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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第1182章 尾聲(六)初心難故,人非少年

第1182章尾聲(六)初心難故,人非

「終於來了。」

「世上何來那麼多左右逢源的好事,總不能一直『漢寇熾張,剿之不滅、之不絕』吧?」

扶桑郡屬於秦國領土,而且是舉世皆知的大洋商貿中轉站,短短幾十年間就蜚聲海外,為域外有數的繁華所在。

背後倚靠秦國,本地盛產金銀,又有海貿巨利,扶桑的軍備一定差不了吧?

事實是扶桑每年總要被『漢寇』襲擾數十次,多的時候達到上百次。

假如每一艘漢船抵達都算『襲擾』,這個數字還要翻上十倍二十倍不止!

『漢寇』甚至在扶桑登岸築城,廣置田宅,私設港口,簡直無法無天!

然而畢竟是秦國的海外領地,離咸萬里之遠。

加上漢寇並無燒殺擄掠之舉,秦國也只能聽之任之。

陳慶抿微笑著,暗自思忖道:這樣的局面該結束了。

漢國的民商賈被蔑稱為『寇』,心裡總歸有些不爽。

秦國的領土被肆意侵犯,同樣有損國威。

全金屬蒸汽戰列艦抵達扶桑,藉此機會正好跟扶蘇攤牌,解決長久以來的爭議。

「老先生!老先生!」

「漢國的全鋼鐵戰列艦開進扶桑了!」

嵇堯興地揮報紙,快步穿過二樓中間的走廊。

茶客們此刻或者憂心忡忡,或者愁眉不展,陡然間聽到充滿喜悅的吶喊,頓時怨怪地朝對方看去。

爺啊!

那沒事了。

眾人知嵇堯的,也見慣了他信口開河,拿祖母的清白給自己臉上金的荒唐行徑。

跟他多說一句都算自討沒趣。

「哦。」

陳慶垂下眼皮,擺出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勢。

「哦?」

「老先生您沒聽清嗎?」

「漢國把新造的全鋼鐵戰列艦開到了扶桑,分明是耀武揚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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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陛下的,豈能容忍這等挑釁!」

「我看兩國之戰在所難免了。」

「您……有沒有什麼見教?」

嵇堯雖然平時弔兒郎當的,但他相當清楚秦漢開戰必然掀起天大的波瀾。

升斗小民在其中浮沉跌宕,或者站上頭一飛衝天,或者被浪濤淹沒沉淪無底深淵。

老先生顯然是個見多識廣的,可能對方一句話,就能改變他的命運。

「漢國不是來炫耀武力的,秦漢也不會開戰。」

「你該吃吃該喝喝,無須這份閑心。」

陳慶頭也不抬地回答。

「東海水師都集結起來開赴扶桑啦!」

「依陛下的,非得對漢國還以不可。」

「都這樣了還能打不起來?」

嵇堯一屁坐在陳慶對面,毫不見外地拎起茶壺給自己添上一杯。

「老先生,橡膠是不是要大漲了?」

「漢國的生葯現在儲備還來得及嗎?」

「鋼鐵、硝石、硫磺統統要漲價對不對?」

陳慶拿起筷子在他的杯沿上:「這是老夫的茶。」

嵇堯尷尬地笑了兩聲:「晚輩給您換一壺新的總行了吧?」

「您先說說為什麼秦漢兩國不會開戰,緣由呢?」

陳慶很久都沒遇上過這種沒皮沒臉的人,鬱悶地搖了搖頭:「漢國新造的鋼鐵戰艦其實是一艘客船。它不會正式列兩洋艦隊之中,更不會與秦國發生衝突。」

「等它接到預定的乘客后,就會開啟新的航程,不會在扶桑久留的。」

嵇堯如同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訝異地問道:「客船?」

「老先生,您還不知道戰列艦長什麼樣子吧?」

「報紙上有臨摹的圖樣,您看看。」

陳慶直接手擋住了報紙。

我坐著它過來的,它長什麼樣我能不知道?

「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言盡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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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半個月,風波必定平息。」

「能撈到什麼好,全看你的本事了。」

陳慶站起來,轉頭朝著樓梯走去。

「哎哎哎,老先生,您到底什麼意思啊!」

嵇堯朝著他的背影高聲喊,對方反而走得更急了。

「真是古怪。」

「別說是一艘鋼鐵戰艦,就算是個鐵疙瘩,那麼大一坨得多錢?」

「漢國把它當客船?」

嵇堯搖了搖頭,完全不相信如此荒謬的說法。

「糟了!」

「北貨的市價說不定已經開漲了,我得趕去瞧瞧。」

嵇堯迅速拿著報紙,匆匆朝著樓下跑去。

——

漸斜,天邊泛起了一抹金黃。

微風拂過,帶來冬末的寒意。

又是無果而歸的一天,扶蘇還是沒來。

陳慶知道以他們兩個的年紀,本經不住長途跋涉的勞頓,會面的時間會比預計中晚上不

但……詩曼已經等不了太久啦!

