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什麽事?!”
死死攥著浴巾一角,溫寧咬著,明知故問。
祁妄扯了下,無聲笑了,“上藥啊,你以為什麽?”
溫寧一愣,這才看見祁妄另一隻手中提著藥箱。
若不是祁妄語氣曖昧,又怎麽會多想。
溫寧坐在床沿,祁妄拉來凳坐在對麵。
傷口經過浸泡變得又紅又腫,乍一看有些目驚心。
祁妄握著溫寧的手掌,糲的指腹輕輕按著傷口,將藥膏細細塗抹開。
冰冰涼涼的緩解了傷口的刺痛,溫寧臉好轉。
昨天鬧的不太愉快的兩人,這會兒能相的如此和諧,這是溫寧沒有想到的。
祁妄微微低頭,燈照在側臉,從溫寧的角度看去,修長的睫下似有星河流,高的鼻梁下冷漠的薄也染上了幾分。
這樣的他,有些人。
察覺到眼前人的目,祁妄挑眉,悠然散漫的抬頭,“喜歡就大大方方看,不用。”
臉上浮現幾分被看穿的意,溫寧試圖找話題掩飾尷尬。
“這裏是你家?”
以往的他不是住在FG酒店就是直接歇在爵,偶爾也會去月雲灣,搞得溫寧以為他沒錢買房子。
上藥的作頓了下,“家”這個字對他太過陌生。
回過神,祁妄嗤笑,“我這樣的人,哪裏有家。”
好端端的人被送往神病院,逃出來後四流浪,累極了躺在哪裏都能睡一覺。
為了不被死,在黑市當人沙袋,後來好一點幫人看賭石場子,臭烘烘的鐵皮房住了好幾年。
再後來,就是進組織,每天睡覺枕頭下都要藏著一把刀。
刀口,朝不保夕。
家,對他來說隻是一張床。
接這麽久,溫寧約覺得祁妄在國外的那些年並不好過。
張口正要說什麽,被祁妄打斷。
“包紮好了。”
收尾工作完,盯著手腕上平整的方結,祁妄滿意起。
長將凳踢開,雙手握著角往上掀。
“你幹什麽?”
回過神,溫寧下意識捂著眼睛。
上扔到床尾,祁妄悠悠道:“給你上完藥了,我腰間的傷也得理吧?”
自己的傷上完藥就不管他了?
還真是個白眼狼。
剛剛硌的不輕,看著瘦瘦弱弱的,力氣倒是大。
溫寧悻悻放開手,“我幫你。”
祁妄背過,大大方方展示腰間的傷。
祁妄沒說謊,腰間的確有一塊紅痕,大概兩指寬。
找到跌打損傷藥膏,在掌心開,輕輕塗抹在撞傷。
人掌心的,加上塗抹的力道很輕,導致腰間那塊的皮麻麻的。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那,像過了電一般,運轉一周後慢慢往下滲。
祁妄終於明白什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點傷對他來說和撓差不多,為了逗溫寧才故意弄出的靜。
可現在,停或者繼續對他來說都是折磨。
深吸一口氣,轉按住溫寧的手,將人推倒在床上。
溫寧撐著手臂看向祁妄,眼神帶著疑,“怎麽了?”
是力道太重嗎?
祁妄角拉出邪笑,俯咬上溫寧的耳垂,“等不及,該辦正事了。”
“等等。”溫寧側頭往一邊躲,“藥還沒塗好呢。”
“我做我的,你塗你的。”
溫寧:“可是你腰上的傷……”
“小傷,不影響伺候你。”
溫寧:“……”
事實證明,這點傷對祁妄來說的確不夠看,反而勾起了他的興致。
一邊賣力折騰溫寧,一邊強迫集中神幫他塗藥。
雲裏霧裏手抖的不樣子,溫寧幹脆罷工。
到最後更是直接昏死過去。
床上人睡的很香,確定短時間不會醒,祁妄披上服出門。
山頂有些涼,微風吹散上濃重的氣,高大的影往別墅後方走去。
假山後,鐵門‘吱呀’一聲推開,寬大的地下室亮起紅。
腐朽的空氣伴隨著慘聲,聲聲刺耳。
盡頭,一個男人兩側肩胛骨被鐵鉤穿過,另一端連接在後的牆麵上。
鮮浸上的,伴隨著每一次的呼吸,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聽到腳步,男人抬頭吐出一口鮮,“我什麽都不會說的,有種你就弄死我。”
“不急,等會兒有你想說的時候。”
‘哢吧’一聲,卸掉男人的下,祁妄不急不慢道。
痂凝結的傷口被重新撕開,男人痛的幾乎暈過去。
隻是下臼,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這邊疼痛沒結束,先前被車撞傷的胳膊以詭異的姿勢反轉到後。
大滴大滴的冷汗從滿是汙的臉頰落砸進塵土中。
祁妄甩了甩手,拿出桌上的藥倒在男人傷口。
瞬間,比剛才強烈百倍的痛湧上來。
了手,祁妄坐回角落的椅子上。
一波痛未消,另一波更為劇烈的痛意湧上,織在一起仿佛沒有盡頭。
男人早已被折磨的不樣子,不停張想要說些什麽。
祁妄眼神示意,季辭上前幫男人把下複位。
“我說,我說……”
原來死不可怕,想死死不了才更讓人恐懼。
他們到底是誰?
緩了口氣,男人繼續道:“我並不知道雇主是誰,一直都是單線聯係我,但是可以確定對方是人。”
雖然帶了變聲,但男人和人發聲習慣是不同的,輕易就能判斷。
“什麽時候還會聯係你?”
男人搖頭,“不知道,任務結束我們會回複一條空白信息,後續的事由雇主安排。”
為了保,雇主一般不會和他們見麵。
……
半山別墅
祁雲喝醉老早就睡下了,宋薇坐在臺,盯著手機看了又看,似乎在等待什麽。
手機響了下,慌忙打開。
看到容宋薇低聲罵了一句,垃圾短信。
撥出一個不記名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宋薇有些慌。
電話打給秦安蕊,“你介紹的人靠譜嗎?”
秦安蕊打了個哈欠,滿不在乎道:“肯定靠譜,我爸都合作過好多次了。”
“我打電話沒人接,該不會拿了錢跑路了吧。”
宋薇還是懷疑。
“應該不會,說不定是沒見過這麽細皮的大小姐,不舍得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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