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舟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腦海裏仿佛著噸重的思緒無法消化。

    腦海裏還在浮現許多零碎的過往，如同電影片段，一幀幀地在腦海裏回放，循環。

    到最後，的眼皮越來越沉重，陷在一陣清冽的薄荷香裏，隻剩下溫暖的懷抱，他的溫，他的心跳，還有一句：“晚安。”

    沈梨舟這一覺睡得不怎麽安穩，零零散散做了很多的夢，夢到過往，許多模糊的片段也變得清晰起來，最後剩下宋京祈的臉。

    大學時，高中時，甚至更早時候……

    在夢中，想那時的他，可手剛出去，突然被人一把握住，的吻落下。

    沈梨舟愣住：“……”

    啊，怎麽會有的覺？

    半夢半醒地勾了勾手指，結果對方反手扣住，的吻撓似的順著的手指，落到的臉上，額頭，鼻梁，，如同電流似的傳遍全，渾都麻起來。

    沈梨舟：“……”

    這哪裏還是夢啊！

    不由自主地“唔”了聲，灼熱的呼吸落在的臉上，像羽一樣在臉上剮蹭。

    沈梨舟睜開惺忪的眼，看到宋京祈那張媧心雕磨過的臉，目灼灼地盯著。

    他大概昨晚一宿都沒睡好，可那雙看向的眼睛，卻仿佛漾著一波粼粼的水。

    四目相對，兩人的臉都紅了起來。

    沈梨舟隻覺得全都發燙起來，滿臉通紅地看了他半晌後，默默拉被子蓋過了頭。

    “……”大爺耳朵著一層，看蒙著被子，角著笑意，“你幹嘛？”

    沈梨舟小聲：“……我，我緩一下。”

    宋京祈：“都哭一晚了，還沒緩夠？”

    沈梨舟：“……”

    沈梨舟臉更加紅了，憤從被子裏踢他一腳，從被子裏出眼睛：“你好討厭。”

    宋京祈眉梢角都含著止不住的笑意，使壞地去勾了勾遮住的臉被子，桃花眼彎起來：“我不討厭，你昨晚哭著說我。”

    “……”沈梨舟拽著被子紅著臉看他。

    宋京祈盯著隻出來的一雙眼睛笑，抬起來他戴戒指的手指：“還跟我求婚。”

    “……”沈梨舟繼續揪著被子沒拿開，可看向他的眼睛突然認真，“我你。”

    如果他到不安，需要一次次確認，那麽會堅定不移一次次地告訴他，他。

    “……”宋京祈臉上的笑意明顯頓了一下，怔怔地看，直到眼眶漸漸地又紅了。

    沈梨舟：“……”

    “哎哎哎，”沈梨舟都顧不上別扭害了，急忙撐起來向他湊過去，“你別哭啊，怎麽一說你眼睛就紅，那我下次不說了。”

    “說，”宋京祈著嗓子，臉被雙手捧在掌心裏，很輕地蹭一下，“我聽。”

    “好好好，”沈梨舟一邊著他臉，看他通紅的眼尾，笑著湊過去親，啵唧幾口，“我你，你你你，隨時都要一起，我喜歡你外套味道，還有你的懷裏……”

    不小心唱起來了。

    “……”大爺沉默片刻，看訕訕笑著的臉，悶聲笑了起來，“怎麽不唱了？”

    “玫瑰花茉莉花，問我喜歡什麽花，”沈梨舟邊唱邊搖起來，然後著拇指跟食指給他比心，“當然是你這朵我心中的花～”

    大爺眼淚逐漸收了回去：“……”

    沈梨舟慷慨大方：“還唱嗎？”

    大爺搖頭：“……不了，謝謝。”

    還禮貌。

    兩人四目相對，突然都笑了起來，宋京祈將臉埋在的頸窩，親昵地蹭了蹭，沈梨舟笑著抱住他的腰，親了親他：“早安。”

    “……嗯，”宋京祈用臉蹭了蹭的，讓親了幾口後，彎起，“午安。”

    “誒？”沈梨舟從他肩窩裏扭頭去看看時間，忍不住笑著咬他，“竟然不我！”

    宋京祈錮的腰，將圈在懷裏，埋在頸窩親：“顧著看，忘記了。”