趁著我們這些老傢伙還在,姻親分未盡,秦漢兩國達世界霸權的協議是最好的結局。

街道的盡頭,一輛豪奢的黑馬車緩緩駛來。

高大強健的駑馬,一掌寬的橡膠胎,前呼後擁的悍侍從,無不彰顯出馬車主人尊貴的份。

陳慶突然愣在原地,神專註地盯著車窗里探出來的面孔。

他的臉上滿是縱橫錯的皺紋,一頭銀髮打理得一不茍。

因為連日趕路,他的神看起來有些疲憊。

然而在這樣的狀況下,依然不減當年的儒雅風度。

「扶蘇,你來啦。」

陳慶臉上洋溢著恣意的歡笑,高高舉起手臂左右揮舞。

馬車中探頭觀的扶蘇心有所,下意識轉過頭來,眼眸瞬間瞪得滾圓。

「先……」

久久的對視中,四馬車逐漸來到陳慶前。

來往的路人見到豪門大戶出行無不退避,唯有他負手而立,攔在街道的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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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側的護衛迅速打馬上前,警惕地盯著他喝道:「前方何人?為何阻我去路!」

陳慶慨地笑著搖頭。

扶蘇邊的護衛換了一茬又一茬,而今再無人知我姓名。

「賣夾饃咧!」

「又香又好吃的夾饃!」

陳慶扯著嗓子喊了兩聲,把自己都逗笑了。

扶蘇打開兩扇車門,又好氣又好笑地佯怒道:「你還敢回來!」

陳慶泰然自若地說:「為什麼不敢?」

「天大的罪過,人一死也煙消雲散。」

「你我都土埋脖子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扶蘇沉聲道:「談何容易。」

「大秦恨你骨者不知凡幾,你……」

陳慶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殿下,酒水、小菜已然備好,隨我來共飲一杯?」

扶蘇無可奈何:「去就去。」

「詩曼呢?」

陳慶就知道他要問這個,口答道:「在扶桑休養,過些時日咱們再去看。」

扶蘇怔了下,黯然地嘆了口氣。

他們都老了。

邊的人一個接一個離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到自己。

皇妹如今也已古稀之年啦!

「當初若是朕沒有路過你的夾饃攤子,若是沒與你搭話,詩曼哪會背井離鄉漂泊海外。」

扶蘇絮絮叨叨地發著牢:「這些年跟著你也不知道了多苦楚,每逢節慶之日,朕與凌華總是長吁短嘆,都是拜你所賜!」

陳慶角的笑容不住:「詩曼和芷茵兩個好著呢,本沒什麼苦,勞煩殿下擔憂了。」

「這邊來。」

二人走進茶樓的大門后,街道對面的迅速湧來二三十人的殷人侍衛。

兩撥人馬互相對視后,一左一右排長列跟隨進茶樓,同時還好奇地不停打量。

如果沒猜錯的話,與陛下會面的是——秦(漢)國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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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的訓練讓他們沒有出任何異樣的舉止,神如常地繼續執行護衛任務。

「坐窗邊吧。」

「以前我那家銅鐵鋪就在對面,瞧見了沒有?」

「本想著與你故地重遊,可一切都變啦。」

陳慶對殷人侍衛吩咐道:「取酒菜來。」

扶蘇站在窗口前,按照對方所指在腦海中復現出當年的景象。

「可惜,趙崇早三十年就過世了。」

「否則他一定知道你的老巢是何等模樣。」

陳慶不由訝然:「殿下何苦譏謔於我?」

「什麼老巢呀,分明是我起家的基業。」

扶蘇再次打趣道:「起兵造反的基業嗎?」

陳慶偏著頭擺了擺手:「你說什麼說什麼吧,反正至今我問心無愧。」

扶蘇收斂了笑意。

平心而論,他也覺得陳慶是在百般權衡之下做出的無奈之舉,於社稷有功無過。

但此地位於秦國境,是他的主場。

陳慶在海外建國后乘坐鋼鐵巨艦返回,比昔日共時更加囂張狂傲,難不還指他笑臉相迎嗎?

