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舟一整個上午都在外考察,回到公司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書看見人回來,進來把桌子上堆疊山的文件一一做了說明,陸逸舟掃過那兩大遝文件,頷了頷首。
然後接過單承明遞來的溫水,幹涸的嗓子這才有了些許適意。
昨天下午本來是想去送人,結果被人拒絕。
幸好,昨天下午有其他事填補了時間空白,稍稍聊以藉。
陸逸舟目送人進了電梯後,轉又回了屋,沒幾分鍾就讓單承明來了搬家的人。
晚上,林川又組了局。
他最近忙的腳不沾地,僅有的空閑時間也都是想待在有沈聽晚在的地方。
那幫人的邀約,十次裏有九次半都被他嚴拒了,這次他應下的時候,對麵甚至都沉默了三秒。
陸逸舟進到包廂時,三三兩兩的人已經喝上了。
心裏空落落的,陸逸舟喝起酒來了些往日的分寸,半夜回到秀山時,已然帶上了五分醉意。
別墅裏一片安靜,玄關還給他留了昏黃的夜燈。
其實沈聽晚在家時,也是如此的安靜,但陸逸舟覺得那不一樣。
在家時,家裏是靜悄悄的,但是心口總是伴著微。
那是鮮活。
餘嫂工作效率高,他再回到秀山別墅時還以為自己踏進了半個碧華苑的大門。
沈聽晚那些暖係的泛著溫暖與家居的東西,毫無違和的散布在秀山別墅各個角落。
陸逸舟從兜裏拿出手機,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某人的聊天框。
指尖輕輕點點,但幾秒後還是扔開手機,上樓拐進了浴室。
十分鍾後,浴室的門被人猛地拽開,陸逸舟上的水滴還在往下滴著,腳下的地毯被暈了一條直線。
終究還是沒忍住,給人去了消息。
【陸逸舟:你到酒店了嗎?】
【陸逸舟:碧華苑的東西,都已經搬完了。】
消息在寂靜的夜裏,石沉大海。
第二天他醒來時,對方依舊還沒有回複。
直到九點多,他正在室外巡察項目時,那人回了他。
【沈聽晚:昨晚十一點到的,太累了,睡著了。】
【沈聽晚:搬家辛苦了。】
陸逸舟手把手機,放到了右手邊,拿起了最上方的文件。
書按照事的急程度都排了序,原本是昨天下午的工作被他推到昨天晚上,又被推到了今天下午。
單承明把iPad遞過來的時候,陸逸舟手上正在審核某個分公司的財報。
一路飄紅的數據,陸逸舟臉上有滿意,但卻並不算多。
iPad橫空出世,擋住些他的視線。
陸逸舟下意識睨了一眼,界麵看起來大概是某個社或者是新聞的件。
第一條後邊寫著“”字的話題名字是:#晚年cp過年了。
陸逸舟對這句話毫無頭緒,不過這個“晚”字,足夠引起他的警覺。
他手點開了那條話題。
吸引陸逸舟的第一視線的是圖片。
而第一視線中的第一視線便是那張昨天出現在眼前,昨晚出現在夢裏的臉。
沈聽晚衝著鏡頭笑的明。
而旁邊的那位,笑得——寵溺。
這個詞,是陸逸舟在那一堆洋洋灑灑的文案中看到的。
“晚年夫婦時隔三年終於二搭,CP過年啦!
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我!
男帥,向來清冷的沈聽晚也就在祁年麵前笑得這麽明,祁年那一臉的寵溺!
嘖嘖嘖,晚年CP大軍在哪裏!”
陸逸舟沉著臉,又點進了評論區。
評論區仿佛CP的大型聚集地,十條有九條都在熱烈歡呼著這一場“盛世”。
陸逸舟眉頭一皺,單承明手心一。
還沒等他主攬活,坐在老板椅上的人就開了口:“他,資料給我。”
單承明麻溜的應了一聲,帶著小跑出了辦公室。
陸逸舟指尖略過那些毫無營養的“CP狂喜”的簡約評論,在每個超過十個字的評論中依次駐足。
「嗚嗚嗚,太了,我終於等到我的CP再營業了!」
「誰知道《蟬鳴》後勁這麽大,一想就是三年!」
「說他倆沒什麽我絕對不信,祁祁眼中的意本無可藏!」
「跟沈聽晚搭戲,不心那指定是眼睛有問題,我敢保證,他倆三年前一定就有故事了!」
「樓上真相了,我也覺得,你們還記得《蟬鳴》首映的時候嗎?」
「記得記得,那張圖到現在都是我的桌麵!」
「求圖求圖,我是新我先看。瞧.jpg」
陸逸舟點開那個圖,又放到了最大。
沈聽晚和那個祁年的男人並排站在電影院大熒幕前,漫天的五六的彩帶碎片飛舞著。
沈聽晚托起的手心還接著一片。
的笑,是那樣的開心明。
「我的天,這跟婚禮現場有什麽區別!」
「聽說當時,就是在全了的he結局的夢,模擬的就是求婚現場!」
陸逸舟又翻回去那張照片看了看。
「這個圈裏,我覺得能配上沈聽晚的也就隻有祁年了!」
「還真是!祁年長得又帥,演技又好,而且還幹幹淨淨的從來沒有過什麽緋聞!」
「這簡直就是不食人間煙火u0026溫帥氣的仙配啊!」
底下又是一片附和,陸逸舟沉著臉略過那層樓的評論繼續往下看。
十幾分鍾後,單承明拿著發整個書急整理匯總出的祁年個人資料重新回到了桌子前。
他把手上的一份文件遞了過去,手裏還剩了一份。
陸逸舟放下手中的iPad,明明沒看到用了多大的力氣,還是傳來一聲“咣當”。
陸逸舟翻開文件,第一頁的圖片他剛剛在評論區也細細看過。
是電影《蟬鳴》的封麵圖。
一潔白校服的男,共戴著一副有線耳機,雪白的耳機線垂落在二人前。
兩個人胳膊著胳膊,正麵看向鏡頭,亭亭站在綠油油的梧桐大道樹下。
這個景,陸逸舟一眼便認了出來。
沈聽晚手機的鎖屏壁紙就是這條梧桐大道,連拍攝的角度都不差分毫。
隻不過,隻有景,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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