    “……”沈梨舟的臉紅了起來。

    好在兩人都了，不得不起床收拾。

    “啊！”沈梨舟出現在洗漱臺鏡子前，看著鏡子裏自己的眼睛，嚇得差點跳起來，“你怎麽不告訴我，我眼睛腫這樣了！”

    剛剛就是這頭發淩眼睛腫脹的模樣在給宋京祈唱什麽玫瑰花，茉莉花的？啊！

    “腳還疼著，不要跳，”宋京祈笑著摁住，“你昨天哭那樣，肯定會腫的，一會熱敷一下，今天不再哭的話會消的。”

    沈梨舟：“我有偶像包袱！！”

    宋京祈：“……”

    沈梨舟比他晚從衛生間出來，去找了敷眼霜，等慢吞吞地出來時，宋京祈正在沙發上，桌上擺著昨晚送他的那一大束玫瑰花，他有點怔神拿著那包巧克力糖果笑。

    沈梨舟一邊給自己眼睛按著，瞥了一眼有點別扭：“……其實不一定好吃。”

    並不是，自己做的，就算再爛，也會哄著自己說，天下第一好吃，自己加濾鏡，但在宋京祈這裏，提前打一下預防針，怕他滿懷期待，結果一口咬下去後……

    沈梨舟眼睛忽閃忽閃地轉了轉，看他拆開，將糖紙拆開看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

    沈梨舟：“你笑我！”

    “沒有，”宋京祈笑著，將那些不同的糖紙看了一下，放回袋子裏，將那不同口味的巧克力糖果拿起來，“多可啊。”

    “……虛偽，”沈梨舟掠過他眼裏的笑意，吭吭哧哧道，“你上次明明就說醜。”

    “我什……”宋京祈話音一頓，看了看，“我十八歲生日那次……是你做的？”

    沈梨舟：“……”

    不愧是把糖果吃到隻剩最後一顆，糖紙還保存起來的，這隨便一提他就能聯想到。

    沈梨舟被他灼熱的目盯得渾發燙別扭：“……那麽醜，怎麽可能是我做的。”

    “……”宋京祈道，“我錯了，不醜。”

    “……”沈梨舟看著他上揚的角，止不住的笑意，臉更紅了，偏了一下頭，看向收起來的糖紙，“你又要把糖紙收起來？”

    “……”大爺耳朵瞬間浮現上淡淡的，神有些不不自在，“你看到了？”

    沈梨舟：“看到了。”

    “……”大爺頓了半晌，靠在沙發上笑起來，哼了聲，“我明明都藏起來了。”

    他目一寸不移地笑著盯著，將巧克力糖果含進裏，吞吐道：“怎麽樣？”

    宋京祈說：“湊過來點，我告訴你。”

    沈梨舟“哦”了聲，剛靠近，他突然將拉到了懷裏，按住後腦，吻住的。

    “唔……”沈梨舟跌坐在他的大上，任由他的吻住，舌尖撬開的牙。

    他的裏剛吃了做的不同口味的巧克力糖果，彌漫著淡淡的果香味，將剛放進裏的巧克力咬兩半，一半推進的裏。

    他捧著的臉笑：“糖果分給你吃。”

    “……”沈梨舟的臉倏地通紅，舌頭瞬間打了結，“你，你變態啊，要這樣分。”

    宋京祈突然吻在的角上，吮吸了一下，舐著笑道：“我再吃回來。”

    “啊！”沈梨舟麵紅耳赤捂住，抬手往他的肩膀上推了一下，“你走開啊！”

    什麽惡趣味！

    倒在沙發一邊，漲紅著臉，看他回味無窮地笑著，挲紅潤的：“好吃。”

    沈梨舟憤：“變態啊！！”

    用腳踢了他一下，這變態笑得更歡。

    沈梨舟紅著臉瞪他：“你十八歲生日那個晚上，在遊艇甲板上，你親我了吧。”

    宋京祈說：“是。”

    “……”他突然這麽直接承認，給沈梨舟弄得怔了一下，紅著臉轉過頭，“哼。”

    宋京祈失神地笑著看一會，手把頭發撥弄到耳朵上，出充滿的耳朵。

    他慢慢湊過去，從耳朵上，親了一路，到的脖子，肩上：“如果那一晚，我直接把你抱在懷裏親吻了，你會怎麽做？”

