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溫欣一把拉住雨桐，關心地探問：“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雨桐將文件按在桌上，著額頭道：“真丟人……估計他以為我故意找借口進去。”

    溫欣翻了翻，掩低笑：“一點都不丟人。你是正牌友，就是要讓他知道，男人有了友之後，應該隨時謹記份，跟其他人一律保持距離。”

    雨桐隻好再次強調：“季歡是他妹妹。”

    溫欣也強調：“是名義上的，沒有緣關係。”

    雨桐不與爭辯，回到座位繼續工作。

    季歡離開已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提著保溫盒走出來。宋子遷送到門口，親自打電話叮囑司機，一定要將人平安送回宋家。

    溫欣目不轉睛瞪著他，努努，不死心地再問：“你真的、真的不介意？”

    雨桐笑得無奈：“介意有用嗎？我相信子遷會把握好分寸的。”

    所謂分寸，宋子遷確實心中有數。但是，他沒辦法拒絕季歡的要求。

    第二天，第三天，季歡連續提著保溫盒前來公司。

    雨桐自第一次被溫欣推進總裁室，再也沒有特意進去過。表現得冷靜淡然，不像第一次那樣心起伏。反倒是宋子遷，當季歡來時，他親手打開那道玻璃門，讓總裁室與書室坦坦，相隔無間。

    溫欣不時撇撇，在電腦上給雨桐發送短信。

    ——雨桐，我很佩服你呢！不如山。

    雨桐回了個笑臉，抬頭看了看溫欣，輸字符——或許你說得對，但我還是那句話，我相信子遷。

    季歡的聲音從總裁室傳出。

    “宋大哥，我來會不會影響到你工作？”

    “不會。不過你每天這樣辛苦，還來回奔波……”

    “我一點都不覺得辛苦。何況，這三天，我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來。宋大哥，你看我是不是進步了很多？”

    “嗯。你很勇敢。”這幾年不敢獨自出門，最近確實大有進步。

    宋子遷沉重抑的心，為此輕鬆了些許。

    季歡笑道：“都是宋大哥的功勞，你一直鼓勵我、陪伴我。我想總不能永遠依賴你，要自己變得獨立勇敢才行。”

    **

    夜晚，臥房。

    雨桐給小千洗澡時，依然想著白天辦公室的畫麵，心裏總覺得梗著東西。不小心錯把沐浴當作洗發水，引得小千瞇著眼睛哈哈大笑。

    “媽媽，你很心哦！我比你厲害，老師說我是全班最細心的小朋友。”

    “閉上小，先別說話。”雨桐慌忙拿起花灑，幫他重新清洗頭發。

    洗掉泡沫，小千胡地在臉上抹了抹，小吐著水花，本停不下來。“今天老師教我們算數。其他小朋友還在學一加一等於幾呢，我連一百加一百都會算了。老師誇我很聰明，出了二十道難題考我，我全都答對了，一個都沒錯呢！”

    雨桐見他神氣的模樣，提醒道：“驕傲使人落後。陸千城小朋友，記住，其他小朋友不會，因為他們學得比你晚，你取得一點點小績不可以驕傲。”

    “知道啦！老師讓我做小助手，一起教其他小朋友。可是有一個同學好笨，教擺小棒來計算，教了三次，還是不會。唉！真沒辦法，孺子不可教也。”他像個小大人，重重地歎了口氣。

    雨桐驚奇道：“你何時學會了‘孺子不可教’這種話了？”

    “昨天看的圖畫書裏寫了呀，我還學到好多語呢！爸爸！”小千突然朝浴室門口興地喊。雨桐回頭，見宋子遷噙著溫的笑意走近。連忙按住小千。

    “別，頭發得重新洗。”

    “爸爸，媽媽剛才好心哦！把沐浴抹在我頭上，哈哈。”

    “小家夥，閉，閉眼，洗頭。”

    “哇！媽媽今天好暴。”小千笑嘻嘻地不以為意，朝宋子遷出手，“爸爸幫我洗……”一句話沒說完，腳下突然一，小小的子往下倒。雨桐嚇得心髒都要蹦出來，眼疾手快拉住他兩隻胳膊。而宋子遷一個箭步衝過來，也是快速出手，可惜比雨桐晚了一拍，隻來得及握住的手。

    花灑頓時傾斜落在地上，水花噴濺，瞬間將浴缸外的兩人淋。

    一狼狽，雨桐掩飾尷尬，飛快撿起花灑，將水噴在千千上。“你這個小壞蛋，還笑！剛才差點把媽媽嚇壞了。”

    宋子遷抹去臉上的水漬，拉過雨桐，為拂開額前漉漉的發，笑道：“你去換服吧！我陪小千洗。”他的溫與關心，卻讓雨桐微微皺眉。起，拉了拉角：“好，麻煩你了。”

    宋子遷察看的臉，皺眉道：“怎麽突然這麽客氣？千千是我兒子，什麽麻煩不麻煩。”

    雨桐出笑：“抱歉，我不小心說錯了。千千先給你。”

    宋子遷注視離開的背影，轉頭問兒子：“你媽今晚不開心？”

    “沒有啊，媽媽今晚是心。”

    宋子遷臉暗淡，他覺從下午開始，雨桐好像有了心事。

    **

    夜涼如水。

    小千已經睡，雨桐獨自站在臺欄桿旁，眺夜空。前幾晚月亮堂，此刻烏雲蔽月，不時刮來一陣涼風。

    “別著涼了。”宋子遷將外套搭在的肩頭。

    “是啊，我要是著涼，可沒人每天給我煲湯送飯。”雨桐半開著玩笑。

    他抬起的下，凝視的眼睛，“你這話裏有酸味。”

