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要的是我什麼都不穿的照片,」段淮岸角輕勾,臉稍霽,看上去心很不錯的樣子,悠悠地說,「原來只是要我穿睡的照片。」
「能拍給我嗎?」
「都行。」
「都?」懷念遲疑著,「好幾套服呢,你一天換一套嗎?」
但其實這樣也行,每天都能看到他的照片。懷念對此還是心的。
在思維發散間,就聽到段淮岸說:「穿睡和不穿睡的,都拍給你看。」
「……」
沉默好一陣。
懷念覺得不管自己答應還是拒絕,手機在段淮岸的手上,他想拍什麼照片就是什麼照片。想到這裡,懷念敗下陣來,但垂死掙扎著,問他:「不穿睡,那穿嗎?」
段淮岸與對視幾秒,角扯了抹笑來,氣笑的,「你把我想什麼人了?」
「就,對朋友慷慨,無私奉獻的好男人。」
「……」段淮岸覺得荒唐,也覺得好笑,「我敢發,你敢看嗎?」
懷念將目從他的上收了回來,腦袋耷拉著,輕聲:「不敢。」
段淮岸意味不明地哼笑了聲,繼續開車。快到家小區的時候,段淮岸出聲了:「每天上班要記得鎖門,下班到家了要給我發消息。三餐記得吃,工作很重要,病人的生命也很重要,但那些都不歸我管,我只心你的。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會時時刻刻都在忙,空閒的時候要給我打電話,不能我不在你邊,你就把我拋之腦後,你是有男朋友的,要是有人追你,你拒絕的理由得換『我有男朋友了』,知道沒?」
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懷念反問他:「那你呢?」
「我什麼?」段淮岸角扯了抹笑,「我每天能給你發八百條消息。」
懷念忍不住笑了:「也是。」
終於到家樓下,懷念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的時候,後響起段淮岸清淡的冷嗓。隨之折回眸,撞上他藏於晦暗影的眼。
「還有一件事。」
他輕飄飄的語調,毫無起伏。
懷念眉眼平靜,盯著他,在他說話之前,搶先回答:「記得想你。」
說:「我會想你的。」
聞言,段淮岸角一松,神尤為傲慢:「錯了——」
「嗯?」
「親我一下再走。」
「……」
-
那天之後,懷念和段淮岸就各忙各的,聯繫都是靠手機。
有次周末,段淮岸原本打算來醫院找懷念,然而公司臨時有事把他拖住了,等到事忙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懷念六點多下班,臨時又有個手缺人,離醫院近,於是又被科室電話回去救火。
這種況下,即便二人住在一起,也沒什麼見面相的時間。
四月底出了五月的排班表,懷念發現自己五月最後一周是門診。門診有正常雙休,還能按時上下班。把這事和段淮岸說了聲,段淮岸回了個「知道了」,順便發了張對鏡自拍的照片給。
這段時間,段淮岸幾乎每天都會發張照片過來。
都穿服的。
也不一定是睡,也會有他穿西裝的照片。
懷念把每張照片都給保存下來了。
不知不覺間,來到五月中旬。
門診是從周一開始的,值班表里,上班到周六,周日休息一天,再回醫院上門診。
周六這天,中午午休,懷念在寫病歷的時候,段淮岸給發了條消息過來。
段淮岸:【幾點下班?我過來接你。】
懷念:【六點。】
段淮岸:【我過來接你吃晚飯。】
懷念:【好。】
懷念想了想,叮囑他:【開車小心。】
回完段淮岸的消息,懷念將手機放至一旁。
注意到懷念的靜,曾匯博笑:「和男朋友聊天?」
懷念一頓:「很明顯嗎?」
曾匯博說:「嗯,臉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懷念默默地把角拉直,神淡了下來。
曾匯博也是很難得地在辦公室待著,過去的這個月,他既要忙升職的事,又忙著手室的事,兩頭跑。今天清閒地坐在辦公室,恰巧辦公室只有他們師兄妹兩個人,恰巧聊到懷念談的事,曾匯博忍不住說:「上次在海鮮餐廳吃飯,我和他聊了幾句,不知道他有沒有和你說。」
「沒有,」懷念問,「你們聊什麼了?」
「聊了些有的沒的。」曾匯博自然不會提趙峰收懷念為學生一事,段屹行只是起到牽線的作用,真正打趙峰的,是懷念的個人能力。不論是趙峰還是曾匯博,都是非常欣賞懷念的工作能力和學習態度的。
曾匯博短促地笑了聲:「他和你說的基本一致,脾氣很差。」
懷念有不好的預:「你倆吵架了?」
「那倒沒有。」曾匯博已是中年,格沉穩,脾氣又是出了名的好,和誰都吵不起來。那天他對段淮岸的態度不算好,主要原因是,他是唯一一個親眼見到懷念一步步熬到現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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