人。
顧翩翩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霍清昂的來電,隨即掛掉,朝著綠夏衝了過去。
綠夏被同事摟抱在懷裡。
他們有的的額頭,有的掐的人中,有的嘗試著想要給喂水。
綠夏滿臉都是冷汗。
整個人看起來極為虛且痛苦。
顧翩翩看著手捂著口位置的,“你們快都讓一讓,讓空氣流起來。”
正值下班點的錦城,到都堵得要命。
等到第一人民醫院的救護車一路堵過來,至也得在一個小時後。
而痛這件事是極為危險的,一旦錯過最佳搶救時機,只怕……
短暫的思考後,顧翩翩冷靜地開口道,“來個男同事,把綠夏抱到我車上,快!”
同事們聞聲,立馬將路讓了出來。
看著綠夏被抱進電梯,心中暗暗為了一把汗。
……
十分鐘後。
一輛疾馳而來的蘭博基尼,在錦城國際醫院急診中心的門口停了下來。
江尋已經做好準備,等候在此。
在和顧翩翩對視一眼後,立馬將綠夏推進了搶救室。
搶救室的門再度推開來,天已經黑了。
顧翩翩見狀,立馬收起手機快步走了過去,“江醫生,請問怎麼樣了?”
江尋將手中的單子遞向顧翩翩,和煦一笑道,“病人已經暫時離危險了,你拿著這些單子,到收費室辦個住院手續即可。”
顧翩翩懸在嚨口的心,總算是跌了回去。
長舒一口氣的,繃的臉也終於漾起一抹笑容,“好的,辛苦江醫生了,謝謝!”
辦理院的視窗排了不人。
顧翩翩排在隊伍的最後面,一邊等待,一邊翻看單子上的詳細容。
——心碎綜合徵。
猛然映眼簾的這個診斷結果,令顧翩翩為之一愣。
人的心竟然真的會碎……
這得是有多傷心?
這一瞬間,突然有些慶幸:霍清昂那天沒有答應建立員工失基金一事。
否則綠夏在景區發生這樣的事,一個人可要如何是好?
但同時,顧翩翩又有些愧疚。
如果能堅持說服綠夏休假年,沒準兒綠夏就能從失的痛苦緩解出來。
也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了。
綠夏的家,在一座離錦城上千公里的城市。
為了不讓家裡人過於擔心,醒來後的,並沒有將自己生病的事告訴家裡。
看著報喜不報憂的綠夏,顧翩翩將手中的熱水遞了過去,而後在病床旁邊的陪伴椅上坐了下來。
“等出院,我給你批一週假。找個有風的地方,去吹吹不一樣的風。如何?”
接過熱水的綠夏,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阿央姐,我不想出去吹風,只想搞錢。”
已經沒有了……不能再沒有錢。
因為一旦人財兩失,只能窩在自己的小房間裡嚎啕大哭,痛不生。
可搞錢:
能讓飛到北京,上海,雲南,青島,重慶,都……
滿中國的哭。
在祖國的大好河山面前:
的悲傷,沒準兒就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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