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葉南星的聲音傳進來：“要是睡不著，我就在隔壁。”

    夏蘇木淡淡看了眼閉的門口，門鎖早就被下意識就鎖了，毫不擔心葉南星會衝進來。

    工刀，就在自己枕頭底下。

    累極了，翻了個直接裹著被子睡著了，葉南星在外麵等了將近十分鍾，都沒有聽到裏麵有任何靜。

    他不確定夏蘇木有沒有聽到，隻好失落抬起腳往右邊走。

    另一個房間和夏蘇木今晚住的，環境是天壤之別，一看就是從來沒用過的，裏麵的裝修都是勉勉強強，完全沒有剛才那個房間的致和方便，和樓下招待客人的一樣，隻是設計師的作品之一。

    這時候夏蘇舟電話來了，葉南星一接起來，對方就破口大罵：“葉南星你腦子有病啊，怎麽能帶夏蘇木去木蘭苑？”

    相較於夏蘇舟的不淡定，葉南星隻是淡淡的坐下來，看著窗戶投出自己的影，好半天才道：“你冷靜點。”

    “我怎麽冷靜。”那邊似乎在踱步，“我現在都快分不清你到底想幹什麽了！”

    葉南星道：“夏蘇舟，你過激了。”

    “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對得起菱歌嗎！你別忘了，是我妹妹！”

    “夏蘇木也是你妹妹。”

    和夏蘇舟相比，葉南星對緣倒沒有那麽看重，他一開始隻是想反抗家族，現在想清楚了，對自己的行為反而放縱起來。

    “是個屁！”

    夏蘇舟難得忘了規矩，緒激昂：“我知道一想到，取代了菱歌在我們夏家接了那麽多資源，我就替菱歌不值當！”

    “難怪我一開始看到菱歌就覺得悉，我一開始喜歡其實本就不是因為狗屁！是因為是我親妹妹！”

    夏蘇舟應該是喝了點酒，聲線不穩：“你知道嗎？在看到親子鑒定以後，我專門走了趟菱歌長大的地方看了看。”

    “本就不是人能住的！”

    “一開始的養父死了，養母帶著改嫁，每天不僅要去撿垃圾撿瓶子賺錢，每天還要承繼父的毆打。”

    “葉南星，你知道我在聽到這些的時候，有多痛苦嗎？”

    “夏蘇木在接高端教育的時候，菱歌連課本都是撿來的，夏蘇木在代替夏家出席晚宴的時候，大家誇落落大方，可菱歌呢？菱歌甚至連頓飽飯都沒吃過。”

    夏蘇舟說到這，咬牙切齒：“我不會原諒的，要是沒有害死菱歌，我不會不承認的份，兩個都是我的妹妹，我怎麽可能隻偏菱歌一個人，可偏要自作聰明，以為沒有菱歌就能保住夏家大小姐的位置，我不會讓如願的！”

    夏蘇舟自以為是的控訴，隻換來葉南星不耐：“蘇舟，你喝多了。”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隻是普通的敘述，在夏蘇舟耳朵裏又換了另一種意思，夏蘇舟的緒收斂得很快，他冷笑一聲：“所以你現在是打算忘記白菱歌重新開始是嗎？”

    葉南星擰了擰鼻尖：“我從沒有說會忘記菱歌，是個上進有野心的孩，我欣賞。”

    “但這跟夏蘇木沒有關係。”

    誠實而言，要是兩人沒有被抱錯，對於白菱歌那樣有心機的另一半，葉南星是不會拒絕的。

    在他們這樣的夫妻間，相互一起合作遠遠要比同外人合作要高效益得多，從白菱歌的表現來看，好好帶著調教幾年，在公司獨當一麵不是沒有可能。

    隻可惜很多事沒有如果，也從來不會有假設。

    夏蘇舟瞬間炸：“我就知道，你現在看著菱歌死了，就要換下一個人選了，但是葉南星你不要忘了，當初說的人是你，和山盟海誓的人也是你。”

    葉南星逐漸開始不耐：“夏蘇舟，你搞搞清楚，白菱歌已經死了五年了，如果是你，現在還能記得的樣貌嗎？還有當初我們為什麽，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我和往過，這點我認。”

    葉南星也有些怒：“但你要把深這個名頭掛在我頭上，不可能。”

    夏蘇舟聽也不聽，直接掛掉了電話。

    當初他就是怕葉南星對夏蘇木的會重新悸，白菱歌的地位會被搖，死人的力量是無窮的，尤其他們還在往白菱歌就死了。

    他心疼白菱歌因為夏蘇木的嫉妒白白送了命，但也不願意將這麽好的機會浪費。

    因此他不斷離間兩人的，讓葉南星對白菱歌不斷充滿愧疚。

    至於夏蘇木，原本就不是夏家的孩子不是嗎？

    夏蘇舟飲下最後一杯紅酒，靜坐了好一會，外麵是萬籟俱寂的萬家燈火，他看到屋燈下，他印在窗戶上醜陋的麵孔。

    他控製不住揮了手，桌上所有的酒瓶盡數落下，砸在厚厚的地毯上，剩餘的酒就這樣一點點浸其中。

    渾酒氣下，夏蘇舟終於難耐的捂上自己的臉，濃重的酒下，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那顆冷的心。

    眼淚順勢在眼角落下，在黑夜裏無聲滴。

    隻是這樣的愧疚不會持續太久，隻要每次對夏蘇木心，他就會克製不住想起白菱歌居住過的地方，髒不堪，那個所謂的繼父，本就沒有用父親的角去過。

    菱歌。

    夏蘇舟從手邊的屜裏拿出的照片，白菱歌站在一個外國建築前麵笑得很是燦爛，熏黃的照在營養不良的頭發上，反而融合極完，金閃閃。

    他的手緩緩上去。

    沒關係，就算他們都夏蘇木，哥哥也會你的。

    我會永遠記住你。

    我是你的親人，我跟你流著一樣的。

    我不會和葉南星一樣，轉就把你忘記。

    我要告訴你，不是所有親人都跟你的養父母一樣。

    有一個跟你濃於水的哥哥，會永遠你。

    他在白菱歌的頭上落下一吻，眼淚洶湧而出。

    夏蘇舟知道，他有多想彌補白菱歌生命中親的缺失，對夏蘇木的恨，隻會隻增不減。

    兩個妹妹，他隻能選擇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