    雨桐拍開他的手，用笑容掩飾道：“實事求是，我要是冒，會有人為我煲湯送飯？”

    “你要是不嫌棄，我會。”他毫不遲疑地回答，同時將擁住。雨桐稍微掙紮了一下，不想表現得太矯，隻好安靜下來，背靠著他。

    兩人沉默地著天空，半圓的月亮藏在雲後麵。

    “雨桐，我關心歡歡，但更關心你和小千。”

    雨桐垂下眼眸：“我有說什麽嗎？”

    “你是沒說，可我覺到了。”

    “覺到什麽？”

    “雨桐，如果因為歡歡讓你不開心，我隻能說對不起，請你……暫時包容。我剛才打電話諮詢過周棣，他說歡歡能自己一個人出門，需要很大的勇氣和毅力，是個好現象。隻有主觀意識上想克服，才能徹底從影裏走出來。”

    雨桐轉過，抬頭對上他凝重的目。既然他把話說得如此明白，也坦誠一點。“子遷，我說過我懂你的心。我們都希歡歡好，但是我不想瞞你，看每天對你殷勤地關心，我在理智上是不會介意，但心裏多有點不是滋味，尤其今天中午……我覺自己像個外人。”

    “傻瓜，我喜歡你的在乎，但不要瞎想。你是我心中唯一的人。”宋子遷抬起的下，俯首給了個綿綿的吻。雨桐閉上眼睛，順從地承他的溫。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輕放開，卻依然雙手摟住他的脖子。

    “雨桐……”他有種寵若驚的喜悅。重逢以來，哪怕那次在山間，記起了一些片段，相信了他的，但依然保持若有若無的距離。今晚，竟然主停留在自己懷中。

    寬闊的膛因而起伏，他附在耳邊，低聲問：“今晚……可以嗎？”雨桐子輕，閉著眼睛，許久沒有出聲。他屏息等待的答案。然後，失一點點湧現，無奈地歎了口氣，慢慢地鬆開。

    雨桐低著頭，在他準備掉頭平複心的時候，手拉住他。

    “可以。”輕聲說。

    宋子遷結急促地滾，飛快轉回，雙眸迸發出驚喜的灼亮：“再說一遍！”

    “我說……可以。”這個男人，難以啟齒的話非讓說兩遍。宋子遷定了足足三秒，而後一把將攔腰抱起，大步朝屋子裏走。他的作迅猛而激，雨桐隻覺得瞬間天旋地轉，整個人已騰空在他懷中。

    “子遷……”

    “你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他下頜繃，眼角因忍而搐。

    進屋子，從二樓走廊這頭穿向那一頭。

    雨桐將臉埋進他前，天哪！平時沉穩冷靜的宋大總裁，竟有如此猴急的時候。隔著單薄襯，完全能到他結實傳遞的熱力。

    心跳如雷，懷疑自己會不會被他生吞活剝下去。可是此時此刻，被他染了似的，也呼吸急促，裏奔流出一種熱切，毫不後悔答應他。

    “我……可以下來自己走的。”

    “不用，我一秒都等不下去！”他嗓音沙啞得不像話，每個字引得膛震。過走廊時，雨桐約聽見季歡的房門打開，有抹弱的人影站在門口，看著自己。不再多說，手抱住宋子遷的脖子，安心地依偎著他。

    宋子遷幾個大步走下樓梯。

    “早知道，還是住樓上方便。”他嘀咕，一腳踢開門。

    雨桐之餘又覺得好笑，他的魯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

    “糟……玉珠嬸也看見了！”

    宋子遷終於進臥房，反踢一腳將門關上，低頭邪氣一笑：“那一定很高興……”最後一個字，消失在他與迫不及待的熱吻裏。

    房間裏沒開燈，隻有花園裏映照的燈。昏暗的線下，知覺更為敏，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剝除彼此的服，火熱的溫互相熨燙。

    宋子遷盡量克製著不嚇倒，但是，他無法忍耐太久。一切震撼人心的甜都久違了！的每寸，都讓他心澎湃，高大的軀和強大的心髒因再次擁有而抖。

    雨桐完全被他帶了一個漩渦，無法思考，無法自拔。

    “雨桐，雨桐……”深，他一遍又一遍的名字。

    雨桐承著他激烈的給予，最極致的時候，突然抬起，用力咬住他的肩膀。

    宋子遷覺到肩頭陌生而悉的疼痛，眼窩裏突然迸發出一熱浪。久違了！連咬出來的這種疼痛，也如此教人懷念。這個人大多時候冷漠疏離，唯有這樣的時候，熱才會盡展現。

    是屬於他獨一無二的陸雨桐，今生今世將是他牽手與共的妻子。

    許久之後，雨桐躺在他的口，氣息短促，發被薄汗打。剛才，也瘋狂了！幾乎很難相信這會是自己。可是剛才的覺，像在深淵裏勾勒出來的夢境，恍惚遙遠，卻又覺得自己與他本來就是如此契合，是天生彼此相屬。

    “我們以前……”雨桐咬咬，黑暗裏注視他的臉龐。

    宋子遷翻過，手指過的額頭、眼睛、鼻子、。“我說過，我們以前彼此深。”他肯定地回答。

    雨桐睜大眼睛。這世上，很多人空有男朋友名號，甚至是夫妻，卻未必真正相。而相的人，也未必能夠有機會往。想到這裏，的心口驟然傳出疼痛。

    回來後第一次見到他，心口正是這種的疼痛……無暇多想，因為宋子遷沒給時間多想。他重新將嵌懷中，開始了新一的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