    沈梨舟氣息有些：“我，我可能腦袋空白，然後條件反……扇你一掌……”

    “……”宋京祈沉沉地笑了起來，在眉眼，上，一下一下地親，“所以我多聰明啊，捂住貍貍眼睛，親完就跑。”

    沈梨舟：“……還差點絆腳了。”

    “……” 宋京祈笑著勾住的腰，“你後來是怎麽會把我跟陶漪瀾聯想在一起？”

    一說起這個誤會，沈梨舟心虛又別扭：“以前在學校到你跟陶漪瀾一起說話幾次，鬼鬼祟祟的，被我看到你就心虛……再後來，這些年，你也多次去飛紐約那邊。”

    “那時在追二哥，我倆的幾次談話，估計都被你給撞見了，”宋京祈在的額頭彈了一下，“後來紐約那邊，我去工作出差啊，不然你以為我飛那麽遠去幹什麽？”

    沈梨舟：“……沒，沒以為什麽。”

    宋京祈看著閃躲的眼神，偏過的臉，笑著手撓撓：“以為我念念不忘你給我憑空造出來的白月，跑去紐約見？”

    “……”沈梨舟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裏，最後憤張開，一口叼住他撓的手指，“那我有了個錯誤的認知後，肯定會控製不住往這個方向去想啊，你自己還好意思說我，我對二哥都沒有想那麽多，結果你不是自己腦補，我二哥得死去活來的麽！”

    宋京祈：“……”

    看他噎住了，沈梨舟想到什麽：“我哥生日那會，你怪怪的，也是跟二哥有關？”

    “……”宋京祈道，“有人給我發了你們在霜城一起吃飯的照片，對方知道我在意什麽，拍得有氛圍，有意誤導……而從醫院回來那晚，你睡著之前，了二哥……”

    “我當時隻是跟你做得累得睡著了！話沒說完！！”沈梨舟說道，“在霜城吃飯也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是二哥不讓說，可能想保留神回來嚇你們！像昨晚那樣……”

    宋京祈：“……”

    “而我在霜城再次見到二哥時，也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自欺欺人的喜歡，跟真正的喜歡不是另一回事！”沈梨舟在他臉上吧唧，“你那時怎麽想，覺得我背叛你嗎？”

    “你不會，我也沒那麽想，如果你真有那個想法，你會直截了當地跟我提離婚。”宋京祈將抱，著的臉蹭了蹭，“我能覺到你對我的改變，對我上的變化，隻是我心裏沒底，我不知道在你的心裏，如果遇上二哥，我能有幾分勝算……”

    沈梨舟心揪疼了一下，認真道：“宋京祈，你有百分之百的勝算，我隻喜歡你。”

    “……”宋京祈眸波，彎起桃花眼，笑著低下頭，吻住的，“嗯。”

    昨晚兩人都沒閑拆開聖誕禮看，這會兒沈梨舟拆開他昨晚給的禮，裏麵是一整套閃亮的珠寶首飾品，是聖誕主題的。

    漂亮極了，又奢華。

    “敗家爺。”沈梨舟瞅了他一眼，“畫室裏那些禮盒，是我每年的生日禮？”

    “嗯，”宋京祈眸波了一下，泛著淺淺的笑意，“之前我不知道怎麽給你。”

    “笨蛋。”沈梨舟鼻子發酸，親了他一口，“我到時候慢慢拆開，一個個收下。”

    “好啊，”宋京祈失笑，“求之不得。”

    北城天氣變冷了，吳媽給他們做了熱騰的飯菜，一下樓，沈梨舟就聞到一陣香味。

    “哇，”沈梨舟說，“好香啊。”

    吳媽笑道：“那一會多吃點。”

    沈梨舟心愉快：“好啊。”

    飯菜很合胃口，吃著吃著，突然問：“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對我有非分之想的？”

    大爺剛喝了一口湯，就被突然的話嗆得臉紅，轉過去咳嗽：“……不知道。”

    大爺被盯得臉越來越紅，快要燒起來了似的，最後，手擋臉：“饒了我。”

    沈梨舟恍惚地笑起來，湊過去在他的角親了一下：“宋京祈，今天天氣很好。”

    你深藏的滾燙意，已天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