「陛下,酒菜來了。」

三名殷人侍衛端來酒菜,一樣樣擺在桌上。

扶蘇以及邊的皇宮衛齊刷刷抬頭看向對方。

「年輕人不懂事,著玩的。」

陳慶打了個哈哈,拿過酒壺拍碎了泥封:「昔年我乘船東渡時,裝載了半船酒水。」

「最後一共剩了兩壇留存至今,一壇現在用了,一壇留著到了歐羅舉杯共飲。」

淡黃的酒水嘩嘩淌下,在碗中激出一連串的酒沫。

醇厚的香氣四下彌散,茶樓的好酒之人忍不住吸著鼻子到尋找酒香的來源。

扶蘇盯著傾瀉而下的酒微微失神。

滄海桑田,時移世易。

我們都變了,好像又都沒變。

「哎哎哎,茶樓不準自帶酒菜的。」

「你們是誰呀?」

嵇堯察覺狀況不對,踮著腳尖朝人群里張

數十名護衛目凜冽,直勾勾地盯著他。

「退下!」

護衛頭領聲量不大,語氣中卻帶著濃濃的威嚴和不容拒絕。

「哦,好。」

「退就退,你們慢用。」

「缺什麼打聲招呼,別見外啊。」

「走了。」

嵇堯看到兩邊的侍衛腰間鼓鼓囊囊,全都帶了兵,趕忙賠著笑臉往後退。

『我說什麼來著,本爺這雙招子就沒看錯人!』

『那老頭果然是個了不得的大人!』

『難道……真如他所言,秦漢兩國之間不會起什麼紛爭,只是虛驚一場。』

『可是該怎樣利用這個消息呢?』

嵇堯冥思苦想著,差點失足從樓梯上滾下去。

陳慶完全沒理會外人的到來,從食盒裡把一樣樣小菜拿出來。

「花生米、茴香豆、拍黃瓜。」

「再加上一壇好酒,齊活了。」

他端起茶碗:「敬重逢,走一個。」

扶蘇笑著與他碗:「敬重逢。」

稠厚濃烈的酒水下肚,二人同時發出暢快的讚歎。

「好酒!」

「五十年陳釀,不錯吧?」

彷如倒流。

雷侯府邸與宜春宮一牆之隔,來往極為方便。

二人商議朝政至深夜,也會端上酒菜,一邊吃喝一邊繼續探討。

許多意義深遠的決策都是在那樣的況下擬定出來的。

「扶桑的鋼鐵戰列艦是你帶來的?」

扶蘇嚼著花生米,語氣平淡地開口詢問。

「嗯。」

「我尋思著漢國之前跟羅馬有點小過節,咱倆去喝酒別給他們敲了悶。」

「不帶上點厲害傢伙,我心裡不踏實。」

陳慶悶著頭大口吃菜。

「漢國什麼時候建造的鋼鐵戰列艦?」

「船用蒸汽機解決穩定的問題了嗎?」

「那麼大的船用鉚接足夠牢固嗎?」

扶蘇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陳慶抬起頭咧直笑:「殿下莫非忘了,我只管提出方向,解決問題不關我的事。」

扶蘇啞然失笑。

秦墨的英幹才果然厲害!

他們在洲的不之地白手起家,短短五十年竟然做出了超過務府的就!

而且還是在陳慶留下一卷書指引未來的況下!

「悔不該讓你帶走了季大師。」

「朕追悔莫及!」

扶蘇憶起往事,不慨萬千。

季安年時已經展出超凡俗的才華,陳慶以萬金嘉獎一事也有所耳聞。

可他萬萬沒想到,僅憑季安一己之力,竟然改變了漢國的國運!

「你留他作甚?」

「嫌堵心了嗎?」

陳慶揶揄道:「不瞞你說,隨著季安年紀漸長,脾氣越來越臭。」

「漢國上下幾乎被他罵了個遍。」

「朕……我找他問點事,他這樣那樣說了一通,然後直愣愣地盯著我:『陛下,您是不是沒聽懂?』」

「我能怎麼說?」

「聽得懂還要你幹什麼!」

「殿下,你是不知道他那種看傻子的眼神有多氣人。」

陳慶繪聲繪地說:「他在科學院里天天就那麼幾句話:『我都說得那麼明白了,為什麼你們就不理解!』」

「蠢豬!」

「一群蠢豬!」

「哈哈,無論多麼才華橫溢的人,在他眼裡都是蠢貨。」

扶蘇想笑卻笑不出來。

秦國如果有這樣一位千年一出的絕頂天才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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