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大閱圖》這份生日贈禮的價值,實在是高得有些離譜。
柳立深知贈禮的分才是無價的。
但兩個億面前,他實在難以做到:去忽略它本的價格。
抬頭看向霍震雲的他,眸和聲音都是一片真誠:
“謝謝霍先生讓我和太太,以及這麼多的親朋好友,有大飽眼福的機會。”
“這份心意,我柳立收下了。”
“但這幅畫卷,霍先生得收回去。”
說話間,柳立已經出手,準備將《江山大閱圖》裹起來,放回盒子裡。
只是連它的邊角都未及,已被霍震雲抬手攔下。
霍震雲墨的眼眸,有著些許的遲疑。
只是短短數秒的時間,這份遲疑已經轉化堅定。
“柳總,你儘管放心收下,它只是一幅贗品。”
冷沉的嗓音裡,沒有半分的玩笑之意。
圍觀的賓客們聞聲倒一口氣,張得足以塞下一個整蛋。
所以:
這幅《江山大閱圖》,竟不是拍賣會上的那個?
在眾賓客看來,家大業大的霍震雲,在別人生日晚宴上送贗品。
擺明是又想要高格,又想花錢。
這歷代從商的霍家人,果然不一般。
此舉,實在是令他們所唾棄:
——“嘖嘖嘖,假的?”
——“這霍家也有需要充門面的需要?”
——“這隨便送個什麼禮,也比送別人贗品好吧?”
——“送也就罷了,還直接說出來。這不是故意埋汰還能是什麼?”
竊竊私語間,眾人對於霍震雲出席柳立生日晚宴的想法:
從是來給柳立捧場,變了——侮辱柳立。
從夢寐以求,變了——避之不及。
他們的談論,一字不差地落霍震雲耳中。
但他清冷的面卻沒有毫變化。
睨了眾人一眼後,霍震雲緩緩開口道:
“這幅《江山大閱圖》,是一年前拍賣會上拍下的。”
“原本想著投柳總所好,送他一個有收藏價值的生日賀禮。”
“結果,昨晚我的孫媳婦告訴我,這是一幅贗品。”
說話間,宦達在霍震雲的眼神示意下,將當時競拍的資料,和競拍功的轉賬證據,都一併拿出來。
整整齊齊的,擺到了《江山大閱圖》的旁邊。
頃刻間就將方才那批冷嘲熱諷人的,直接原地堵死。
只是同時,這也令他們更加看不明白霍震雲的作。
這到底是來送禮的……還是來搞人心的,又或者是來搶風頭的?
殊不知,這不過是霍老爺子的一場局。
柳立的生日晚宴,整個錦城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來了。
因此,兩個億拍到的《江山大閱圖》是贗品一事,很快就會在錦城的角角落落裡發酵開來。
那場拍賣會,當時僅拍賣了《江山大閱圖》一幅作品。
現在來看,顯然是組織拍賣的人,為了這一幅畫卷,直接設定了一場局。
就等著霍震雲……往裡面跳。
畢竟:
放眼整個錦城,沒有哪一個家族的財富是可以和霍家抗衡的。
因此:
霍老爺子確定要的東西,其他人肯定是沒有搶走機會的。
所以,這場局擺明衝著霍震雲而來。
但在霍震雲看來,這場局背後的目的,應該不僅僅只是為了錢。
……一定還藏著其他的目的。
否則分明能多拍兩倍的價格,當時為什麼沒有人繼續同他加價?
而至於這到底是什麼目的。
以及製造這一場局的人,某天會不會再捲土重來。
再捲土重來時,又會對霍家幹出什麼事來?
暫且沒有人知道。
所以,它是贗品這一訊息才必須擴散出去。
到底是想要捉住背後的蛇,那首先肯定是打他四周的草。
不然蛇又怎麼知道,它早已經被人發現了呢?
頓了片刻後,不等柳立開口,霍震雲繼續道:
“故而清昂和孫媳婦,重新為柳總準備了一份生日賀禮。希柳總喜歡。”
《江山大閱圖》即使是贗品,可那也是價值兩個億的贗品。
況且,霍家孫媳婦說它是贗品,它就是贗品了嗎?
另外,這不到一天的時間,還能準備得出超越《江山大閱圖》的生日賀禮?
依眾賓客看來,這霍家孫媳婦的腦子,只怕多多都是有些大病的。
在他們不可思議的目下,闞藍的《立春》被霍清昂徐徐攤開來。
被驚豔所產生的“哇”聲,頃刻間將整個錦城小院都圍了起來。
——“這作品的彩層次,可真是絕啊。”
——“這幅畫雖然和《江山大閱圖》的確不能比,但不得不說,相當漂亮!”
——“《江山大閱圖》出自的明代畫家之手,這《立春》出自當代畫家之手,時代的呼應真是奐。”
——“霍,你能告訴我們,這是哪個畫家的作品嗎?這麼好的作品,怎麼沒有被掛出來?”
——“對對對,這到底出自哪個畫家的筆下?”
——“這個畫風未免也太高階了!著實令人心。”
看著《立春》的柳立,目當中同樣盡是驚豔和喜歡。
他和這些賓客一樣,對於這幅作品的畫家,充滿了興趣和好奇。
站在柳立旁的闞藍,更是早已經目瞪口呆。
這是一幅被高於定價兩倍的價格,買走的作品。
闞藍構思過很多次,那個在第一眼見到後……就決定買走它的人究竟是誰。
萬萬沒有想到,竟是顧翩翩和霍清昂。
《立春》是闞藍學生時期的一幅作品,沒有過多的炫技,但相當有靈氣。
栩栩如生的強勁生命力,在欣賞者看到它的瞬間,直接撞得一個滿懷。
雖然後來的闞藍,創造了諸多令人讚不絕口的畫作,但沒有一幅能像《立春》那般有靈。
因此,《立春》一直都在闞藍自己的手中珍藏著。
沒有創作靈的時候,它是用來尋找初心的重要解藥。
但前些日子,需要部分資金,且這部分資金不能被柳立所知道。
於是闞藍不得不……將這幅畫掛出去。
在這幅畫的背後,是有署早期的別名的。
只有極其悉畫作的人,才會知道那個別名。
而生日晚宴上的這些賓客,隔行如隔山,沒有幾個是真的對當代畫家有了解的。
他們看不出來這是闞藍的作品風格,很正常。
更別談還知道……別名一事。
但顧翩翩不可能不知道這是的作品。
可既然知道,這幅《立春》是的作品。
又為何要花高價買下?
除此之外,還特意將它送給柳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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